当天下午四点,江晚乘坐的航班降落在东京羽田机场。她拖着一个小行李箱,独自一人走出海关时,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江晚xi?”Um的工作人员李室长迎上来。
“是的,您好。”江晚礼貌鞠躬。
“这是你的临时工作证,”李室长递给她一张挂绳证件,“江沅xi特别申请的,方便你进出后台。”
江晚接过证件,看到上面印着自己的照片和“Um特别协助”的字样,心里明白这是哥哥通过公司关系为她行的方便。她不是真正的工作人员,但有了这个证件,她可以更自由地观看哥哥的工作状态。
前往东京巨蛋的路上,江晚的心跳得飞快。在韩国,她见过太多偶像,甚至在延世大学校园里都偶遇过艺人,其实早就过了看见明星就激动的阶段,但是那是——姜时宇,自己的本命偶像!她心里很是期待,不过一方面,她为哥哥的细心感到温暖;另一方面,她也清楚自己必须更注意言行——不能给哥哥丢脸。
看着窗外东京的街景,脑海中想象着哥哥在巨蛋排练的样子。
而当她真正走进东京巨蛋时,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巨大的白色穹顶下,舞台灯光璀璨,工作人员忙碌地穿梭。而在舞台中央,两个身影正在练习——
是江沅和姜时宇。
江晚的呼吸停顿了一瞬。那是姜时宇,此刻就在几十米外。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握着手机的手指还是微微收紧。
她在观众席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安静地看着。舞台上,姜时宇正在指导哥哥一个托举动作,两人的配合已经相当默契。江晚看着本命偶像近在咫尺,心里翻涌着粉丝的激动,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表达的时候。
在江沅面前,她从不压抑对姜时宇的喜欢—— 她会兴奋地分享新出的mV,会认真分析舞蹈细节,会理直气壮地说“时宇前辈就是最棒的”。但在这里,在姜时宇本人面前,在哥哥的工作场合,她必须克制。
因为她是江沅的妹妹,不能给哥哥丢脸。
休息时间,江沅看到了观众席上的妹妹。他朝她挥了挥手,江晚也挥手回应,表情还算平静。但当她看到姜时宇也顺着哥哥的目光看过来,并朝她微笑挥手时,江晚感觉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礼貌地鞠躬回礼——动作标准,表情得体,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鞠躬时指尖在微微发颤。
彩排结束后,姜时宇主动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汗,但笑容明亮:
“江晚xi?终于正式见面了。”姜时宇的声音比视频里更温暖,带着笑意。
江晚再次鞠躬:“时宇前辈好,我是江沅的妹妹江晚。”
声音保持平稳,但仔细听能察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叫时宇欧巴也行唉,”姜时宇温和地说,“你哥哥很优秀,和他合作很愉快。”
“谢谢您,”江晚抬起头,终于近距离看到了姜时宇的脸——和屏幕上一样好看,但多了真实的生动感,“能亲眼看到您和我哥哥排练,我很荣幸。”
这句话她说得很真诚。姜时宇看着她克制但发亮的眼睛,笑了:“听你哥哥说,你是我粉丝?”
江晚顿了顿,看了哥哥一眼。江沅轻轻点头,她才回答:“是的,从您17岁拿年度艺人开始,喜欢六年了。”
声音依然平静,但“六年”这个词说得很重。
“六年……”姜时宇有些感慨,“那真是老粉了。不过粉丝太多,不可能每个都认识,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你是江沅的妹妹。”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因为你是江沅的妹妹,所以在我这里会有特别的关照。
江晚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为哥哥感到骄傲,也为自己是本命的粉丝感到幸运。但她只是点头:“我知道,所以更感谢您对我哥哥的照顾。”
这番对话礼貌得体,完全看不出她内心的翻涌。姜时宇反而觉得有趣——他能看出这个女孩在努力克制,但眼睛里属于粉丝的光藏不住。
“晚上一起吃饭吧,”姜时宇很自然地邀请,“算是欢迎你来东京,也庆祝我和你哥哥合作顺利。”
江晚看向哥哥,江沅点头:“时宇哥邀请的。”
“那就打扰了。”江晚礼貌接受。
江沅这时也走了过来,递给妹妹一瓶水:“累吗?”
江晚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哥又看看姜时宇:“不累!能看到你们排练,我太幸福了!”她顿了顿,小声补充,“哥,你跳舞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和时宇哥一起,像两幅会动的画。”
这话让姜时宇笑出声:“你妹妹真会说话。江沅,你有这样的妹妹太幸福了。”
晚上在酒店餐厅的包间里,气氛比江晚想象中轻松。姜时宇完全没有顶级偶像的架子,像个亲切的哥哥,会特意把江晚喜欢的菜转到她面前,会问她大学生活,会分享些舞台趣事。
江晚大多数时候安静吃饭,认真听着。只有在姜时宇问她问题时才会开口,回答得体但简洁。
“在延世大学适应吗?”姜时宇问。
“适应得不错,”江晚回答,“课程安排合理,教授也很照顾留学生。”
“以后想做什么?”
“可能从事文化交流类工作,还没完全确定。”
她的回答都很理性,但姜时宇注意到,当话题涉及他的舞台时,江晚的眼睛会明显亮一下,虽然她很快会掩饰过去。
“你哥哥说你看过我很多舞台?”姜时宇试探着问。
江晚顿了顿:“我是粉丝,该看的都看了。”没有说具体细节,没有表露狂热,只是简单承认。
但姜时宇从她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他想起江沅说过,妹妹房间里贴满了他的海报,收藏了他所有专辑。这样的粉丝,此刻却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克制——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所以更要表现得体。
这让姜时宇对江晚多了几分好感,也更想多关照她一些。
晚餐快结束时,姜时宇对江晚说:“明天演出结束,来后台吧。我给你签名,再合个影。”
江晚的眼睛几不可察地睁大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静:“不会打扰您吗?
“怎么会,”姜时宇笑了,“你是我搭档的妹妹,就是我妹妹。哥哥给妹妹签名拍照,应该的。”
饭后,两人在东京的街头散步。十二月初的东京已经有了圣诞氛围,街道两旁的灯饰闪闪发光。
当只有兄妹两人时,“哥,时宇欧巴人真的很好,你和时宇欧巴……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江晚突然问。
“嗯,他很好。”
“不只是作为前辈的好,”江晚认真地说,“是作为朋友的好。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不是那种前辈对后辈的照顾,是真的把你当朋友。”
江沅顿了顿,点头:“我知道。”江沅还趁机打趣了一下江晚,“所以啊,你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不是每个粉丝都能这样近距离接触偶像的。”
“我知道,”江晚握紧手里的证件,“所以我才更要克制,今天没有给哥哥丢脸吧?”
“没有。”江沅肯定地说。
“哥,你紧张吗?明天的正式演出。”江晚问。
“有一点,”江沅诚实地说,“但更多的是兴奋。想站在那个舞台上,想跳好每一支舞,想让所有来看的人觉得值得。”
江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哥哥:“哥,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这大半年,我看到了你的改变——从最开始那个总是冷着脸、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江沅,到现在这个会在舞台上笑、会和队友开玩笑、会照顾弟弟们、甚至交到了姜时宇这样的朋友的江沅。”
她顿了顿,眼眶又红了:“我真的很为你骄傲。”
江沅看着妹妹,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傻不傻。”
“我才不傻,”江晚破涕为笑,兄妹俩相视而笑。
回到酒店时,
“知道了,”江沅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快去回去洗漱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回到酒店后,江沅收到了姜时宇发来的消息:“明天加油。别紧张,就像今天彩排那样就好。记住,舞台是享受的地方。”
江沅回复:“谢谢时宇哥。明天见。”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东京的夜景。远处的东京巨蛋在夜色中亮着灯,像一颗巨大的珍珠。
他想起了妹妹高中时的样子——房间里贴满姜时宇的海报,电脑里存着几个t的舞台视频,每次新专辑发售都第一时间去买。那时候的江晚,会毫不掩饰对偶像的喜欢。
而现在,她长大了。知道在什么场合该做什么样的自己。在哥哥面前,她还是那个会兴奋分享的妹妹;但在哥哥的工作场合,在本命偶像面前,她选择了克制和得体。
这是成长,也是爱——对哥哥的爱,让她不想给哥哥丢脸;对偶像的爱,让她选择用最尊重的方式面对。
而明天,那个舞台将属于他们。
明天,五万五千人将见证他们的表演。
明天,他和姜时宇的《moonlight Sonata》将在月光下奏响。
而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站在那里,有Asterism的八个兄弟,有认可他、指导他、把他当朋友的姜时宇,有在观众席上为他加油的妹妹,有在世界各地守候的Aster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