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开并蒂……”萧玦喃喃自语,目光落在云清灵手中的两枚玉佩上。此刻,那两枚玉佩正静静躺在她的掌心,青碧色的七瓣佩与淡白色的六瓣佩相互映衬,光晕流转,仿佛真的如并蒂莲一般,相生相伴。
“这批注,恐怕就是解开玉佩秘密的关键。”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王爷,萧云大人,不好了!废弃宅院那边有动静,属下看到一道黑影潜入了后院,似乎在挖掘什么!”
萧云脸色一变:“不好,定是陈翁!”
萧玦当机立断:“萧云,带十名侍卫随我前往,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先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清灵,你留在此地,待我们查明情况后再回来告知你。”
“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云清灵立刻摇头,眼神坚定,“陈翁的目标很可能与玉佩有关,与我的身世有关,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而且我懂一些心理学,或许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萧玦看着她眼中的执拗,知道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好,那你跟在我身边,切记不可擅自行动。”
一行人迅速整理妥当,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废弃宅院疾驰而去。马蹄声被刻意压低,在石板路上轻轻回响,很快便抵达了宅院附近。萧玦示意众人停下,让侍卫们分散在宅院四周,形成包围之势,自己则带着萧云与云清灵,悄悄潜入了宅院。
后院的墙角处,洞口的青石板被随意地扔在一旁,黑漆漆的洞口像是一张巨兽的嘴巴,吞噬着周围的光线。萧玦示意众人噤声,自己则贴着墙壁,缓缓靠近洞口,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动什么东西。
“里面有人,”萧玦压低声音道,“萧云,你带人守住洞口两侧,我下去看看。”
“王爷万万不可,”萧云连忙劝阻,“洞口内情况不明,恐有埋伏,还是让属下先下去探查。”
萧玦摇了摇头:“陈翁的目标是楚氏遗物,未必会有埋伏。我下去看看他究竟在找什么,你们在外接应。”
他话音刚落,便弯腰钻进了洞口。云清灵心中一紧,想要跟上去,却被萧云一把拉住:“清灵姑娘,王爷自有分寸,我们在此等候即可,不可贸然行动。”
洞口下方的台阶狭窄而陡峭,萧玦扶着墙壁,一步步向下走去。火折子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通道两侧潮湿的石壁,上面隐约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通道不长,走了约莫十几步,便抵达了底部。
底部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摆放着一个石桌,石桌上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竹简与一本书册。陈翁正蹲在石桌旁,双手颤抖地翻阅着那本书册,脸上满是激动与狂喜,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滑落,滴落在书页上。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陈翁哽咽道,“《楚氏秘录》,还有先帝的遗诏……老奴终于完成了使命……”
萧玦站在石室门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石室空荡荡的,除了石桌与墙角堆放的几个木箱外,再无他物。木箱上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触碰过。
“陈翁,你找的,就是这些东西吗?”萧玦的声音在石室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陈翁猛地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萧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见了鬼一般。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书册与竹简紧紧抱在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绝望。
“你……你是谁?”陈翁强作镇定,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这里是私人之地,你无权擅自闯入!”
“私人之地?”萧玦冷笑一声,缓步走进石室,“这废弃宅院乃是大雍国土,你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深夜潜入此地挖掘秘密,还敢说这是私人之地?陈翁,或者说,我该叫你楚村的守祠人?”
陈翁浑身一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你……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玦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陈翁,“你潜伏在惠医堂,借着帮忙的名义窥探此地,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你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在我的眼里。
说吧,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寻找这些楚氏遗物?”
陈翁知道,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也无济于事。他缓缓站起身,脸上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与悲壮。
他将怀中的书册与竹简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然后对着石室后方的墙壁,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奴陈忠,乃前朝楚氏王朝的四品带刀护卫,奉命守护楚氏秘藏,等候少主归来。”陈翁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跨越百年的忠诚,
“楚氏覆灭后,老奴侥幸存活,隐姓埋名,四处寻找楚氏遗留的秘藏与少主的下落。
二十年前,老奴得知楚氏旁支楚村藏有重要信物,便前往投奔,没想到却遭遇洪水,楚村被毁,老奴也险些丧命。
这些年来,老奴辗转流离,直到此次洪水过后,才在这废弃宅院中,发现了当年楚氏旁支留下的线索。”
“少主?”萧玦眉头微蹙,“楚氏嫡系早已在百年前的宫变中尽数殉国,哪里来的少主?”
“先帝并非昏君,楚氏也并非史书所载那般昏庸无道!”陈忠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当年萧烈起兵谋反,勾结外戚,污蔑先帝,窃取了楚氏江山!
先帝在城破之前,早已将年幼的太子托付给心腹,送出了皇宫。老奴奉命守护的,便是能证明太子身份、恢复楚氏江山的秘藏!”
萧玦心中一动,想起了云清灵手中的两枚玉佩与那本《道德经》上的批注:“你所说的秘藏,是否与楚氏的莲花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