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吏治的政令推行不过半月,京城便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萧玦按照云清灵的提议,派遣御史巡查各地,严惩贪官污吏,裁汰冗余官员,短短十几天,便有二十余名官员被革职查办,其中不乏太后一脉的亲信。
太后震怒,在宫中召见萧玦,言辞激烈地指责他“排除异己、独断专行”。萧玦据理力争,以“整顿吏治、为民除害”为由,寸步不让。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此事过后,柳明远等人更是加快了反扑的步伐。他们深知,整顿吏治触及了他们的核心利益,若是任由萧玦和云清灵继续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连根拔起。
这日,云清灵正在静思院的菜地里采摘黄瓜,忽然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从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云先生,不好了!柳大人联合了几位地方官员,向陛下上书,弹劾您提出的屯田政策,说您这是在浪费民力、破坏农桑!”
云清灵心中一动,屯田政策是他与萧玦、丞相等人商议后推行的,旨在解决北方边境军粮短缺和流民安置问题,推行不过数日,柳明远便迫不及待地发难,显然是早有预谋。
“我知道了。”云清灵放下手中的黄瓜,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殿下现在在哪里?”
“殿下正在书房与丞相议事。”侍从答道。
云清灵点了点头,转身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时,萧玦和丞相正眉头紧锁地看着一份奏折。见到云清灵进来,萧玦抬了抬头:“你来了。柳明远弹劾屯田政策的奏折,你已经知道了?”
“嗯。”云清灵点了点头,走到桌前,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奏折中,柳明远等人罗列了屯田政策的“三大罪状”:其一,强征流民屯田,违背民意;其二,屯田需要大量种子和农具,耗费国库;其三,北方边境土地贫瘠,屯田未必能有收获,纯属浪费民力。奏折的最后,还附上了几位地方官员的联名签名,语气强硬,要求陛下立即停止屯田政策,严惩提议者云清灵。
“一派胡言!”丞相气得拍了拍桌子,“屯田政策是我们共同商议的结果,流民都是自愿参与,官府提供的种子和农具也是从裁汰冗余官员节省下来的俸禄中支出,何来强征和耗费国库之说?柳明远这是故意歪曲事实!”
“他这是狗急跳墙了。”萧玦脸色阴沉,“整顿吏治让他们损失惨重,他们便想从屯田政策入手,打击我们的威信。若是屯田政策被迫停止,不仅边境军粮问题无法解决,流民安置也会成为隐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云清灵看完奏折,淡淡一笑:“殿下和丞相不必担忧。柳明远的弹劾,看似有理,实则站不住脚。他只看到了表面的成本,却没看到屯田政策的长远利益。”
“哦?你有何对策?”萧玦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对策很简单,用事实说话。”云清灵说道,“我们可以邀请陛下和文武百官,亲自前往北方边境的屯田区视察,让他们亲眼看看流民的生活状况和屯田的进展。只要他们看到流民自愿参与屯田、积极劳作,看到土地已经开垦、种子已经种下,柳明远的谎言自然不攻自破。”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们还可以借此机会,向百官展示屯田政策的好处。流民有了土地,有了生计,就不会再四处流浪,王朝更加稳定;边境有了屯田,军粮供应有了保障,士兵们也能安心戍边;官府节省了转运军粮的费用,还能从屯田收获中获得税收,充盈国库。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只要百官亲眼看到,就一定会支持我们。”
丞相眼中一亮:“云先生所言极是!柳明远等人只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却不敢面对事实。我们只要让陛下和百官亲自去看看,就能彻底粉碎他们的阴谋!”
萧玦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进宫面见陛下,请求陛下前往边境视察。”
事情进展得比预想中顺利。小皇帝虽然年幼,但对边境充满了好奇,加上萧玦的劝说,很快便同意了前往边境视察的提议。柳明远等人得知消息后,心中不安,却又无法阻止,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前往。
三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前往北方边境的屯田区。云清灵也随行前往,他要亲自向陛下和百官介绍屯田政策的实施情况。
经过半月的行程,众人终于抵达了屯田区。远远望去,只见一望无际的土地已经被开垦出来,分成了一块块整齐的田地,不少流民正在田地里劳作,有的耕种,有的灌溉,一派繁忙的景象。田边搭建了一排排简易的房屋,是流民的住所,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
“陛下,您看!”云清灵指着田地里的流民,“这些流民都是自愿前来屯田的,官府没有强征一人。我们给他们提供了土地、种子、农具和住所,还派了农官指导他们耕种。他们现在有了生计,再也不用四处流浪了。”
小皇帝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原来屯田区是这个样子的!这些百姓看起来都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