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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源和核核心广场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喉头发腻的 “奢靡”—— 像老粮坊里刚晒干的饱满稻谷被随意泼在泥地,金黄的谷粒裹着黑褐色污泥,黏糊糊地贴在地上,却没人弯腰捡哪怕一粒;像有人把石磨刚碾好的雪白面粉往空中撒着取乐,粉末被风卷得漫天飞,落在衣襟上、石阶上,连 “这是十斤麦子才磨出的粉” 的念头都没有,仿佛所有该刻在骨子里的 “惜物节用”,都成了长辈嘴里 “过时的老规矩”,连呼吸都带着 “扔了再买” 的浮躁,连 “把饭锅里的剩粮刮进饭盒” 这样的简单动作,都成了旁人眼里 “小家子气” 的奢望。

陈默站在广场中央,脚下的青石板摸起来竟透着 “沾手” 的油腻感。这石板本该是承载 “俭以养德” 的老物件,几十年里,多少农民踩着它把粮食送进粮坊,多少老人踩着它教孩子 “一粒米都不能丢”,可此刻,指尖刚触到就沾了层若有若无的滑腻,像摸了块刚擦过油的砧板。每一步踩上去,都能觉出脚底的虚浮,仿佛下一秒就会陷进 “奢靡” 的泥沼里 —— 那泥沼里满是被丢弃的完好衣物、没吃几口的饭菜,连挣扎时碰到的,都是 “反正不贵” 的轻慢。指尖顺着石板纹路摩挲,连一丝能让人安心的干爽都寻不到,只触到满是浪费的黏腻颗粒,像把撒在地上的饭粒碾成了粉,硌得人心慌 —— 仿佛连时光在这里都失了质朴,本该被珍惜的物资,转眼就成了 “占地方” 的垃圾,徒留满场的浪费气息,连风掠过都带着 “暴殄天物” 的叹息,吹在脸上都觉得发腻。

他蹲下身,指尖凑近石板缝隙 —— 本该流转着米白色微光的俭核轨迹,此刻像被谁家孩子随手泼洒的谷粒,东一粒西一粒嵌在石缝里,断口处的微光还在轻轻颤,却再没了往日 “粒粒归仓” 的规整韵律。偶尔有几点细碎的米白光想往一起凑 —— 或许是超市里,有人看到理货员把刚过保质期的面包扔进垃圾桶,下意识想开口 “还能喂流浪猫”,却在 “别人都没说” 的犹豫里闭了嘴;或许是家里,孩子捧着没吃完的半碗米饭想倒进饭盒,却被家长摆手 “剩饭脏,倒了省心”,可那点刚冒头的 “俭意”,刚聚成米粒大的光,就被一股无形的力打散,像被风吹散的面粉,落在地上,连 “曾存在过” 的痕迹都留不下。消散的瞬间,空气里都透着 “被浪费” 的委屈,仿佛那点微光不是能量,是个攥着半块馒头的孩子,被硬生生夺走了手里的吃食,连哭都没处哭。

广场四周的俭核守护碑,更让人心里发紧。碑身上 “俭核恒约” 四个篆字,曾是能让人想起粮坊晒谷场的米白色,像刚晒干的稻谷,每一笔都透着历经岁月的质朴 —— 以前,飞鸟落在碑顶,都会放缓翅膀,仿佛知道这碑上刻的是 “惜物” 的规矩,连拉屎都不肯落在字上。可如今,这四个字像被人泼了层柏油似的黑渍,黑渍顺着笔画的纹路肆意蔓延,把米白色的字迹盖得发暗,边缘还泛着 “油腻” 的光,像被虫蛀空的粮囤,裂纹从碑脚爬到碑顶,交错着爬满碑身,露出里面暗沉的石质,连 “俭” 字的最后一笔,都快被裂纹拦腰截断。仿佛再刮一阵风,那些字就会 “哗啦” 一声碎成粉末,再也撑不起 “俭朴” 二字该有的重量,连风掠过碑面,都带着 “挥霍无度” 的喧嚣,像有人在耳边不停说 “扔了吧,买新的”。

碑身上的 “奢纹” 看得人眼酸 —— 不是普通的风化裂痕,是像被 “奢靡” 反复啃咬的凹槽,一道叠着一道,深的地方能看见里面暗沉的石芯,像被奢靡彻底咬断的俭核脉络,断口处油腻得像沾了菜油的谷粒,连一丝重新连起来的可能都没有。从纹路里渗出来的,是泛着刺鼻油味的油黑色 “奢靡能量”,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凝成了薄薄的油膜。陈默伸手碰了碰,指尖刚沾到就觉得发黏,像摸了块麦芽糖,还带着股 “浪费” 的腥气。踩在油膜上,脚下发滑,心里发腻,每一步都透着 “下一秒就有人扔东西” 的不安 —— 仿佛远处就有个刚买了新衣服的人,正把旧衣服往垃圾桶里塞,连 “这衣服还能穿” 的念头都没有;仿佛街角就有个孩子,正把没吃完的蛋糕往地上摔,只因为 “不好吃”。这不安像根细线,牵着人的心脏往下坠,连呼吸都带着浮躁的颤抖,连看到家里完好的旧物件,都忍不住冒 “扔了换新” 的念头。

油膜漫过的地方,刚立了没几天的 “节用指引牌” 瞬间失了神采。那是块新伐的橡木牌,原本木纹清晰,摸起来带着木头的干爽,上面 “俭朴”“节用” 两个字,是林薇用白漆一笔一画描的,刚描完时,阳光下白得晃眼。可此刻,油膜裹上来,木质牌面被染得油亮,像被浸在油桶里泡了整夜的粮袋,原本清晰的橡木纹路变得模糊,连边缘的木刺都被油糊住了。“俭朴” 两个字上,白漆被油黑色的奢靡能量盖得只剩零星白点,像撒在油污上的面粉,风一吹就晃,慢慢变得淡,最后连牌身都 “咔嗒” 一声从中间断了 —— 不是被风吹断的,是油膜里的奢靡能量把木头泡得发脆,轻轻一碰就断了。那声响很轻,却重重砸在陈默心上 —— 仿佛耳边响起无数人的声音,有的说 “有钱任性,扔了怎么了”,有的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有的说 “这么抠门,活得累不累”,这些话像针,扎得人心里发疼 —— 仿佛 “惜物节用” 真的成了比登天还难的奢侈,成了别人嘴里 “太抠门”“不懂享受” 的笑话。

“这不是能量不足,是俭核在‘腐坏’—— 连里面藏着的珍惜之心,都快变成被扔进泔水桶的米饭了。” 陈默的指尖刚要碰到碑身上的黑渍,指腹还没触到冰冷的石面,衣袋里的怀表突然 “嗡” 地一声弹了起来,稳稳悬在半空中。表盘里,原本稳定的和核符文还泛着暖黄色的光,可此刻,那光外面裹了层米白与乳白交织的光晕,像给符文裹了层刚晒过的粗布,透着淡淡的质朴。可光晕里的无数细小俭核纹路,却像被撒乱的面粉,在表盘里缠成一团,没有一点 “粒粒归仓” 的规整,连边缘都带着油腻的毛躁,像被 “奢靡” 的油泡过,连往一起聚的力气都没有。

有的纹路刚想伸展开 —— 像刚从粮囤里倒出来的稻谷,想顺着粮道归拢,就被油黑色的奢靡能量一脚踢到一边,滚到表盘边缘,连挣扎着往回爬的余地都没有;有的纹路试着凝聚成 “俭” 字的形状,笔锋刚起,就被油污裹住,像被撒上黑渍的面粉,落在光晕里,没一秒就散了,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还有些纹路干脆缩在表盘的角落,裹着一层油黑色的污渍,像被 “奢靡” 吓怕的孩子,双手抱膝缩在墙角,连抬头看一眼 “该珍惜的物资” 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在光晕的边缘轻轻颤。最后,这些零散的纹路,在表盘中心慢慢聚成了一枚带着 “约纹” 的俭核符文 —— 这符文亮得微弱,米白色的光外面裹着一层淡淡的油雾,像在拼尽全力护着最后一点珍惜之心,却总也抵不过 “奢靡” 的压制,只能在光晕里微微抖,连光芒都透着随时会被彻底污染的脆弱,像晒谷场上被雨淋了的谷穗,垂着头,随时会烂在地里。

当符文落在陈默掌心,一股极端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 时而质朴得像站在老粮坊的晒谷场里,脚下是刚晒干的稻谷,踩上去沙沙响,指尖拂过谷粒,能觉出颗粒里藏着的阳光温度,老粮户们坐在粮囤旁,手里拿着小筛子,把瘪谷一颗颗挑出来,嘴里还念叨着 “瘪谷喂鸡,好谷归仓”,连装谷的布袋破了个洞,都要找块粗布缝上,针脚密得能防住谷粒漏出来,心里满是对 “俭朴” 的珍视,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要符合 “节用” 的规矩,连呼吸都带着晒谷场的干爽,生怕惊扰了这份 “粒粒辛苦” 的专注;时而又奢靡得像站在闹市区的垃圾桶旁,看着有人把刚买的衬衫扔进桶里,衬衫上的吊牌还没拆,却听他说 “款式不好看”,旁边还有人附和 “扔了再买就是”,自己下意识也点头,嘴里跟着说 “反正不贵”,眼里却满是 “浪费也没关系” 的麻木 —— 连 “这衬衫能送给需要的人” 的念头都没有,甚至会因为 “家里衣服太多”,把衣柜里完好的旧衣服打包扔进垃圾桶,等到晚上想起,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脸上没有一丝该有的愧疚,仿佛 “奢靡” 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两种感觉在身体里扯来扯去,像有两只手在撕他的珍惜之心:一只手想把他拉回晒谷场,让他守住 “一粒米都不能丢” 的规矩;另一只手却把他往垃圾桶旁拽,让他跟着说 “扔了再买”。这种拉扯让他连说一句 “别浪费” 都觉得沉重,仿佛整个本源世界的 “奢靡”,都变成了一块石头,压在他心上 —— 闷得人喘不过气,连呼吸都带着油腻的味道,总觉得下一秒就有大量的粮食被倒进泔水桶,总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像随时会被丢弃的旧物,再也找不回 “好好爱惜” 的质朴模样。

功德系统的光幕在光晕里慢慢展开,标题 “定约万维俭核,重铸宇宙质朴” 泛着微弱却干爽的光,像晒谷场上刚筛出来的好谷粒,光泽虽淡,却透着 “不浪费” 的坚定,连光芒都带着不容奢靡的质朴。星轨文字在 “俭核唤醒”“节用定约”“维度惜物” 三个符号间跳来跳去,像迷路的孩子在满是油污的街头找粮坊,每一次跳动都带着 “想珍惜” 的急切,连光芒都比平时亮了几分,仿佛在陈默耳边轻声催:“别怕,守住‘惜物’的规矩,就能把质朴找回来,就能让‘一粒米都不丢’重新变成常态。”

光幕上的字看得人心里发紧:“跨维度本源和核定睦后,七宇宙本源俭核出现全域性奢靡,需激活两万三千四百处‘本源俭核节用节点’,修复三百五十五处‘俭核奢靡裂隙区’,培育三百五十五颗‘节用本源种子’。任务成功将积累‘俭核定约功德’,解锁‘本源质朴通感’能力;若失败,七宇宙俭核将彻底奢靡,所有生命的珍惜之心会像被浪费的稻谷一样再也无法复原 —— 那时,没人会觉得粮食该珍惜,没人会觉得旧物该修补,连粮囤里满仓的稻谷都敢随意倒在地上,连衣柜里完好的衣服都敢随手扔进垃圾桶,整个宇宙会变成‘人人挥霍、彼此浪费’的油腻场,再也寻不到一丝‘惜物节用’的质朴,连阳光照在身上,都透着奢靡的浮躁,没有一点踏实的重量。”

光幕旁边,怀表夹层里的《俭核纪要》被风掀了出来,泛黄的纸页 “哗啦” 响着,最后停在标注 “-3010 年,俭核奢劫” 的那页。曾祖父用米白色晶粉写的批注,字缝里都透着历经荒年的质朴,像刻在老粮坊木柱上的训言,墨迹虽淡,却带着不容奢靡的真诚:“俭核者,宇宙之根也,根存则物惜,根失则奢靡起 —— 若没了珍惜之心,再多的物资都是无用的渣,你扔你的,我弃我的,日子过得像没根的草,夜里睡觉都觉得心里虚飘飘的,少了份‘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的质朴,连梦都透着‘东西被浪费’的可惜,连眼神都带着奢靡的麻木,不敢面对田埂上弯腰插秧的人。”

陈默的指尖抚过纸页,粗糙的纸感突然勾出一段清晰的记忆 —— 那年他一百四十七岁,跟着祖父回了老家镇上的 “惜粮老坊”。那座粮坊是清代传下来的老建筑,黑瓦上长着几丛瓦松,瓦檐下挂着四个褪色的竹编粮筛,风一吹,筛子就轻轻晃,发出 “沙沙” 的响,像在说 “该晒粮了”;白墙是用黄泥和着稻草糊的, years 久了,墙皮掉了几块,露出里面的稻草,墙根处还长着几株狗尾草,草穗饱满,风一吹就垂下来,像在给路过的人鞠躬,透着 “颗粒归仓” 的生机;木门是老松木做的,上面留着当年的铜环,铜绿爬满了环身,摸上去带着冰凉的质感,推开门时,门轴会发出 “吱呀 ——” 的长响,像老人缓慢的叹息,又像在温柔地欢迎每一个 “愿惜物” 的人 —— 来送粮的农民、来学筛粮的孩子、来缝补粮袋的老人,推开门,都能闻到满院的谷香。

粮坊的正屋摆着八座巨大的木质粮囤,粮囤是用老杉木做的,外头缠着磨得发亮的粗麻绳,是历年加固时一圈圈绕上去的,粮囤表面被无数人的手摸得光滑发亮,能映出谷粒的影子 —— 那是几十年里,多少人扛着粮袋往里面倒粮、拿着木锨往外面取粮留下的痕迹。粮囤旁边,放着三台竹编粮筛,筛眼细密,是镇上的竹匠每年都来修补的,每次收粮,祖父都会用它们把瘪谷、石子筛出来,筛下来的瘪谷装在布袋子里,留给镇上喂鸡的人家;墙角的架子上,放着一个针线筐,里面整齐地叠着各色粗布、线轴,还有十几个顶针 —— 都是祖父用来修补旧粮袋的,有的顶针都磨出了小坑,还是舍不得扔。最里面的角落,放着一张榆木桌,桌上摆着祖父的老花镜、粮账,还有一本泛黄的《农桑辑要》,书页边缘都卷了边,上面满是祖父的红笔批注,有的是 “储粮要通风” 这样的技巧,有的是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这样的短句,字里行间都透着对粮食的珍视。桌旁还放着一把老旧的木锨和扫帚,木锨的柄上满是握痕,扫帚的鬃毛虽有些磨损,却依旧能把地上的谷粒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粒都漏不下。

祖父是粮坊的粮户,从二十岁跟着他父亲打理粮坊,一辈子都在守着 “惜物节用、颗粒归仓” 的规矩。不管是丰收年还是歉收年,祖父都会带着人仔细筛选粮食 —— 饱满的谷粒装在粮囤里,瘪谷筛出来喂家禽,连掉在地上的谷粒,都要让陈默跟着一起捡,说 “一粒谷就是一颗种子,丢了就是丢了一季的收成”。遇到粮袋破了,祖父从不会扔,就着煤油灯的光连夜缝补,顶针在粗布上压出细密的印子,缝好的粮袋,还会在破口处多缝一道花纹,说 “这样不仅结实,看着也好看”。镇上要是有人家浪费粮食,祖父会提着《农桑辑要》上门,坐在人家里的炕头,给人讲 “一粒谷从播种到收获有多难”——“春分播种,要弯腰把种子撒匀,夏天除草,要顶着大太阳蹲在地里,秋天收割,要把稻穗一束束割下来,脱粒、晒干,才能变成能吃的米,扔一碗饭,就是扔了半亩地的辛苦”。有次,镇上的酒楼把没吃完的馒头倒进泔水桶,祖父正好路过,看到那白花花的馒头混在油污里,心疼得直跺脚。他找到酒楼老板,没骂人,只是拉着老板去了镇上的稻田 —— 那时候正是夏天,农民们弯腰在田里插秧,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田里,瞬间就没了踪影。老板站在田埂上,看了一下午,临走时红着眼眶跟祖父说:“老顾,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浪费粮食了,没吃完的馒头,我让后厨打包,送给街上的流浪汉。” 从那以后,酒楼的后门,每天都能看到流浪汉拿着热馒头的身影。

陈默小时候,总喜欢在粮坊里玩。祖父不忙的时候,会教他筛粮 —— 把谷粒倒进粮筛,双手握着筛沿,轻轻晃,让饱满的谷粒从筛眼漏下去,瘪谷留在筛子里。祖父会站在旁边,指着筛子里的瘪谷说:“你看这些瘪谷,虽然不能吃,但能喂鸡,鸡下了蛋,又是一口吃食,不能随便扔;这些饱满的谷粒,要小心倒进粮囤,不能撒在地上,每一粒都是农民弯腰种出来的。” 他还会让陈默帮忙缝补粮袋,那时候的针线很粗,陈默的小手握不住针,总把线缝歪,针脚歪歪扭扭像条小蛇。祖父从不嫌他缝得不好,会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教:“缝粮袋要把布边对齐,针脚要密,这样粮袋才结实,能装更多的粮;做人也一样,要踏实,要质朴,不能学‘扔了再买’的浮躁,这样才能守住‘俭’字,不被奢靡勾走魂。”

可后来,镇上的人日子越过越好,浪费也成了常态 —— 有人把没吃几口的饭菜倒进垃圾桶,有人把刚穿了几次的衣服扔了买新的,有人把还能用的家具搬出门,贴张 “免费送” 的纸,没人要就直接扔进垃圾站。来粮坊储存粮食的人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个月都没人来,粮坊的院子里,连晒谷场都长了草,粮囤里的粮食也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些祖父自己留的种子粮。有些年轻人觉得粮坊 “老旧没用”“太土气”,开始来这里打闹 —— 有人翻墙进来,把粮囤里的稻谷倒在地上,光着脚在谷粒上碾踩,金黄的颗粒被踩进泥里,变成黑乎乎的一团,还笑着说 “踩起来真舒服”;有人用小刀在粮筛上刻字,“某某到此一游” 的字迹歪歪扭扭,刻痕深的地方甚至划破了竹编,像在粮筛上划了一道道伤口;还有人把零食袋、饮料瓶扔在粮囤旁边,油污沾到了粮囤上,擦都擦不掉,留下一圈圈黑印,像在粮囤上蒙了一层灰,遮住了原本的木色。

有次,几个穿着潮流的年轻人甚至搬着梯子,想把粮坊里的竹编粮筛拆下来当废品卖。那些粮筛是祖父的父亲传下来的,竹编细密,虽然有些地方破了,祖父每年都找人修补,依旧能用。可那几个年轻人,拿着锤子往粮筛的边缘砸,“哐当、哐当” 的声响在安静的粮坊里格外刺耳,像在砸着祖父的心。其中一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年轻人,手里拿着锤子,脸上满是不屑:“这破竹筛值不了几个钱,占这么大地方,不如卖了买游戏机,谁还会用这老古董筛粮啊,现在都用机器了,比这快多了。”

幸好祖父及时赶来,他看到被砸得变形的粮筛边缘,竹篾断了好几根,手都在发抖,声音发颤,指尖捏着粮筛边缘的竹篾,指节都泛了白:“这粮筛筛了几十年的粮,你爷爷的爷爷,当年就是用这粮筛,在歉收年里把仅有的一点好谷粒筛出来,才让你太爷爷一家没饿肚子;你们小时候,不也跟着爸妈来这里玩过谷粒吗?我用这粮筛给你们筛出最饱满的谷粒,让你们串成手链,你们还举着给我看,说‘顾爷爷,真好看’,现在怎么就忘了?这粮筛不是破竹编,是咱们镇上的根 —— 当年闹饥荒的时候,多少人靠着这粮坊里筛出来的粮食,才活了下来;现在日子好了,怎么就忘了‘俭朴’的根了?你们这么砸,是在砸咱们镇上的良心啊!”

看着被糟蹋的粮坊,镇上的老人都来劝祖父:“老顾,别管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喜欢新鲜,不懂‘一粒米有多金贵’,也不懂这些老物件的好,你管不过来的,只会让自己生气,不值得。” 陈默也心疼祖父,看着他每天天不亮就去粮坊,扫院子、修粮囤、补粮筛,头发越来越白,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手上的老茧也越来越厚,有时候修补粮筛,竹篾会划破手,流出血来,他只是用布条缠一下,继续补。陈默拉着祖父的手说:“爷爷,要不咱们把粮坊关了吧,省得再被糟蹋,您也能好好歇歇,不用这么累,咱们在家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祖父却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坚定,他拍了拍陈默的手,说:“默默,粮坊不能关,这是咱们的根,根没了,人就飘了。” 第二天一早,祖父从家里拿来细砂纸、木蜡和新的竹篾,天不亮就去了粮坊 —— 先用细砂纸轻轻打磨粮囤上的刻痕,动作轻得像在抚摸孩子的伤口,生怕磨坏了周围的木头,磨下来的木屑,他都小心地收在布袋子里,说 “这是老杉木,留着补小裂缝,不能浪费”;再用小刷子蘸着木蜡,一点点给粮囤补蜡,刷子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每一笔都涂得均匀,让粮囤慢慢恢复原本的光泽;把倒在地上的谷粒小心地扫起来,用粮筛重新筛选,好的谷粒装回粮囤,瘪的谷粒装在布袋子里,送给镇上喂鸡的王奶奶;被砸坏的粮筛,他用新的竹篾一点点修补,竹篾在他手里弯出合适的弧度,每一针都编得细密,像在织一件珍贵的衣服;最后,他还会给粮坊的地面撒上一层干燥的草木灰,防止谷粒受潮,草木灰的清香混着谷香,满院都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他还在粮坊门口立了块新的木牌,用毛笔写着 “惜物节用,颗粒归仓”,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画都透着对粮坊的珍视。墨汁是祖父特意磨的松烟墨,磨了半个时辰,墨香混着木头的清香,飘得很远。木牌的边缘,他用砂纸打磨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刮到路过的人,细节里满是用心。

一开始,有些年轻人还会站在旁边嘲笑:“老顽固,这破粮坊有什么好护的?改成网红甜品店多赚钱,比你守着这破地方强,筛粮又累又没好处,谁愿意干啊。” 甚至有人故意把祖父刚筛选好的谷粒又倒在地上,还笑着说 “反正粮食多的是,倒了也没关系”。祖父却不生气,只是弯腰把谷粒一颗一颗捡起来,捡完了,还会笑着跟那些年轻人说:“来,我教你们筛粮,筛完了,我给你们煮玉米粥喝。” 第二天,他依旧早早来粮坊,把谷粒重新扫起来筛选,从不气馁。他会主动凑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给年轻人讲粮坊里的故事:“你们看这竹编粮筛,当年我父亲就是用它,在荒年里筛出了仅有的三十斤好谷粒,分给他家、我家和王奶奶家,三家人才熬了过来;有一年夏天,天旱得厉害,地里的玉米都快枯死了,我跟着父亲去挑水浇地,从早上挑到晚上,肩膀都磨破了,最后玉米才勉强有收成,你们现在吃的每一粒粮食,都是这样辛苦种出来的;你们小时候,不也在这粮坊里,跟着我学过数谷粒吗?你们数着‘一粒、两粒、三粒’,说要攒够一百粒种在院子里,现在怎么就忘了‘粒粒辛苦’的意思了?要是连老祖宗留下的‘俭’字都不记得,咱们还能算懂感恩的人吗?做人要珍惜,要节用,看到粮食就想起种地的辛苦,看到旧物就想起修补的温暖,这样才能活得踏实。”

有次,那几个想卖粮筛的年轻人又来粮坊,手里还拿着刀,想把粮坊的木门拆下来当柴火。祖父走过去,没有骂他们,只是指着门上的铜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们看这铜环,多少人推过它来储粮 —— 张爷爷推着粮车来,说‘给孙子留着娶媳妇的粮’;李奶奶挎着篮子来,说‘给生病的老伴留的小米’;多少人推过它来学惜物 —— 你们的爸妈小时候,来这里学筛粮,学缝补;你们的爷爷奶奶,来这里学储粮,学珍惜。当年我父亲教我打理粮坊的时候,告诉我‘粮坊是惜物的地方,每一粒粮食,都藏着种地人的汗水,不能辜负这份汗水,辜负了,就是丢了感恩的心’。现在你们想把它拆了烧火,对得起那些来储粮的人吗?对得起把这粮坊传下来的先人吗?对得起自己心里那份‘该有的感恩’吗?”

年轻人看着祖父发红的眼眶,又低头看着门上的铜环 —— 铜环上的铜绿泛着光,像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那些被他们遗忘的、关于 “珍惜” 的故事。手里的刀,慢慢垂了下来。其中一个穿黑色工装服的年轻人,走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粮筛里的:“顾爷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糟蹋粮坊,也不该浪费粮食,您能教我们筛粮吗?我们也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学会珍惜。”

祖父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像晒谷场上突然升起的太阳,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只要你们愿意学,爷爷就教,筛粮不难,但要记住,每一粒谷粒都不能浪费,每一次筛选都要用心,这样才能守住‘俭’字。”

第二天一早,那几个年轻人就带着工具来粮坊了 —— 有的扛着扫帚来扫院子,有的拿着针线来补粮袋,有的跟着祖父学筛粮。祖父从最简单的握筛教起,教他们怎么双手握稳筛沿,怎么轻轻摇晃,让谷粒均匀地漏下去;教他们怎么分辨饱满谷粒和瘪谷,告诉他们 “瘪谷虽然不能吃,但能喂鸡,不能随便扔;饱满的谷粒要小心装袋,不能撒在地上,每一粒都是辛苦种出来的”;教他们缝补粮袋,告诉他们 “旧粮袋补好了,比新的还结实,浪费才是真的可惜”。一开始,年轻人总筛不好,谷粒撒得满地都是,有的还差点把粮筛摔了,想放弃。祖父却不着急,只是弯腰把撒在地上的谷粒一颗一颗捡起来,放在他们手里,说:“你们看,这每一粒谷粒,都是种地人顶着太阳种出来的,撒一颗,就少一颗,咱们要把它们都捡起来,不能浪费。”

慢慢的,年轻人越来越懂 “珍惜” 的意思 —— 有的开始把没吃完的饭装进饭盒,带回家热了再吃;有的把旧衣服洗干净,捐给镇上的慈善站;那个染着银灰色头发的年轻人,看到家里的旧书包破了个洞,没有扔掉,而是找出针线,学着祖父的样子,缝了个小补丁,背着书包去学校。他来粮坊的时候,还特意跟祖父说:“顾爷爷,缝好的书包背着比新的还舒服,我再也不随便扔东西了,太可惜了。”

祖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这就对了,俭朴不是抠门,是珍惜别人的辛苦,是守住自己的质朴。这粮坊不仅是储粮的地方,更是教咱们‘惜物’的地方,只要还有人愿意学,愿意节用,这粮坊就有意义,这份‘感恩’的根就不会断。”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来粮坊打闹了。反而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粮坊帮忙 —— 周末的时候,有人来扫院子、筛粮;放假的时候,有人来学缝补、学储粮;甚至有家长带着孩子来,让祖父教孩子 “一粒米都不能丢”。粮坊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筛粮的 “沙沙” 声、缝补的 “针线” 声、孩子们的笑声、老人们的聊天声,每天都能听到,像在诉说着 “俭朴” 的质朴,满院的谷香混着草木香,让人心里踏实。

有次,陈默看着祖父在粮坊里筛选新收的稻谷,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像给祖父镀了层暖金色的光。祖父的手虽然满是老茧,却灵活地握着粮筛,轻轻摇晃,每一粒谷粒都仔细筛选,脸上带着专注的笑,连额头上的汗珠都没顾得上擦。陈默走过去,递给他一块毛巾,忍不住问:“爷爷,您守着这粮坊这么多年,累吗?有时候没人来,您不觉得孤单吗?”

祖父接过毛巾,擦了擦汗,抬头看着满仓的稻谷,眼里满是温柔:“默默,累是累,但不孤单。你看这粮坊里,藏着咱们的根,藏着老祖宗的‘俭朴’,藏着很多人的感恩 —— 有农民在这里守住了丰收的成果,不用怕粮食浪费;有年轻人在这里学会了珍惜,再也不随便扔东西;有孩子在这里懂得了感恩,知道粮食来得不容易,这些都是值得的。做任何事都不能怕累,不能怕孤单,只要守住惜物之心,守住对资源的珍惜,就会有意义。就像这稻谷,种的时候要弯腰,收的时候要扛粮,筛的时候要费心,可看到满仓的粮食,想到能让大家不浪费,就觉得一切都值了;就像咱们的人生,珍惜的时候要用心,节用的时候要坚持,看到别人因为自己的影响而懂得感恩,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粮囤,又说:“这俭核就是咱们心里的‘粮坊’,要是俭核奢靡了,咱们就像没了粮囤的粮坊,空空荡荡的,不懂珍惜,不懂感恩,日子过得没根没底。咱们要守住这份‘俭朴’,像守住这粮坊一样,守住心里的‘质朴’,这样才能活得踏实,活得有意义。”

此刻,陈默掌心里的俭核符文,温度竟和当年祖父教他筛粮时的掌心温度一模一样 —— 带着点谷粒的粗糙质感,还裹着老杉木粮囤的清香,暖得人心里踏实,却又透着一股 “要珍惜” 的力量。陈默用力握紧符文,指节都泛了白,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双满是老茧的手 —— 那双手上还沾着谷粒的痕迹、木蜡的清香,却能把最纯粹的 “俭朴”,稳稳递到每个人的心坎里,像老粮坊里的粮囤,历经岁月,依旧透着 “颗粒归仓” 的质朴。

“俭核定约指数,只剩 0.01% 了!” 林薇的声音突然从控制台方向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比之前任何一次报告都急。陈默抬头看过去,只见林薇指着屏幕,指尖都在发抖,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眼里,满是焦虑,连声音都带着哭腔:“你们看,贯穿七宇宙的米白色俭核线,有五分之四都变成了油黑色,像被奢靡能量彻底染透了,连一丝米白色的光都看不见了;三百五十五处奢靡裂隙区里,油黑色的奢靡能量像油污一样漫着,把原本该满是质朴的区域,都裹成了‘挥霍无度’的模样 —— 里面的人,连‘没吃完的饭打包’都不肯,觉得‘打包丢人’;连‘旧衣服捐出去’都觉得麻烦,说‘捐了还要洗,太费劲’;总想着‘扔了省心,买新的方便’。虚拟沙盘里的‘节用模型’,都快被油污盖满了 —— 原本‘粮户’筛粮的珍惜光带,断了九成九,剩下的那一点点光,还在慢慢变黑;‘居民’节用的俭核标记,都变成了透明的虚影,风一吹就散,连轮廓都留不住,好像从来没存在过;最吓人的是‘普通人’珍惜资源的米白光,外面都裹着一层奢靡能量形成的油膜,油膜上还在冒油泡,好像下一秒就会彻底被奢靡吞掉,再也透不出一点质朴!”

林薇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地球平行维度的实时画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哽咽:“高危节点在第三百二十星系的俭核粮坊境 —— 那里的亿万年俭核粮囤,99.9% 都被油污染透了,里面的谷粒都发了霉,用探测仪一碰,就能检测出‘奢靡’的油腻感,像摸了块刚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抹布,指尖都能感受到那种浪费的恶心,稍微靠近一点,探测仪都会报警,能把人的心都揪紧。地球这边更糟,昨天监测到‘粮食浪费’—— 有个学校食堂,每天倒掉的剩饭能装满三个大桶,桶里的米饭还冒着热气,混着没啃完的肉骨头、咬了一口的馒头,学生们倒的时候,还笑着说‘不好吃,倒了算了’;还有‘物资浪费’—— 有个小区的垃圾桶里,扔着很多完好的旧家具,有的沙发垫子还没变形,有的衣柜门还能正常关,却被主人以‘款式旧了,看着碍眼’为由丢弃;社区里的‘俭朴角’,以前每到周末,都有人来这里交换旧物、学修补技巧,现在桌子上积了厚厚的灰,修补工具都不见了,墙上‘惜物节用,颗粒归仓’的标语,被人用喷漆涂成了搞笑的漫画 —— 画着一个人双手叉腰,把满碗米饭倒进垃圾桶,旁边还写着‘有钱任性’,像一道刺眼的伤疤,没人愿意再提‘俭朴’‘节用’这些词,好像心里装着‘珍惜’,就是件老土的事,会被人笑话‘太抠门’。”

陈默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 食堂泔水桶里的白米饭、小区垃圾桶里的旧沙发、被涂花的标语,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觉得疼。他又握紧了掌心里的俭核符文,祖父的话在耳边响起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深吸一口气,陈默的眼神变得坚定,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别慌,咱们还有时间。只要咱们能激活所有节用节点,修复好裂隙,就能重新唤醒俭核的质朴。爷爷教会我,再油腻的污渍,只要用肥皂、用清水反复擦,总能洗净;再深的奢靡,只要每个人都守住‘惜物’的念头,用珍惜去填,总能化解。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像守护老粮坊一样,一点点修复俭核,守住这份‘颗粒归仓’的信念 —— 不能让宇宙变成‘扔了再买’的浪费场。”

说着,陈默打开怀表,把掌心里的俭核符文轻轻放在表盘中央。符文的米白色光芒与表盘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像一缕刚从粮坊里飘出来的谷香,慢慢扩散开来,映得陈默的眼底都满是质朴的光。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一定很难 —— 要跑遍七宇宙的两万多个节点,要修复三百多处裂隙,要培育三百多颗种子,每一步都可能遇到 “奢靡” 的阻碍。但他不怕,就像祖父守着老粮坊一样,他会守着这份俭核,守着宇宙的 “质朴”—— 因为他相信,只要没人遗忘 “惜物节用” 的初心,只要还有人愿意弯腰捡一粒谷、补一件旧物,就一定能看到 “惜物节用” 重新绽放光芒的那一刻 —— 那时,老粮坊的粮囤会永远装满金黄的谷粒,每一粒粮食都会被珍惜,每一件旧物都会被善待,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别浪费” 的叮嘱,连风里都带着晒谷场的干爽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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