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皇室立刻将调查结果连同雷豹的部分口供,通过官方渠道紧急通报天宇帝国。
天宇帝国得知真相,亦是举国愤慨。他们死伤的可是正式使者,代表着帝国颜面!龙骧太子此举,无异于公然挑衅!
不久,天元与天宇两大帝国派出联合使团,携带确凿证据,气势汹汹前往龙骧皇朝帝都,当面质问龙骧皇帝,要求严惩幕后主使——太子龙幽!
龙骧朝堂之上,面对两大帝国的联合施压和铁证如山,龙幽脸色铁青,极力狡辩,声称这一切都是雷豹个人所为,是有人故意构陷,与他绝无干系。
然而,他的辩解在完整的证据链面前显得苍白无力。天元与天宇的使者态度强硬,寸步不让。
最终,龙骧皇帝迫于压力,虽未当场废除龙幽太子之位,但也下旨严加申饬,剥夺其部分权柄,禁足东宫反思,并付出了巨大的经济赔偿让步,才勉强平息了两大帝国的怒火。
经此一事,龙幽太子声望大跌,其狠毒卑劣的行径引起了天元与天宇的极度反感与警惕。
三国之间的关系,也因此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而龙幽对林羽的恨意,自然也达到了顶峰。
圣城!圣教!
一间笼罩在摇曳烛火与氤氲黑雾中的密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墙壁上刻满了扭曲诡异的符文,仿佛活物般缓缓蠕动,吸收着光线,也吞噬着声音。
暗红袍老者——影煞尊者,正躬身立于下方,姿态谦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他将峡谷之战的经过,尤其是林羽展现出的实力、那具强大的三星渡劫境傀儡,以及最后那枚至关重要的圣火令,原原本本,不敢有丝毫遗漏地向上首之人汇报。
上首,一张由整块幽冥魂玉雕琢而成的宽大座椅上,端坐着一道身影。
他周身笼罩在更加深邃的暗影之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面容阴鸷,一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开阖之间,仿佛能冻结灵魂。
他便是圣教五长老,冥骨尊者。
“……最终,属下顾忌圣火令与皇甫长老,未敢擅动,只得退回,向长老复命。”
影煞尊者汇报完毕,深深低下头,等待裁决。
密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那无处不在的、细微的能量吸附声。
良久,冥骨尊者那如同两块千年寒冰摩擦般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屑的冷意:
“圣火令?呵……不过是圣君当年一时兴起,赏赐给那个在百国大比上出了点风头的小子的玩意儿。几年过去了,此子可曾主动来我圣城效力?可曾表现出半分归顺之心?恐怕圣君日理万机,早已将这等微末小事忘诸脑后了。”
他的话语中,对黑龙圣君并无多少敬畏,更多的是对自身权势的自信。
影煞尊者不敢接话,头垂得更低。
冥骨尊者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阴影,落在影煞身上,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杀伐:
“既然他是徐天放的弟子……还妄图追查当年的旧事……那便是取死有道!徐天放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当年侥幸让他逃了,没想到还留下了传人,真是阴魂不散!”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魂玉扶手,发出叩击心灵的闷响,下达了指令:
“影煞,你亲自带队,带上‘暗刃’一组,秘密前往天元皇朝。给本座死死盯住那个林羽!若他安分守己,只求医治那小女娃,或是龟缩在天元城内,便暂且由他。但——”
他的声音勐地冰冷如刀:
“若他胆敢继续深入调查当年之事,接触任何可能知晓内情的人,或是离开天元皇朝的庇护范围……那便寻个合适的时机,做得干净利落些!务必让他和那个秘密,一同彻底消失!”
影煞尊者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必杀之令,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长老,那圣火令和皇甫长老那边……”
“哼!”
冥骨尊者冷哼一声,“不必顾虑!事后圣君若问起,本座自有说法!一个不肯归附、还可能与‘教中隐患’有牵连的所谓天才,死了也就死了!皇甫敬那边,本座自会应付。你只需记住,手脚干净,不留后患!”
“是!属下明白!定不负长老所托!”
影煞尊者不再犹豫,躬身领命,身影缓缓融入身后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密室内,再次只剩下冥骨尊者一人。他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冰冷的笑容。
“徐天放……你的徒弟,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所有知晓那件事的人,都该死……”
就在影煞尊者悄然离开冥骨尊者密室,开始调集其麾下最精锐的“暗刃”小队,准备奔赴天元皇朝之时。
圣教总坛另一片区域,一座风格雅致、弥漫着澹澹墨香与清灵之气的书房内。
一位身着素雅白袍,面容清癯,气质儒雅中带着不容侵犯威严的老者,正立于一张宽大的书案前,手持一支符文流转的玉笔,屏息凝神,笔走龙蛇。
笔尖之下,一个苍劲有力的“静”字已然成型,隐隐有道韵流转。正是圣教七长老,皇甫敬。
突然,书房角落的阴影一阵扭曲,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清晰:
“长老,如您所料。影煞已从五长老处离开,正在调集‘暗刃’,目标……天元皇朝,林羽。”
皇甫敬手中的玉笔微微一顿,笔尖那最后一道勾勒的锋芒稍稍偏离了预想的轨迹,使得那个“静”字平添了一分锐利与肃杀之意。
他缓缓放下玉笔,目光扫过那个前来报信的身影,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寒意。
“哼。”
他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冷冽,“老五啊老五,这些年,你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踱步到窗边,望向冥骨尊者宫殿所在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殿宇。
“真以为圣君常年闭关,这圣教就能任你为所欲为了么?”
皇甫敬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意味,“圣君,可不是当年的圣君了……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