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弹回来的、叠加了自身部分威力的幽蓝光柱,精准无比地命中了破阵杵!
本就处于高负荷状态的破阵杵根本无法承受自身力量与“镜反”符文加持的双重冲击,瞬间过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暗紫色的金属碎片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恐怖的元力风暴以爆炸点为中心席卷开来!
那数十名神游境修士首当其冲,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狂暴的能量撕成了碎片,距离稍近的联军士兵和器械也被波及,死伤惨重!
龙骧苦心打造、寄予厚望的秘密武器,连同其精锐的操作团队,竟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让整个联军阵营出现了刹那的死寂和混乱。
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绝佳时机——
“嘎吱……轰!”
铁壁关靠近地面的墙体上,数块看似与周围无异的“墙体”突然向内打开,露出了一个个黑黝黝的洞口!
早已埋伏多时、浑身绑满火油罐和爆裂符的敢死队,如同幽灵般蜂拥而出!
他们人数不多,仅数百人,但个个修为不俗,悍不畏死,目标明确——联军阵地上那些庞大的攻城器械集群,特别是剩余的“震岳”投石机和大型弩炮!
“为了天云!为了陛下!”
敢死队员们发出决死的怒吼,如同扑火的飞蛾,悍然冲向措手不及的联军!
他们根本不做缠斗,而是凭借灵活的身法,躲开零星的反击,将手中的火油罐狠狠砸向攻城器械的木制结构,然后用身体引燃爆裂符,发动自杀式袭击!
“轰!轰轰轰!”
连绵的爆炸声在联军阵地后方响起,一台台珍贵的投石机、弩炮在冲天烈焰中化为灰烬!联军后方一片大乱,救火的、追杀的、混乱不堪,攻势为之一滞!
“李!牧!”
眼睁睁看着破阵杵被毁,修士团损失惨重,攻城器械又被焚烧,龙幽太子彻底疯狂了!极致的耻辱和暴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周身暗金色的龙形元力如同实质般冲天而起,强大的涅相境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将身旁的亲卫都逼得连连后退!
“随本太子杀!踏平铁壁关!”
龙幽怒吼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暗金流光,不再坐镇后方,而是亲自率领着麾下最顶尖的十余名神游境巅峰乃至半步涅相的高手,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扑铁壁关关楼!他要亲手斩下李牧和云宸的头颅,以雪今日之耻!
“来得好!”
李牧元帅眼中精光爆射,他知道,决定铁壁关命运的时刻到了!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一柄看似古朴、却蕴含着浩瀚星辰之力的“星河剑”,涅相境一重的磅礴气息同样毫无保留地爆发!
“陛下,此地危险,请速移驾!”李牧对一旁的云宸快速说道。
“元帅放心对敌!朕,为大将军擂鼓助威!”云宸脸色虽白,却毫无惧色,反而大步走到关楼战鼓旁,夺过鼓槌,奋力擂响了那面代表着天云不屈意志的巨大战鼓!
“咚!咚!咚!”
雄浑的鼓声如同雷霆,响彻战场,与关下联军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此时,龙幽已如魔神般杀到关楼之前!他甚至不屑于走城墙,直接御空而起,手中一柄龙纹战戟带着撕裂苍穹的威势,狠狠劈向站在垛口后的李牧!
“李牧老儿!受死!狂龙裂天戟!”
“龙幽小儿,休得猖狂!星河倾泻!”
李牧毫无畏惧,星河剑挥动,引动周天星力,剑光化作一条璀璨的银河,逆卷而上,正面迎向那暗金龙戟!
“铛——!!!!!”
涅相境强者的全力对轰,如同两颗星辰碰撞!恐怖的能量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猛然爆发,如同实质的涟漪向外疯狂扩散!
关楼顶部的瓦片被成片掀起,粉碎!坚硬的垛口被震出无数裂痕!靠得稍近的双方士兵,无论是天云守军还是龙幽带来的高手,都被这可怕的气浪直接掀飞出去,筋断骨折者不知凡几,甚至有人当场被震毙!
暗金龙影与璀璨星河在空中疯狂纠缠、撕扯、爆炸!每一次碰撞都引得天地元气暴动,风云变色!两人从关楼前打到半空,所过之处,元力激荡,空气炸裂,形成了一片死亡的禁区!
这是意志、修为、经验的终极较量!李牧虽年迈,但经验老辣,根基扎实,剑法如星河浩瀚,守得滴水不漏。龙幽年轻气盛,修为略胜半筹,戟法霸道狂猛,攻势如潮,却一时也难以攻破李牧的防御。
云宸在亲卫结成的阵法保护下,依旧奋力擂鼓,额角青筋暴起,汗如雨下。那鼓声,如同天云军魂的呐喊,支撑着每一个守军的心神,也传递着帝国绝不屈服的信念!
关楼下的厮杀,关楼上的巅峰对决,皇帝不屈的战鼓……共同构成了铁壁关前最惨烈、最悲壮,也最辉煌的一幕!这一战的结局,将直接影响整个天云帝国的国运!
帝国西北,风鸣草原。
与东南的惊涛骇浪、西线的铁血鏖兵不同,这里的战事,更像是一场无声的博弈,一场耐心与诡计的较量。
一望无际的枯黄草海在萧瑟的秋风中起伏,如同金色的波涛,直至天际线与连绵的雪山相接。
这片看似开阔的天地,却潜藏着来自北方安平国的十万铁骑,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恶狼,随时准备扑向帝国北境的咽喉——由老将王罡镇守的“镇北城”及周边防线。
王罡,年近七旬,发须皆白,脸上沟壑纵横,仿佛刻满了西北的风沙。
他修为虽只是神游境七重,不及西线的李牧元帅,但一生戎马,大半辈子都镇守在这苦寒之地,对安平人的狡诈与骑兵战术了如指掌。
他深知,己方虽有十五万大军,但多以步兵为主,在草原上与安平铁骑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的战略核心只有一个字——守!依托坚固城防和精心构筑的营垒,将安平铁骑牢牢钉死在这片草原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