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宁肆意晕乎乎地就往车窗上靠，眼皮开始打架。
“别睡。”南京九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车上睡觉容易晕，待会儿更难受。”
宁肆意委屈地扁嘴，醉眼朦胧地看他：“就睡五分钟……”
“一分钟都不行。”南京九把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陪我说话。”
“说什么呀……”她声音越来越小，像只困倦的猫。
“说说你刚才为什么喝酒。”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
宁肆意立刻清醒了几分，眼神闪躲：“就……想喝了……”
南京九没再逼问，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车子平稳地行驶，宁肆意强撑着睡意，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衬衫的纽扣。
到了目的地，南京九先下车，然后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夜风一吹，宁肆意抬头看着陌生的别墅，愣住了。
“这里不是我们家……你走错了……”她拽了拽他的袖子。
“没错。”南京九一把将她抱起，“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老宅重新装修过了。”
他抱着她穿过精心打理的花园，走进灯火通明的别墅。
宁肆意醉眼朦胧地打量四周：“这里好大......比之前的别墅还大......”
“喜欢吗？”他低头问。
“喜欢......”她靠在他肩上，“就是太大了，找你都要找好久吧......”
南京九轻笑一声，抱着她走进主卧。
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柔声说：“乖乖坐着别动。”
南京九松开领带，“我去洗个澡，等我出来好好谈谈。”
宁肆意一听要“谈谈”，立刻躺平装死：“好困……明天再说吧……”
南京九站在床边，看着她紧闭双眼却微微颤抖的睫毛，轻笑一声：“装睡？”
她继续装死。
下一秒，南京九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浴室。
“喂！你干啥啊！”宁肆意惊慌地搂住他的脖子。
“帮你醒醒酒。”他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用温水浸湿毛巾。
“免得有人借酒装傻。”
宁肆意坐在冰凉的台面上，晃着双腿抗议：“你这是家暴！”
南京九单手撑在她身侧的镜面上，俯身逼近：“这就叫家暴了？”
他指尖轻抬她的下巴，声音带着磁性的威胁，“你逃不掉的。”
他声音低沉，“选吧，是我洗完澡再谈，还是现在就说？”
宁肆意咬着唇犹豫片刻，终于投降：“现在说，就现在说……”
南京九这才满意地直起身，却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宁肆意惊呼一声搂住他脖子：“又干嘛！”
“床上说。”
南京九抱着她走回卧室，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仔细替她盖好被子，“坐着冷。”
他拖过一张单人沙发椅坐在床边，长腿交叠：“好了，解释吧。”
宁肆意揪着被角，张了张嘴又卡住了，不知该从何说起。
南京九看着她纠结的小表情，突然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抖出一根烟叼在唇间。
“啪”的一声，金属打火机窜出蓝色火苗。
宁肆意震惊地睁大眼睛：“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南京九缓缓吐出一缕白雾，突然倾身向前，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逼近她的脸：
“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抽烟的。”
他指尖夹着烟，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但找你找疯的那天，学会了。”
宁肆意心头一紧，伸手想夺他的烟：“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南京九任由她拿走烟按灭在床头，却顺势扣住她的手腕：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担心到需要靠这个缓解？”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腕骨，声音低了下来：
“你知道我推开卧室门看见你睡着时的心情吗？我甚至不敢呼吸，怕惊醒你，又怕这一切是梦。”
宁肆意的心被揪紧，她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终于轻声说：“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南京九直起身重新坐回椅子，神色平静得让人害怕：“我不想听对不起。”
“我...”宁肆意攥紧被单，声音发颤，“我骗你说不会再消失了。可是...可是我还是会消失。”
南京九的指节微微发白，但语气依然克制：“所以呢？”
“但我...我只是会突然消失并不...”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打断。
“意意，”南京九倾身向前，眼神锐利，“别再撒谎了。”
宁肆意被他吓得一颤，带着哭腔脱口而出：“我的时间不多了！”
空气瞬间凝固。
南京九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背对着她站了几秒，才转回身，声音沙哑：“说清楚。”
“就像刚才在婚礼上那样...”
宁肆意抬起泪眼，“我的身体越来越不稳定了。有时候手指会突然透明，有时候整个人都会消失几分钟...”
南京九的眸色深得吓人：“还有呢？”
“就，就这些了。”宁肆意攥紧被单，“除了这个，真的没别的瞒着你了。”
她垂下眼帘，虽然当初跟系统确认了任务结束，能让她说出部分真相。
可最残酷的那部分，她依然不敢全盘托出。
“意意，”南京九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他俯身撑在她上方，眼神锐利如刀：“我要听全部。跟你有关的每一个字。”
宁肆意被他逼得无处可逃，终于崩溃地哭出声：
“好，我说！你知道我做的是任务对，只有当你对我的爱意值达到100%，我才能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而如果...如果一直达不到100%，我就会彻底消失。”
南京九整个人僵在原地，指节捏得发白。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所以不管怎样，你都得离开？”
宁肆意轻轻“嗯”了一声。
“妈的！”南京九猛地一拳砸在枕头上，床垫剧烈震动。
他扯开领口，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这种事你还敢瞒着我？！宁肆意，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宁肆意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是故意的...是系统设定的规则，在你没有百分百爱上我之前，我根本说不出真相...”
她越说越委屈，小脸哭得通红：“都怪我太傻了啊！当初非要立什么一百天的flag，说什么你要是没爱上我，我就彻底消失...现在好了，横竖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