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于萱龄带着一位中年男人走进了剧场,她跟钱汀打招呼,向她介绍那名男士,“学姐你好,这是我们社团的指导老师韩老师,他前两天生病请假了,今天才回来,我就把他带过来见你啦。”
韩老师面容上满是无奈和好笑,丝毫不觉得学生这样是在冒犯他,他礼貌和钱汀打招呼:“同学你好,听小于说你们有事找我。”
“是啊韩老师,”丁无嗟挤到前面,举着猴爪问他:“你见过这个猴爪吗?”
干瘪的爪子一见到韩老师竟然从腕处流出血来,黑红的血液沿着丁无嗟的手腕蜿蜒,钱汀扯过猴爪扔在地上,皱眉道:“什么东西。”
李如奕递来一张纸巾,给丁无嗟擦拭。
韩老师惊疑不定道:“这不是他们制作的道具吗?”
几个对此敏感的一齐扭头看向韩老师,不约而同问:
“不是你带来的?”
“谁做的?”
“什么?”
“他们不是说是你带来的吗?”
于萱龄有些呆愣,她脸上的困惑如同实质:“这不是老师您带来的吗,也是您说它能实现愿望的啊。”
韩老师也听说过这几天话剧社发生的怪事,此时有些惊惶,“怎么可能是我,那天不是王亭蕴和顾言把猴爪带回来的吗,你们还坚决要演猴爪,把我气了个半死。”
丁无嗟偏头小声问钱汀:“顾言是谁?”
钱汀:“王晓静喜欢的男的。”
于萱龄不敢置信道:“可是我们明明看到老师您在给猴爪许愿!”
韩老师问她是在哪一天,于萱龄报了个日子,韩老师立刻道:“那天我根本不在学校。”
于萱龄眼睛瞪大,她能肯定猴爪不是王亭蕴二人带来的,此时无比震惊:“那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丁无嗟心里知道应该是魔镜嘴里的神秘人弄来的,但也不好跟他们说。
于萱龄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们说的闹鬼是真的?”
钱汀眨眨眼,不理解道:“都死了那么多人了,你还不觉得有鬼?”
于萱龄挠挠头:“也有可能是意外啊。”
钱汀叹口气,“挺好的,这种慢半拍的说不定能活的最久。”
于萱龄脸一白,小心问:“难道我也会死吗?”
钱汀左右看看:“我个人觉得,话剧社每个人都逃不掉。”
于萱龄:“……只是话剧社?”
其他人不知道她何出此问,但钱汀答道:“也可能是全校,快说说,你听说了什么?”
于萱龄还是那副无辜的样子,甚至在不牵扯自己的时候有种作壁上观的意味在,但透露消息一点也不含糊,“女生宿舍有人死在厕所里了,听说内脏流了一地。”
林向晚怀揣着好奇,看起来像极了村口吃瓜的老人,就缺了把瓜子,“详细说说。”
于萱龄:“内脏被从下面掏了出来……”
“从哪啊?”林向晚追问。
丁无嗟拍他一巴掌,“你傻子吗,还能从哪,非得让人为难。”
于萱龄听了这话也没有不回答,继续道:“两边都有。”
血糊刺啦的画面刺痛了她的眼睛和心脏,心脏往下坠,沉甸甸的压在胃上,胃也不舒服极了。
心脏狂跳,令人不适。
林向晚一把捂住自己的屁股,“太吓人了。”
“听说心脏丢了。”于萱龄补上最后一句后看向钱汀问:“你能不能救救我,求你了。”
钱汀不无恶意问:“现在怕死了?”
于萱龄很诚实:“在没有钱的时候,我觉得没有比贫穷更可怕的事,死亡也许是一种解脱,但现在,”她咬咬嘴唇:“我更想活着。”
钱汀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于萱龄没看出来,但钱汀说:“那你可要跟紧我。”
“我一定!”于萱龄赶忙道。
哈亚不明白钱汀喜欢这个女孩什么,趁着去吃饭的功夫,他问:“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你究竟喜欢她什么,就因为她坏的明目张胆?”
钱汀似是极为诧异:“她哪里坏?”
哈亚细数他不喜欢于萱龄的地方:“背后说人坏话,拜金,势利,只想着自己活命。”
她一句也没提希望钱汀抓住杀人的鬼,只求她保护自己。
钱汀直勾勾看着哈亚:“首先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点添油加醋,你没有看到过那群朋友怎么挤兑她,又怎么责怪她透露那些消息给我们。”
“其次我们说你最讨厌的拜金,小少爷,金钱对于人的诱惑力是无穷的,能抗拒金钱的才是少数,很多人不表露在明面上但是暗地里会做不少恶心事,你看,她很直白的向我表达了她的需求,这多好。”
“而且她家里欠债很需要这笔钱,但她也没有跟我们辩白什么,她就是需要钱,就是想要钱,不需要把理由摆出来显得自己多清纯无辜。”
“更何况她是自己求我救她的,不是说如果我救她她就把消息告诉我。”
“站在她的角度来看,我凭什么抓鬼,我能救下她就已经是很麻烦了,她难道还要道德绑架我去抓鬼吗?”
“虽然以我的善良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哈亚听她说了一通,最后重点落在善良上:“你善良个屁。”
林向晚在一旁震惊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喜恶同因!”
说罢他揽过哈亚的肩膀,“兄弟,你连小明都能忍,因为这不喜欢一个小女孩?”
哈亚:“狗依是真的狗,但她那叫直率!”
林向晚笃定对钱汀道:“这就叫双标。”
两人渐行渐远,钱汀突然喊了一声:“哈亚。”
哈亚应声转头,“怎么了?”
钱汀朝他笑了一下,“注意分寸。”
林向晚以为钱汀在说对待于萱龄的态度上,没有多在意。
因为钱汀跟哈亚讲悄悄话,于萱龄跟在纸和丁无嗟身边。
“学姐是你姐姐吗?”
突然听到这一句,两人没反应过来,待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丁无嗟以手抵唇暗暗发笑。
“问你呢纸。”
纸微微一笑:“我爱人。”
于萱龄脸上的惶恐与好奇尽数褪去,开始质疑自己的耳朵。
丁无嗟:“你别胡说。”
纸:“我爱的人不就是我爱人。”
丁无嗟:“强行解释是吧?你说这话自己信吗,不就是想占我家阿汀便宜。”
于萱龄手在半空比划半天,才讷讷道:“学姐她,这算不算犯罪?”
纸:“…我成年了。”
他竟然也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