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忘忧居顶层,源确实感到了久违的松弛。他先是听取了旗木朔茂关于流沙这两年运作的简明汇报,确认这个他一手建立的组织在他离开期间依旧高效而隐秘地运转着,渗透范围甚至比之前更广了几分。对于朔茂的能力,他从未怀疑过。
接着,他又听了叶仓关于外部情报网络和一些隐秘任务的简报。叶仓显然成长了许多,汇报条理清晰,重点突出,那份属于灼遁英雄的锐气被很好地内敛,转化为了执行任务的精准与狠辣。源对她这两年的表现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这让叶仓那双清冷的眸子亮了好几天。
将积压的事务大致处理完毕,源便彻底将俗务抛开,真正开始了“休息”。
他斜倚在那张特制的宽大躺椅上,闭目养神,任由技艺娴熟的侍女用恰到好处的力道为他揉按着肩颈,舒缓着长时间高空修行带来的、并非肉体而是精神上的些微紧绷。空气中弥漫着安神的熏香,耳边是若有若无的、从楼下传来的、经过隔音结界过滤后的、属于尘世的模糊喧嚣,却更反衬出顶层的宁静。
他品尝着朔茂精心冲泡的、火候恰到好处的清茶,茶香沁人心脾;也享用着叶仓亲自监督准备的、符合他口味的精致菜肴。偶尔,他也会让叶仓换上那身颇具“趣味”的oL制服,看着她踩着高跟鞋,端着文件(虽然没什么紧急公务)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养眼之余,也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惬意。
这便是他的“逸”。无需刻意追求什么,仅仅是身处这完全由他掌控的、舒适安逸的环境,放下所有算计与修炼,让心神彻底放空,本身就是一种最好的休息。
如此过了数日,那种因长时间吞噬狂暴太阳能和时空错位带来的些微滞涩感彻底消散,他的精神状态恢复到了圆融无暇的巅峰,甚至因为这次彻底的放松,对“自在”之道的体悟似乎又深了一分。
“劳逸结合,果然是王道。”源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噙着一丝满意的笑容。一直紧绷的弦容易断,张弛有度,方能行稳致远。接下来的修炼,主要是水磨工夫,慢慢积累,等待奇点的下一次蜕变,或是其他机缘,倒是不必再像之前那般急迫了。
思绪流转间,一个被他暂时搁置的计划,自然而然地浮上心头。
“说起来……已经过去两年了啊。”他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变得有些悠远,“漩涡玖辛奈那边……不能再拖了。”
当初利用流沙最尖端的医疗技术和资源,配合强大的封印术,勉强吊住了玖辛奈肉身的那一丝生机,并完美保存了水门的身体。但这并非长久之计。玖辛奈那丝生机如同风中残烛,极其微弱,全靠外部力量维系,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甚至可能在某一次微小的能量波动中就彻底熄灭。而水门的灵魂,依旧被封印在死神的腹中。
原本他打算安排好鸣人的事情后便着手准备,没想到一次天穹修行,时光荏苒,竟是两年已过。
“呵呵,本来只是想稍微提升一下,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年。”源自嘲地笑了笑,却并无太多懊恼。拥有了近乎无限的时间后,他对“时机”的看法已然不同。两年,对他来说,确实只是弹指一挥间。但现在,时机到了。
复活玖辛奈,不仅是为了履行对漩涡惠的承诺,了结一桩因果,更深层的,这也是对他自身能力、对忍界规则认知的一次重要实践。这涉及到了生命本源、灵魂奥秘乃至可能与轮回眼力量的博弈,其过程本身,就蕴含着巨大的价值。
他心念一动,并未召唤谁,只是通过留在朔茂和叶仓身上的一缕微弱神念印记,传递了一道信息。
不过片刻,旗木朔茂和叶仓便同时出现在顶层。朔茂依旧沉稳,叶仓的眼神则带着询问。
“主人,有何吩咐?”叶仓率先开口。
源的目光扫过他们,最后落在朔茂身上:“朔茂,通知基地那边,启动‘涅盘’计划最高级别预备。所有关于生命维持、灵魂稳固、以及尾兽查克拉引导相关的设备和符阵,进行全面检查和调试,确保随时可以投入最高负荷运行。”
“涅盘”计划,正是流沙内部对复活漩涡玖辛奈这一绝密行动的代号。
朔茂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任何多余疑问,立刻躬身:“是,主上。属下即刻去办。”他身影一闪,便已消失不见,执行效率极高。
源又看向叶仓:“叶仓,动用所有外部情报网络,重点搜集两方面情报:第一,关于‘晓’组织核心成员,尤其是首领佩恩(漩涡长门)以及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男的最新动向和实力评估;第二,留意忍界是否有野生尾兽,或者与尾兽相关的人柱力出现异常变动的情报,尤其是三尾、六尾这类相对‘无主’或掌控力较弱的目标。”
他需要为可能出现的、需要尾兽查克拉补充玖辛奈生命本源的情况做准备,同时也需要密切关注轮回眼的动向。长门的轮回天生之术,始终是他考虑中复活水门的一个重要潜在契机。
“是!主人!”叶仓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振奋。她深知这个计划对源、对漩涡惠、乃至对整个流沙的意义。这不仅是任务,更是一场向忍界至高奥秘发起的挑战。
看着叶仓领命后匆匆离去的背影,源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看到了那座隐藏在地底深处的流沙基地,看到了那两具在维生舱中沉睡了两年多的躯体。
“漩涡玖辛奈……睡了这么久,也该醒醒了。”他低声自语,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意,“至于波风水门……你的复活之路,或许还要更曲折一些,但种子已经埋下,只待时机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