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碎雪,掠过延州城墙,却未能吹散城内的暖意。陆野骑着踏雪,带着海东青一家疾驰而来,远远便望见延州城门下,范婉儿与岳母正踮脚眺望。数月未见,范婉儿身着素色棉袍,鬓边别着一支银簪,眉眼间满是思念。待马蹄停稳,她快步上前,不顾风雪沾湿裙摆,紧紧握住陆野的手:“夫君,你可算回来了!”陆野翻身下马,将她揽入怀中,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艾草香,心中满是熨帖:“让你和母亲久等了。”
回到府中,暖炉里的炭火正旺,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岳母端来热腾腾的姜汤,笑道:“怀安,你教的煤炉真是好用,这几年延州的冬天好过多了,街坊邻里都念叨你的好呢。”陆野接过姜汤,暖意顺着喉咙淌入腹中:“能让百姓少受冻,便再好不过了。”他看向范婉儿,“此次我提前回来,是要带工匠和工具去西夏路,把煤炉、铁制工具这些东西推广开,那边的百姓刚经历战乱,冬天难熬。帮他们撑过这个冬天,他们就会更加认可大宋了。”
范婉儿点头道:“夫君放心,我一会就去书房,帮你收拾好图纸。”陆野心中一暖,握着她的手道:“有你在,我省了不少心。”
这几年,陆野将炼钢技术交给赵桢后,大宋的钢产量如坐了火箭般飙升。他凭着脑海中的地图,找到了山西多处露天煤矿和铁矿,尤其是大同府的露天煤矿,煤层浅、储量大,开采起来毫不费力,产量比往年翻了三倍不止。好钢被送往将作营,打造出的斩马刀、铠甲锋利坚固,宋军兵士人手一件,战力大增;次一等的钢材则被制成铁锨、镐头、犁铧等农具工具,分发到各地,极大地提高了农耕和工程效率。
更让百姓受益的,是陆野改良的黄泥砖煤炉。他教工匠用砖石垒成灶,再在内壁用黄泥混合稻草抹匀,不仅密封性好、省煤,还设计了排烟管道,能将煤气导出屋外。再连上火炕,晚上封好煤炉,一晚上不用添柴也很暖和。他还特意编写了手册,详细说明煤炉的制作方法和使用禁忌,比如夜间使用时要留通风口,定期清理烟道等,解决了煤气中毒的隐患。自煤炉推广以来,大宋北方冬天被冻死、毒死的百姓人数锐减。而这份惠及万民的功德,也化作源源不断的暖流,滋养着陆野的丹田金丹,让他的修为在潜移默化中精进不少。
次日清晨,陆野召集了延州最得力的二十名工匠,都是精通煤炉制作、铁器锻造的老手。府衙的空地上,堆放着满满的铁凿、铁锤等工具。
陆野站在众人面前,沉声道:“此次咱们去西夏路,一是教当地百姓做煤炉,二是分发铁工具,让他们能更好的生产生活。那边刚经历战乱,百姓困苦,大家务必耐心教导,不可欺压怠慢。”
工匠们齐声应诺:“谨遵陆国公吩咐!”领头的老工匠王铁匠上前一步,躬身道:“陆公爷,咱们带的煤够吗?西夏路那边怕是缺煤。”陆野笑道:“王师傅放心,我早有安排。”他指向城外,“俘虏们已经把延州到兴庆府的道路平整好了,冬天土地冻得结实,马车跑起来稳当,正好运煤。我已让人从大同府调了十万石煤炭,今日便会启程,跟着咱们的队伍走。”
说话间,城外传来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陆野登上城楼望去,只见长长的运煤队伍正缓缓驶来,数十辆马车排成一列,每辆马车上都堆满了黑黝黝的煤炭,由健壮的骡马牵引,兵士们在队伍两侧护卫。
“走吧,咱们也出发!”陆野翻身上马,带着工匠们和亲兵,朝着西夏路方向进发。
三日后,队伍抵达兴庆府。留守的张亢将军带人在城外等候,见到陆野,连忙上前笑道:“国公爷,你可算来了!西夏路的百姓听说你要带来暖炉和铁器,都盼着呢。”陆野翻身下马,与范仲淹并肩入城:“张将军镇守西夏路辛苦了,我们路上一切顺利,煤炭和工匠都已带到。我打算先在兴庆府设一个工坊,教当地百姓做煤炉,再把煤炭和工具分发给各州府。”
兴庆府内,不少百姓聚集在街道两侧,好奇地打量着陆野的队伍。他们大多穿着单薄的衣衫,脸上冻得通红,眼中满是期待。陆野让工匠们当场搭建起临时工坊,开始演示煤炉的制作过程。“大家看好了,用石块或者砖块砌墙一样,砌成这样,再用黄泥混合稻草,加水搅拌均匀……”王铁匠一边演示,一边让会说党项语的人翻译讲解,旁边还有文书拿着手册,逐字逐句地翻译。
百姓们看得认真,不少人主动上前帮忙和泥、砌砖。
与此同时,运煤队伍也抵达了兴庆府,兵士们和民夫们一起,将煤炭卸到指定的仓库中。
接下来的几日,陆野带着工匠们奔波于西夏路的各州府,设立工坊,传授煤炉制作技术,分发铁器和煤炭。煤炭实在不够,用木炭,木柴也能行。
推广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有几户百姓因为没有按照手册操作,险些煤气中毒。
陆野得知后,当即让人在各州府张贴警示标语,还让人耐心讲解使用禁忌。“大家记住,晚上用煤炉取暖时,烟道要保持通畅,每天都要清理……”陆野的声音传遍大街小巷,百姓们纷纷牢记在心。
随着煤炉和铁器的推广,西夏路的冬日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家家户户的屋内都生起了煤炉,孩子们围在炉边取暖,之前因战乱而破败的村寨,渐渐恢复了生机,炊烟袅袅。
而陆野在推广过程中,感受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感激,丹田内的功德之力越发浑厚,金丹运转速度加快,周身灵力澎湃,修为竟在不知不觉中朝着金丹中期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