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个木头人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嘴里只是机械地嘟囔着:“开荒?开什么荒?”
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我面前不停地踱步,脸上的焦急之情愈发明显,好像对我的反应非常不满,甚至有些生气。
暮山站在我面前,看着我那副迷糊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大声说道:“就是去小山谷开垦土地啊!这可是昨天就说好了的事情啊!你怎么能忘记呢?”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仿佛一群蜜蜂在我耳边盘旋,让我心烦意乱。我紧紧地皱起眉头,试图集中精力,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脑海中却像一团乱麻,各种片段交织在一起,让我难以分辨。暮山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指责我,我强压住突突直跳的脑仁,大喝一声:“闭嘴!”
听到声音的几人匆忙赶来,他们的脚步声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突然就停了下来。周围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我终于可以喘口气,让那被噪音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耳朵休息一下。
随着耳边的清静,我的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我开始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努力在脑海中拼凑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过了一会儿,一道闪电突然划过我的脑海,瞬间照亮了那片混沌的记忆。
我隐约记得,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昨晚我接收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就像被一股洪流淹没,让我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所以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掉。
我懊恼地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哎呀呀,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够如此轻率、如此漫不经心地就给忘记了呢!这可如何是好啊!”就在我自责不已的时候,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
他们一看到我正紧皱着眉头,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都不禁有些诧异。晶蓝见状,连忙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满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呀?”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一旁的惑颜也赶忙附和道:“对啊对啊!如果你真的感觉不舒服的话,要不今天就先休息一下吧?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嘛。”她的话语虽然很温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暮山本来兴高采烈地跑来找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接下来的活动,结果却被我莫名其妙地吼了一顿,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现在又听到大家都在劝我今天休息,他顿时就不乐意了,气鼓鼓地叫嚷道:“不是都说好了的事情吗?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他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些许不满和抱怨。
我见状,心里对暮山的好感都已经消失殆尽了,不与傻瓜争长短,赶紧连连摆手,解释道:“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我并没有不舒服,只是睡懵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想起来了,所以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小山谷吧。”
听到我这么说,暮山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里还嘟囔着:“这还差不多……”然而,就在他说话的当口,惑颜突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吓得暮山赶紧闭上了嘴巴。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冷笑。我淡淡地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我就出发。”话音未落,我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握住门把,“哗啦”一声,将门拉开,做出了一个明显的“请”的手势。
晶蓝见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当她的目光与我那冰冷的眼神交汇时,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我,然后默默地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房门,我迅速地将门关好,并顺手落了锁。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
出了房门后,惑颜生气的在暮山的就胳膊上拧了一把,暮山疼的龇牙咧嘴地求饶:“嘶!我错啦!别!快放手,快放手。”惑颜放开了暮山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没脑子的把林瑶得罪透了,你知不知道?”
暮山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关系,她伴生植物没办法自主吸收能量,只能寄生,又加上她失忆了,就是得罪了又能怎么样,她为了生存也不敢离开,只要我们的伴生植物安全安放,以后她想要生存就只能要靠我们。”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惑颜。
惑颜刚想要张嘴反驳,晶蓝不疾不徐的声音传了过来:“林瑶在昨晚已经成功进阶了!现在她离开我们也能过得很好。”
暮山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略微有些颤抖:“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伴生植物的进阶难度有多大,你们难道不清楚吗?她一个失忆的寄生类伴生植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进阶成功?”
晶蓝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也异常坚定:“信不信由你,这就是事实。而且,她进阶之后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暮山听完这番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悔之情,后悔自己刚才竟然如此鲁莽行事。
惑颜见状,也忍不住埋怨起暮山来:“你看看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早干嘛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我从里面迈步走了出来。暮山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慌张和恐惧。
我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走吧。”说完,我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一路上,暮山都显得格外小心谨慎,他紧紧跟在我的身后,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而我则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心中却在暗自思索着小山谷里可能潜藏的各种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