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见天日的密室,唯一的光源来自墙角一盏昏黄的长明灯,将室内的一切都蒙上一层压抑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甜腻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一条银色的、做工精巧却异常坚韧的细长锁链,一头牢牢嵌在沉重的石墙里,另一头,则锁在一只骨肉匀称、肤色白皙的脚腕上。
锁链不长不短,只允许其主人在床榻之间活动。
顺着锁链往上看去,是更加触目惊心的景象。
锦被凌乱,一个身影蜷缩其间,墨发披散,遮住了大半面容,裸露在外的肌肤——从脖颈、手臂到腰背、大腿,布满了新旧交叠的青紫淤痕与红印,无声地诉说着此前曾遭受过怎样的粗暴对待。
他一动不动,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那透过发丝间望向虚空的眼眸,空洞、呆滞,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剩下一具精美却破碎的玩偶。
这正是被囚禁起来的“苏辞玉”。
‘系统,记录一下,林素月这“惩戒,花样还挺多。’
裴清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
‘特别是这药……正和我胃口,一直扮演逆来顺受的角色,也有些腻了,换个主动的方式,似乎更有趣。’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密室的门被推开了。
醉仙楼的管事锦书,带着一名低眉顺眼的侍女走了进来。
侍女手中端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色泽微红、散发着奇异甜香的药汁。
锦书捏着绣帕掩了掩鼻,似乎嫌弃这室内的气味。
他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具了无生气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
“哟,我们的玉公子,这是怎么了?前几日不是还挺有骨气,想着跟那低贱的护卫双宿双飞么?怎么如今倒像条离了水的鱼,只剩喘气的份儿了?”
他的声音尖细,还带着幸灾乐祸,“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安分分做你的头牌,伺候好楼主和贵客们,少不了你的好处,偏要自讨苦吃!”
床上的裴清对此毫无反应,依旧目光空洞地望着墙壁、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只在喉间发出一些无意义的、细弱的呜咽,仿佛已经听不懂人言,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锦书见他这副模样,也觉得无趣,撇了撇嘴,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行了,楼主吩咐的药,给他灌下去。仔细着点,别浪费了。”
“是。”侍女应声,端着药碗走上前。
当那碗散发着甜腻气息的药汁凑近唇边时,苏辞玉像是被触动了某根神经,空洞的眼神里骤然闪过一丝恐惧,他猛地偏开头,用干涩沙哑的声音抗拒着:“不……我不喝,拿走,滚开!”
“这可由不得你!”
侍女显然受过训练,手法熟练,一手固定住裴清的下巴,力道之大让他无法挣脱,另一手毫不犹豫地将碗沿抵住他的嘴唇,将药汁强行灌了进去。
“咳咳…·呜…”
裴清被呛得咳嗽起来,不少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沿着脖颈,一路蜿蜒而下,滴落在白皙的胸膛上,留下暖昧的水痕。
那侍女灌完药,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指,暧昧地拂去他胸前的药渍,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那口口的肌肤。
随即,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件件道具,脸上带着一种隐秘口口,开始对无力反抗的裴清上下其手。
“唔…··放开…不要…”
裴清挣扎着,扭动着被锁链束缚的身体,抗拒着侍女,泪水无助地滑落。
很快,那被灌下去的药力开始发作。
裴清的皮肤逐渐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原本空洞的眼神被一层水汪汪的迷离所取代,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小,反而开始无意识地迎合侍女的触碰,喉咙里溢出细碎难耐的呻吟。
‘药效差不多了。’裴清心情不错地判断着,顺势让身体的反应变得更加“诚实”。
那侍女见药效已起,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又摆弄了他一番,最后用柔软的绸带将他的手腕缚在床头,确保他无法挣脱,并将固定在他身上,这才满意地收拾好东西、跟着早已不耐烦的锦书离开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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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处理完公务的林素月,踏着月色,来到了这间囚室。
她推开门的瞬间,床上被欲望煎熬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动静。
裴清瞬间入戏。
他微微扭动着被束缚的身体,迷离的双眼循声望去,在看到林素月的身影时,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渴求。
他被绸带绑住的手腕微微挣扎,带着哭腔的哀求破碎而诱人:
“嗯…是谁?谁都好……帮帮我,求求你…··解开……好难受…给我,想要。”
林素月并未立刻上前,她只是站在床边,欣赏了一会眼前的美景。
昏黄的灯光下,青这副全然被欲望支配、脆弱又口口的模样,取悦了她。
她慢条斯理地俯身,声音带着蛊惑对他说道:“还跑吗?以后,可还听话?”
“听话……我听话·…我听话·…”
裴清胡乱地摇着头,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神志不清地呢喃着,将自己完全置于乞怜的姿态。
林素月满意地笑了。
她这才动手,解开了东缚他手腕的绸带。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林素月已然穿戴整齐,恢复了平日那般慵懒华贵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激情与她无关。
而床上的裴清,药效似乎在极致的口口后逐渐褪去。
他眼神中的迷离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逐渐清晰的、意识到自身处境后的巨大惊恐与羞耻。
他低头看着自己浑身狼藉、布满痕迹的身体,还有身体残留的异样感。
“啊——!”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尖叫,猛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身体剧烈颤抖。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拔下自己发间唯一的一根素银簪子,毫不犹豫地就朝着自己纤细的脖颈刺去!
“够了!”
林素月早有防备,或者说,她一直在等待苏辞玉崩溃的这一刻。
她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裴清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那簪尖在离他颈侧皮肤只有寸许的地方硬生生停下。
“想死?”
林素月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嘲弄,“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那你那位好不容易才安顿好的姐姐苏婉清呢?你是想让她立刻下去陪你,给你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吗?”
“姐姐…”
这两个字如同最有效的镇静剂,瞬间击溃了苏辞玉所有的抵抗。
他握着簪子的手无力地松开,银簪“叮当”一声落在床榻上。
他眼中的疯狂和绝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素月,嘴唇翕动了几下。
最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凌乱的锦被中,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带着彻底的认命,说道:“我…我知道了…别伤害她。我不会再寻死了……我会听话………好好活着。”
他闭上眼,将所有的情绪深深埋藏,只留下一个顺从的、破碎的躯壳。
林素月看着他这副彻底“臣服”的模样,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算得上满意的笑容。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他冰凉的脸颊。
“很好,这才乖,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她转身离开,房门再次关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黑暗中,裴清缓缓睁开眼,眼底哪还有半分绝望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