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没事。”
柳清雪微微颔首，重新看向赵无海时，目光已恢复冰冷。
“赵长老。”
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四周。
“身为宗门长老，不顾身份，对一名炼气弟子出手。”
“你当宗规何在？”
赵无海脸色铁青，心中惊疑不定。
他方才含怒一击，虽未尽全力，但也绝非寻常元婴修士能如此轻描淡写化解。
柳清雪周身那圆融自如，引动周遭灵韵随之波动的气息，确系化神无疑。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恐惧，咬牙道：“柳清雪！纵使你侥幸化神，也要讲道理！”
“你废我孙儿修为，断他…根基！”
“今日，你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即便闹到宗主面前，老夫也绝不罢休。”
“交代？”
柳清雪轻轻踏出一步。
周身寒意骤然加剧，天空竟有点点雪花凝聚飘落。
而那赵无海也不甘示弱，两股强大的气息席娟在上空。
霎时间，灵气紊乱。
下方，林凡握紧拳头，体内纯阳灵力自行运转，抵御着这恐怖的威压余波。
他紧紧盯着空中那道白色身影，心中暖流涌过，更有一种变强的渴望疯狂滋生。
“柳清雪！”
赵无海须发皆张，怒极咆哮。
“就算你入了化神，那又如何。”
“老夫沉淀元婴巅峰数百载，也未必怕了你。”
“今日，定要为宗门除了你们两个祸害。”
他双手猛地结印，周身的灵力如同潮水般涌出。
“万木归森！”
这是他压箱底的秘术之一，采集地底阴木之气淬炼数百年，威力极大。
即便是化神强者，也依旧
柳清雪冷笑道:“呵呵。”
一道凝练到极致，薄如蝉翼的白色剑气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掠过虚空。
那气势汹汹的数条藤蔓，在那白色剑气面前，迅速消融。
赵无海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最强的秘术之一，竟如此不堪一击？
这就是化神与元婴的本质差距？
赵无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感受到周围那些若有若无探查而来的神识，羞愤交加。
若就此退走，他赵无海以及整个赵家，在青山宗将颜面扫地。
可若再战……
柳清雪方才展现出的实力，深不可测，他根本没有胜算。
就在他骑虎难下之际，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宗门之内，争执不休，成何体统？”
声音响起的瞬间，天空中紊乱的灵气平复下来，飘落的雪花悄然融化，那弥漫的化神威压与元婴气势，也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抚平，消散于无形。
一道身着淡青色宗主服饰的窈窕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柳清雪与赵无海中间。
正是青山宗宗主，玉灵溪。
她目光先是落在柳清雪身上，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随即，她转向脸色难看的赵无海，语气平和，却带着深意。
“赵长老，关于林凡与赵虎之事，本座已略有耳闻，至于谁对谁错，你难道不清楚吗？”
下一秒，赵无海的一条手臂，便被宗主一剑斩断。
赵无海眼角抽搐，心中屈辱万分。
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遁流光狼狈离去，来得快，去得更快。
但下一秒，冰冷的剑气斩断了他另外一条胳膊，强烈的痛感再次涌遍他的全身，迫使着他惨叫一声。
只见，柳清雪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取出空间戒指，漂浮在他的正前方道:“这里面有大量的灵石，还有……”
话音未落，他便已然人头分离，至于柳清雪已然消失不见。
当他再次出现，柳清雪静静而立他的窗前。
她低头目光柔和地看向下方屋内的林凡，传音道：“凡儿此塔，对为师没用，就给你了。”
“多谢师尊。”
林凡接过小塔道。
经此一战，林凡一战成名。
其师尊柳清雪，突破化神期的消息，也瞬间席卷了整个青山宗，甚至外面的其他宗门。
接下来的日子。
林凡借助黑色小塔，修为从原本的炼气九层，突破到筑基一层。
宗门内关于他和柳清雪的议论渐渐平息，但无人再敢轻易招惹林凡，甚至有不少弟子试图与他交好。
数月闭关，他感到修为进展逐渐缓慢，深知实战对修行的重要性，便向师尊柳清雪禀明心意，决定下山历练。
柳清雪静立于青岚山山顶，素手轻扬，一枚玉简飘向林凡道：“这枚玉简记载了宗门周边险地与部分妖兽信息。”
“多谢师尊。”林凡接过物品，郑重收好。
离开青山宗护山大阵，林凡投身于茫茫原始山林之中，其中既有灵药异宝，也潜伏着诸多危险妖兽，正是低阶弟子历练的绝佳场所。
他依照玉简指引，小心避开几处标注着危险气息的区域，同时精神力外放，搜寻着可能存在的灵草。
筑基之后，神识感知范围大增，周遭数十丈内的风吹草动，都清晰映照心间。
正行进间，前方一道幽深峡谷中传来剧烈的灵力对撞轰鸣，夹杂着女子急促的娇叱与一种沉闷的兽吼。
林凡身形一顿，立刻收敛全身气息，悄无声息地向前潜行。
绕过一块布满青苔的巨岩，峡谷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一名身着青山宗弟子服饰的少女，正手持一柄青光流转的长剑，与一头体型庞大、浑身覆盖着岩石般厚重鳞甲的巨熊激斗。
那少女面容秀丽，此刻却脸色苍白，嘴角溢血，步伐已见虚浮。
她的剑光斩在巨熊鳞甲上，只能迸溅出零星火花，难以破防。
“岩甲熊，成年的实力堪比筑基二重，防御极强。”林凡立刻辨别出妖兽名字。
那少女仅有炼气九层修为，能支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就在这时，岩甲熊发出一声狂暴咆哮，巨大的熊掌，带着碾碎山石的力量猛然拍下。
少女举剑格挡，却被那股巨力直接震飞，长剑脱手，人重重撞在后方岩壁上，闷哼一声，显然失去了再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