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省的戈壁滩,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刻度,当魔都早已华灯初上,陷入夜的怀抱时,这里,夕阳仍固执地悬在地平线上。
夕阳将天地间的一切,赭红的雅丹、金黄的沙丘、嶙峋的怪石,甚至是空气中弥漫的干燥尘埃,都染上一层浓烈而悲壮的橘红。
晚上十点,才算真正迎来黄昏的尾声。(到了甘肃夏天大家就会发现这个时差了。)
剧组营地驻扎在一处相对避风的洼地,帐篷和临时板房星罗棋布。
白天的拍摄紧张而充实,大漠的雄浑与残酷在镜头下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真实感。
林玄身兼数职,既是掌控全局的导演,又是手握资本话语权的制片和投资人,更是扛起男主角郭靖重任的主演。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牵动着数百人的神经,决定着资金的流向和整部剧的艺术走向,然而,与这份巨大权力相伴的,却并非颐指气使的架子。
林玄显得异常随和,他会蹲在沙地上跟道具师讨论一把弯刀的细节弧度,会耐心地给第一次拍大场面的年轻助理讲解机位调度,会在NG多次后,不是发火,而是拉着演员一遍遍讲戏、示范,直到找到最佳状态。
他记得很多工作人员的名字,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让疲惫的片场气氛轻松不少。
这种毫无架子的亲和力,让整个剧组在艰苦的环境中依然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凝聚力。
大家尊重他,甚至有些崇拜他,不仅仅因为他是老板和导演,更因为他展现出的那份专注、专业和对作品的极致追求。
当然,这份“羡慕”里,还夹杂着另一种几乎无法掩饰的情绪,尤其是来自剧组男性的目光,那便是对环绕在林玄身边的“女F4”的惊叹与艳羡。
袁婕莹的活力如同戈壁滩上跳跃的火苗,她似乎有无穷的精力,收工后还能拉着林清霞在营地边缘比划新学的“南山掌法”,清脆的笑声能穿透风沙。
她对林玄的“严防死守”是公开的秘密,总是像只护食的小豹子,挽着他的手臂,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任何可能靠近的“威胁”,尤其是对邱淑珍,那份“照顾”简直无微不至到让人忍俊不禁。
刘一霏则是一幅行走的画卷,即使在漫天风沙里,她也能保持一份出尘的洁净与疏离。
她话不多,她看向林玄的眼神,常常带着一种浓浓的爱意,还藏得很深的占有欲,她练剑时那份遗世独立的孤高,是戈壁黄昏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林清霞的温柔如同沙漠中的甘泉,她的存在,让这个略显“硝烟弥漫”的后宫团,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与温暖。
曾丽则是绝对的理性与高效代言人,她是四个人中唯一可以说得上专业的演员,她对人物的把控无疑是最精准的,也是最不用林玄担心的。
她的关心是无声而实际的,比如在林玄熬夜看素材时,适时递上一杯提神但不伤胃的特调饮品。
四个女人,四种截然不同的绝色风情,却都围绕着同一个男人,各司其职,各展所长。
她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是剧组茶余饭后永不褪色的话题,那份明争暗斗与微妙平衡,本身就是一场精彩的大戏。
男同胞们看着林玄在她们的“包围”下穿梭,羡慕得眼睛发红,私下里感叹:“林导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
“这福气,给我一天折寿十年都行!”
戈壁滩的夜晚来得迟,晚饭后,离真正的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当天的拍摄任务完成了,那将是剧组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光,篝火旁,有人弹着吉他哼起苍凉的民谣,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聊天,分享着白天的趣事或思乡之情。
林玄却常常选择在这个时候,暂时逃离人群的喧嚣和镜头后的高压,他需要空间,需要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而他的方式,便是骑马。
剧组里有匹被他命名为“追风”的黑色骏马,是马群里最神骏、也最难驯服的一匹。
也只有林玄,凭借练气期的强大掌控力和日渐精进的骑术,能稳稳驾驭它,当其他人还在篝火边休息时,林玄已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骑装,走向马厩。
“又去?”袁婕莹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眼神在“追风”和林玄身上转了转,带着点小不满,“这么晚了,风沙又大,多危险啊,不如陪我们对对戏?”她试图挽留。
林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白天对了一天戏了,让我透透气,就一会儿。”
可以说,他一个人抗起了整部电视剧,还要抗着灵气复苏后,大夏修士的未来,他心理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刘一霏在不远处擦拭着她的道具长剑,闻言抬眼,清冷的目光扫过林玄:“注意安全,冯队呢?”
“还用说,她肯定也准备好马了,在外围等我了,放心吧。”
这几天,晚饭后,冯晨晨都会准备好马匹,和他一起出去,护在他身边。
林清霞温声道:“玄哥,早点回来,夜里寒气重。”
邱淑珍远远看着,眼神里充满了向往和一丝崇拜。
她也想骑马,想像林导那样自由驰骋,但她知道自己的骑术还差得远,只能羡慕地看着。
林玄对她们点点头,利落地翻身上马,“追风”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兴奋地打了个响鼻,前蹄轻刨着沙地。
“驾!”一声轻喝,“追风”如离弦之箭般蹿出,载着林玄冲向营地外那片被落日余晖染成金红色的无垠戈壁。
风声在耳边呼啸,带着沙粒的粗粝感,眼前的景象壮阔得令人窒息。
起伏的沙丘像凝固的金色海浪,巨大的风蚀岩柱如同沉默的巨人守卫着这片荒原。
空气中残留着白日的灼热,但疾驰带来的风又带着沁人的凉意。
林玄伏低身体,感受着“追风”肌肉的律动和力量,感受着马蹄踏在坚实沙地上的节奏。
这一刻,他不是导演,不是制片,不是主演,他只是他自己,一个在天地间纵情驰骋的旅人。
所有的压力、琐事、人际的微妙平衡,仿佛都被这疾风吹散,只剩下纯粹的、野性的自由。
他偶尔会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这带着尘土和自由气息的空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是他一天中最私密、最放松、也最接近本真的时刻。
就在距离营地大约三公里外,一座高达数十米、被风沙侵蚀出无数孔洞和诡异形状的巨大岩柱顶端,一道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的阴影,正静静地注视着那在金色沙海中奔驰的黑点。
他像一块亘古存在的岩石,纹丝不动,先进的温控伪装服完美地模拟着岩石表面的温度和纹理,他手中高倍率的电子观察镜,将远处那个纵马奔驰的身影清晰地拉近到眼前。
他能看到林玄脸上放松的神情,看到他闭眼享受疾风的瞬间,也能看到跟在他身后坠在不远的冯晨晨,几台军用守卫机器人早就提前在这一段上分别站岗放哨。
暗影的内心如同古井,没有丝毫波澜,他没有像苍狼他们那样焦躁,相反,他享受着这种潜伏的过程,如同最顶尖的猎手,在等待猎物最松懈、最无防备的致命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