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恒可不是刚刚的年轻人,不是可以随意被这摊主拿捏的。
他淡定的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摊主:“我倒是要看看警察怎么判我损坏私人财物罪。”
损坏他人财物并非都是犯罪,只有故意损坏或者损坏的财物达到5000元以上才构成犯罪。
显然这两点常恒都不满足。
摊主还是头一次见到比他还硬气的人,以往他这招一出,对方首先就自乱阵脚慌张起来,然后他趁虚而入索要高额赔偿。
可现在这招怎么不灵了?
他又试探性的开口:“小伙子损坏他人财物超过5000元可是要入刑的,你可别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
“这样吧,我看在刚刚这位小朋友买了我瓷碗的面上,让你少赔点,给20万得了。”
一下子就少了5万,这摊主看上去还挺有道义的。
李泽一听自己的面子还挺大,居然能值5万块钱。
不过他看了看摊位上的东西,除了瓷碗外,所有东西加一起估计都没超过5万块钱。
系统给的情报是只有这瓷碗能捡漏,那显然这摊位上其他的东西都是假的。
老板也不可能真用一个价值25万元的古玉去碰瓷的,除非真是有病手抖厉害,否则不会有刚才的操作。
李泽看了眼老板死死抓住常恒的手,现在哪还有一点手抖的样子。
他摇摇头,这老板也是不开眼,居然敢讹诈常恒,要是知道对方的背景,怕是就要被吓尿了。
“这瓷碗是我的了,我付过钱了。”李泽先一步从摊位上取走瓷碗。
他怕这摊主一会给他拿的时候,也来一个无情抖动,那可就亏大了。
常恒一听这话,惊奇的扭头看向李泽:“泽弟,人家都要去警局告我了,你还有心情关心你那俩破碗?”
他心想现在不是应该跟他同进退,共同对付这摊主吗?
怎么我常恒在你心里还不如一对儿碗重要?
这摊主感觉也是有点不对劲,怎么今天碰到这俩人心这么大,这么淡定一点都不怕他?
是不是他刚刚说的不够严重,这俩人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是说这俩人根本就是法外狂徒,根本没把这事放在眼里?
摊主清了清喉咙,继续开口说道:“根据我国法律275条规定,损坏......三年......严重......七年......”
这摊主居然把完整的法律条文背出来了!
连摆地摊的都这么努力学习,其他人还有什么资格不去努力学习。
再次印证了,什么叫做知识就是财富!
常恒都不由自主地为对方鼓起掌来:“果然想赚钱就必须把一个行当研究透!”
他都有点自愧不如了。
一直说想学做生意执掌商业帝国,可却连用心研究一个行业的耐心都没有。
李泽感觉有点无语,心想这摊主为了讹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常恒掏出钱包,找出一百块递给摊主:“就冲你这个肯用心研究的功夫,我就破例给你100块钱!”
要是换别人敲诈他,想从他手里拿走一分钱那是做梦!
摊主以为常恒是被自己唬住了,梗着脖子翻了个白眼:“都说少了20万不行,要不就报警!”
常恒有点失去耐心了:“这是你自己选的!”
他都已经给摊主机会了,可对方还是一意孤行,那也怨不得他了。
常恒掏出手机就要拨打报警电话,这一下子摊主真慌了。
他这点手段到了警局那还不都全露了,没准吃亏的是他自己。
摊主赶紧伸手拦住常恒:“算了,我在给这小孩一个面子,你给4500块钱得了。”
损坏的物品价值超过5000元是要入刑的,警察肯定得调查。
但只要不超过5000那就属于纠纷,顶多就是调解,不会追究他讹诈之类的。
这玉石的价格本来就水分很大,要卖多少钱都是他一张嘴的事。
常恒收起100块钱:“我连这100块都不会给你,还想要4500?!”
这老板一心虚,那这玉牌肯定不值什么钱。
扫掉摊主挡在手机上的手,就要继续报警。
摊主哪见过这阵势,之前他讹人的时候,哪有自己主动报警的,都是连唬带骗乖乖交钱了事的。
心想是报复的心蒙蔽了自己,以往他选的人都是面相比较老实的。
这常恒之前就两次替人出头,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不该轻易选对方下手。
不过摊主也不是好惹的,既然讹诈不了,那就耍无赖,认定这4500不松口,谁调解也没用!
“报就报,我还怕你啊!哪有人毁坏东西不赔偿的道理。”
摊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势要将无赖耍到底。
这一闹,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摊主开始卖惨:“大家评评理,哪有摔了别人东西不赔钱的道理?4500又不贵,我又没讹你们!”
围观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这价格确实不算讹人。
甚至有几个人开口劝常恒赶紧赔钱了事,人家摆摊也不容易,何必为难摊主。
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人,看到李泽后面色有些不淡定,心中有些纠结。
几秒钟后,对方做了个决定,准备站出来帮李泽他们一把。
“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
郑兴走到人群前方,开始驱散看热闹的路人。
这一下,摊主不乐意了,舆论刚有点维护他,怎么能把路人都赶走。
他赶紧上前叫住郑兴:“郑兴你怎么回事啊?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郑兴笑了笑:“赵老三,你那点伎俩谁不知道,不用我点破吧。”
两个人都是古玩街的老人,在这摆摊久了互相都认识,对方的手段都门清。
“我的事你少管!”赵老三有点气恼。
郑兴也不去管他,先是四处望了一下,然后蹲在李泽的身旁:
“小朋友,又出来捡漏啊,能不能引荐我认识认识你爷爷,在下对他钦佩至极啊!”
按理说,这档子事郑兴是不该管的。
可他见识了几次李泽的手段之后,对其捡漏能力非常的羡慕。
他当然不认为这手段是李泽自己的,肯定是他爷爷躲在幕后指使的。
要是能学到一两招,那还不发大财?
正愁没机会跟对方搭上关系,现在这机会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