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在狂风中翻卷,阵阵寒风像刀一样割裂着三千将士的面庞,仿佛要将这支千里奔驰的队伍吞噬。
上官仪骑在马上,凝视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恶阳岭,初次参加正规军作战,心情既激动又有点紧张。
“将军,再行十多里便达恶阳岭!”一名斥候飞马奔来向李靖报告。
李靖微微点头,抬手示意全军放缓速度。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上官仪、敬播、张楚金,沉声道:“恶阳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必有突厥重兵把守。此战会很凶险,三位初上战场,不宜近前,在此等候可好?”
这是看不起文官吧?上官仪用手拂去脸上的雪花,微微一笑,拱手道:“大将军多虑了。我等既随军出征,便与大军同生共死。”
敬播、张楚金也点着头:“将军不用担心,我等必当与大家一起奋力杀敌。”
李靖皱皱眉,不再坚持。殿下派这三个文官来锻炼,他心里很不以为然,真刀真枪的战场,可不是呤诗作画写文章的地方。
夜幕降临,恶阳岭的轮廓在雪幕中若隐若现。李靖勒紧缰绳,减缓了速度,扫视着四周的地形。
上官仪、敬播、张楚金的衣衫早被雪花打得透湿,脸上挂着霜珠,眼神中却闪烁着即将投入战斗的豪情。
“传令下去,全军静默行军,距离恶阳岭一里处停止前进。”李靖下令。
轻骑军快速无声地在雪地上移动,要到目的地了,队伍在一片隐蔽的洼地处短暂歇息,大战的序幕马上就要拉开了。
夜幕中,李靖召集苏定方等核心将领和上官仪等人围坐在一起,微弱的星光下,恶阳岭的地形在一张羊皮地图上被细致地标注出来。
“恶阳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我们拿到了一张城内的布局图。”李靖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在一处看似不起眼的小径上停下,“我们将从这里潜入进去,直取主帐。”
上官仪眉头微蹙,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大将军,此计虽妙,但一旦行动暴露,又该怎么办?我们是否需要考虑一个备用方案?”
李靖点点头,“备用方案一定要有,但若一切顺利,直接突袭,打个措手不及,将大大节省时间,减少兵力伤亡。”
“苏定方——”
“臣在!”副将苏定方少时以骁勇善战及气魄惊人闻名,曾随父征讨叛贼。隋朝大业末年,参加了窦建德的起义军,屡建战功,窦建德兵败后他隐居乡里。贞观初年,应召入朝为朝廷效力。
“你与上官仪、敬播负责带领一支小队,绕过主峰,切断敌人的退路。”
“尊命!”
“张楚金随我正面进攻,吸引敌军注意。”
三位文官坚持要上战场,李靖要看看他们的表现,是骡子是马,战场上见!
分配完任务后,众人各自忙碌起来,准备即将到来的战斗。
苏定方带着上官仪与敬播挑选了两百名精干士卒,身着黑衣,悄无声息地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李靖带领主力部队,借着夜色的掩护,缓缓向恶阳岭主峰靠近,如一把利剑,直插恶阳岭正面。
大雪中,马蹄声被风声掩盖,唐军无声无息地逼近了敌军的防线。
漫天大雪,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天然的掩护。当第一缕曙光初现天际时,李靖一声令下,轻骑兵如同离弦之箭,直奔主帐而去。
恶阳岭上,突厥守军正蜷缩在营帐中避寒,丝毫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直到唐军的号角声震天动地,他们才惊慌失措起来,冲出营帐。
“放箭!”李靖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突厥守军顿时倒下一片。紧接着,唐军轻骑兵如潮水般涌上恶阳岭,刀光剑影中,突厥守军奋起抵抗,可是,他们太没有准备了,只能节节败退。
恶阳岭的突厥守将苏巴什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醒好梦,他匆忙披上战甲,仓促上阵,指挥士卒抵抗,可哪里还来得及!训练有素的唐军骁勇善战,紧密配合,很快便冲开了敌人的层层防线。
张楚金身先士卒,手持长枪投入战斗。
正面战场已被唐军牢牢掌控,苏巴什眼看突围无望,绝望之中,指挥士卒朝山后面行进,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恶阳岭那看似隐蔽的背面。打算利用那里复杂的地形和茂密的山林作为掩护,从背后给唐军来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苏定方、上官仪和敬播带领两百名勇士早已在那条看似平静的退路之上,布下了天罗地网,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尽管寒风凛冽,雪花纷飞,上官仪同士卒们一样,纹丝不动。
当突厥军如潮水般从恶阳岭背面涌来时,苏定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这一刻终于来临。
“勇士们,出击——”苏定方一声令下,上官仪同勇士们似猛虎下山,瞬间从隐蔽处杀出,冲入了敌群。
上官仪手持长剑,穿梭于敌群之中。一名突厥敌将见上官仪手持长矛冲了上来,企图一举将其拿下。然而,上官仪却灵活地轻松躲过了这一击。紧接着挥剑而上,与敌将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几个回合下来,最终将敌将刺杀于马下。
与此同时,苏定方和敬播也同样英勇无畏。他们分别带领几十名勇士从两翼包抄,如同两把锋利的剪刀,不断压缩着突厥军的生存空间。
突厥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
在唐军的猛攻之下,突厥守军开始溃败,四处逃散。但是,苏定方、上官仪和敬播却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率领勇士们截断退路,穷追不舍,一路斩杀逃散的突厥士兵。
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恶阳岭上的突厥守军死的死,降的降。
恶阳岭的主峰上,高高飘扬着“李”字战旗。
“将军,此战大捷,我军伤亡不过百人,敌军死伤逾千!”副将苏定方汇报。
李靖点了点头:“传令,原地短暂休整后,直捣定襄城!”
在如雷的欢呼声中,李靖和苏定方以及上官仪、敬播、张楚金站在恶阳岭的最高处,望着山坡上遍地的突厥士卒尸体,准备着下一次更激烈的战斗。
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