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撑着手臂,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跟我玩心理战术?生意归生意,我这里可不做亏本买卖。”
丁瑶脸颊绯红,呼吸急促。
“想要维持这段关系,”
苏阳轻抚她的发丝,“就别再说这些扫兴的话。
否则...你可就不能这么称呼我了。”
“那叫主人怎么样?”
丁瑶反将一军。
夜深人静时,丁瑶再次提起借人的事。
“雷功的事我已经花了两亿,这次总该给个折扣吧?”
她系紧睡袍腰带,精打细算的模样。
苏阳抿了口茶,清脆地打了个响指。
一阵微风拂过,房间里突然多出两道身影——一黑一白,面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骇人。
“黑白无常,日薪三十万。”
苏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丁瑶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两个诡异的身影:“这...就是你说的帮手?”
“没错,”
苏阳笑道,“这可是我们酒店的顶级战力,物超所值。”
“是港币结算?”
“丁 ** 觉得...我像是做慈善的吗?”
叮!系统发布任务:与丁瑶合作,助其掌控三联帮。”
任务奖励:一百名奇人馆普通成员。”
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丁瑶正蹙眉思索着那三十万美金的价格是否值得。
苏阳嘴角微扬:考虑得如何?三十万美金一天,这价钱可不常有。
换作别人,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话不假。
如今的港岛,有资格与苏阳平起平坐的人寥寥无几。
即便是洪兴的蒋天养,上次的调停大会,苏阳也只是派了师爷前去应付。
丁瑶撇了撇嘴,略带不满:我真是多此一问。”
三十万美金一天,这价格确实高得离谱,简直跟抢钱没什么两样。
但眼下三联帮局势动荡,她手下又无人可用,若不借助苏阳的力量,帮主之位恐怕难以坐稳。
她的目光扫向一旁沉默的黑白无常——一黑一白,眼神空洞,却透着凌厉的气势。
这两人,看起来倒是有些本事。
丁瑶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三十万就三十万!苏老板,可别让我失望!
她利落地从包里取出支票本,唰唰写下金额,将支票递给苏阳:一百万美金定金,尾款等事情结束后,按天数结算,我会派人送来。”
苏阳随手接过支票,指尖一弹,薄薄的纸片如飞牌般旋转着飞向黑白无常。
交给俊林。”
是。”
他并未多看支票一眼,反而伸手捏住丁瑶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派人送来?
当……当然,接下来我会很忙。”丁瑶的脖颈微微泛红,眼神闪烁,身体不自觉地紧绷。
苏阳笑意更深,低头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如果我想你了呢?你不来,我怎么办?
真的?!丁瑶呼吸一滞,惊喜地睁大眼睛,几乎是脱口而出。
然而,这份惊喜转瞬即逝。
话刚出口,她便意识到苏阳只是在戏弄她。
尽管她对苏阳的了解不算深,但她很清楚,这个男人绝不会将心思全放在女人身上。
若他真的沉迷儿女情长,反倒会让她看轻几分。
苏阳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神色变幻,心中了然。
真假不重要,他眯起眼,语气缓慢而危险,重要的是,你逃不掉。
这辈子,你只能跪在我脚下。”
丁瑶忽然腰上一紧。
苏阳手臂用力,目光如炬,直直锁住她:信吗?
随……随你吧。”丁瑶试着挣扎,却无济于事,最终放弃抵抗。
心跳如擂鼓,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如此强势的目光,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没有人能像苏阳这般炽热,仿佛能将冰雪消融。
丁瑶心中百转千回,最终无力地摇头:随你怎么说,我人在你手里...反抗不了。”
次日清晨,弯弯码头依旧繁忙,十几艘来自港岛的渡轮陆续靠岸。
但与往日不同,这些船上满脸戾气的年轻人似乎彼此熟识。
陈浩南站在船头,双手紧握栏杆,目光深沉地望着渐近的弯弯海岸。
他忽然抬起左手,重重捶了下毫无知觉的右臂。
别担心。”山鸡走上前,搭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总有一天我们会灭了大陆酒店,到时候纳三少任你处置。”
自从被纳三少斩断右臂后,陈浩南花重金装了假肢。
虽然不太灵活,但日常生活已无大碍。
斧头帮、大陆酒店,现在又冒出个三联帮...陈浩南阴沉着脸,喃喃自语,怎么事事都跟大陆酒店扯上关系?他转向山鸡,眼中闪过一丝犹疑:这次真能搞定三联帮?
包在我身上!山鸡拍着胸脯保证,又指向其他渡船上密密麻麻的小弟,这次带了上千弟兄,就是要一举拿下三联帮!比人多?谁能比得过我们洪兴?
可强龙不压地蛇...断臂之痛似乎动摇了陈浩南的信心。
山鸡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抓到了高捷!这个叛徒伪造雷功遗书,把帮主之位传给丁瑶!
他双手紧握栏杆,胸有成竹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码头:有了这个人证,我们怎么可能失败?
原来山鸡暗中聘请侦探,不仅抓获高捷,还从他口中挖出了伪造遗书的秘密。
虽然雷功 ** 尚不明朗,但这足以证明丁瑶就是凶手。
陈浩南闻言,眼中疑虑一扫而空:好!有这个叛徒作证,胜算就大多了。”
渡轮靠岸后,数千名洪兴成员迅速分散,消失在弯弯街头。
与此同时,三联帮旗下着名的孖仔酒店如常营业。
这家年入数千万的豪华酒店里,十余名身着黑白制服的服务生结束晨会,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咦?”
正在擦拭玻璃的服务生不经意间偏过头,目光却突然定在了远处的街角。
那里,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距离尚远,看不清来意,但他们的行进方向似乎直指孖仔酒店。
人群渐近,服务生的瞳孔骤然收缩——
“糟了!”
他终于看清,那群人手中攥着各式凶器, ** 、钢管、棒球棍寒光闪烁,面目狰狞如恶鬼。
“快叫大哥!”
服务生嘶吼着冲向同事。
几十米外,洪兴的马仔们骤然加速冲锋,武器高举,喊杀声震天。
大堂经理猛拍前台:“立刻联系帮主!”
他心中惊疑——在 ** ,谁敢动三联帮的虎须?
洪兴的人马瞬间淹没酒店,玻璃爆裂声、车辆警报声、惨叫声交织成片。
同一时刻,三联帮多处产业遭遇突袭,暴徒只留下一句话:“洪兴陈浩南!洪兴山鸡!”
两日后,暴雨倾盆。
三联帮总堂别墅区,豪车碾过积水缓缓停驻。
等候多时的马仔们冒雨撑伞,躬身迎向车门。
“丁瑶人呢?”
几位堂主下车便厉声喝问。
“丁 ** 已在议事厅恭候。”
马仔低头应答。
“呵,好大的架子!”
众人冷笑踏入雨幕,为首的老者沉声道:“且看她如何交代。”
雨幕中又驶来两辆奔驰,忠勇伯与金老对视一眼。
“洪兴的反扑比预想更快。”
忠勇伯抹去脸上雨水,“我那边场子被砸得七零八落,那群兔崽子根本不接招!”
金老眯眼摇头:“陈浩南专挑软肋下手,砸完就散入市井,滑得像泥鳅。”
“妈的!”
忠勇伯一拳捶在车顶,“几千人同时动手,防都没法防!”
“先进去吧。”
金老望向灯火通明的别墅,“终究要丁瑶拿个章程。”
(暴雨冲刷着庭院石阶,伞面上噼啪作响的雨声,掩不住议事厅里隐隐传来的争吵。
)
弯弯是三联帮的势力范围,掌控的地盘数不胜数,想要在每个场子都部署上千人手防守,根本不现实。
别墅大厅内,一张红木长桌摆在 ** ,丁瑶一身利落的女式正装,气场冷峻地坐在主位,两侧则是三联帮的一众高层。
“丁 ** ,这件事你必须拿出解决办法,再这样下去,洪兴还没垮,我们自己就先被拖垮了!”
一名高层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咄咄逼人地质问丁瑶。
其余人的目光也齐刷刷投向丁瑶,等待这位代理帮主的回应。
此刻,坐在三联帮龙头位置上的丁瑶,并未感到半分轻松,反而如芒在背。
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示弱,一旦流露出半点怯意,这些虎视眈眈的高层便会趁机发难。
她目光冰冷地环视众人,语气淡漠:“弯弯是我们的地盘,区区一个陈浩南和山鸡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他们敢砸我们的场子,你们难道不会反击?如果事事都要我来处理,帮会养你们何用?”
“丁 ** !这话可不对!”
右侧一名油头粉面的高层拍案而起,“雷老大在的时候,可不会这样对我们说话,遇到这种事,他早就亲自出手解决了!”
他冷笑一声, ** 道:“如果丁 ** 你只会推卸责任,那我们就得重新考虑,你是否配得上这个位置!”
“没错!要是所有事情都得我们自己扛,那还交什么帮费?不如自立门户!”
“丁 ** ,当初是你决定和洪兴开战,现在惹出这么多麻烦,你不解决谁解决?”
“要是实在不行,干脆退位让贤,把雷少爷请回来主持大局!”
一时间,会议上的矛头全部指向丁瑶,甚至有人眼中已浮现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