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么山鸡野鸡,没听说过。”几个保镖互相看了看,发出嘲笑。
山鸡见状,手摸向背后腰间,脸上笑容逐渐扭曲。
就在这时。
山鸡!
山鸡身后又传来一个男声。
山鸡回头,几个保镖也循声望去。
只见火锅店旁的小巷里走出几个男子。
领头的留着长发,面容白皙,双眉如剑,笑容看似平常。
但细看却能发现笑意中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气。
这人叼着烟,手里不停把玩着打火机。
身后跟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有瘦有胖有高,看样子都是小弟。
山鸡,进去,别惹事。”
来人走近后对山鸡轻声吩咐。
好嘞。”山鸡笑着应声,又转向那几个保镖:看清楚了!这是我大哥陈浩南!
今天给我大哥面子,饶了你们!
说完,山鸡推门进了火锅店。
陈浩南带人跟上,经过那群保镖时淡淡瞥了一眼。
几个保镖没再出声, ** 们这行的察言观色本事比常人强得多。
这不是拍马屁,而是对一个人实力的直觉判断。
他们能感觉到,那个山鸡口中的陈浩南绝非等闲之辈。
单是那个笑容就不简单——
乍看平常,细看却透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散了散了,别理他们了。”
几个保镖目送陈浩南一行进店,无聊地走到一旁抽烟。
此时,店内的巴闭也注意到了陈浩南这帮人。
装模作样,哼。”
看着大呼小叫点菜的山鸡,巴闭翻了几个白眼就没再理会。
这边,陈浩南坐在桌边,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不远处的巴闭。
山鸡、大天二、包皮几人慢条斯理地拆着餐具包装,余光同样瞄向巴闭那边。
六月的火锅店客人不多,天气实在太热了。
南方的盛夏热得连蝉鸣都蔫了,火锅店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桌不怕烫的食客。
就他一个。”
大天二用筷子戳着毛肚,余光扫过巴闭那桌。
陈浩南没接话,玻璃杯上的水珠沿着他虎口的刺青往下滑。
包皮和山鸡同时搁下啤酒瓶,铝罐底在桌面磕出闷响。
斜对角的位置,巴闭正捞着麻辣锅里的黄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做了他,铜锣湾就是南哥的。”山鸡扯开汗湿的花衬衫,后腰别着的家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三十公分的刀刃足够划开盛夏粘稠的空气。
陈浩南突然站起来,塑料凳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巴闭刚夹起的毛肚掉回红汤里——他看见五个影子罩住了自己的火锅。
有...
质问被沸腾的牛油截断。
山鸡掀翻的铜锅在空中划出抛物线,二百度的红汤像熔岩般泼在巴闭脸上。
** !
巴闭撞翻三张桌子往门口冲,烫红的皮肤粘着花椒粒。
陈浩南的臂弯像铁钳般卡住他喉咙时,这个两百斤的壮汉竟爆发出惊人的蛮力。
离霓虹灯牌只剩五步。
巴闭模糊的视野里,空荡荡的店门外本该站着四个马仔。
钢刃捅进肾脏的瞬间,他听见山鸡在耳边笑:下去记得报我名号。”
染血的手指离门把还有三寸,最终在玻璃上拖出五道蜿蜒的红痕。
山鸡一把钳住巴闭的脖颈,利刃连捅数下。
火锅店的食客早已逃散殆尽。
门外那群巴闭的马仔,早在陈浩南他们泼出滚烫锅底时就察觉异样。
可这群保镖非但没冲进来护主,反倒抱臂旁观——跟着巴闭这种老大早就没前途,倒不如借山鸡他们的手除掉这祸害,正好省得自己还要费心思转投新主。
刚才包皮和大天二按住他时,你就该直接下死手。”陈浩南甩着手上的油渍走过来,压低的声音里带着责备,要是让他跑了,后患无穷。”
山鸡满腹委屈。
方才他掀翻火锅时巴闭反应极快,根本来不及动作。
更何况大天二他们连巴闭衣角都没沾到,哪来的机会递刀子?要不是他机灵绕到门口堵截,这肥鱼早溜了。
但南哥的话确实在理,终究是为兄弟安危着想。
山鸡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个僵硬笑容:下次一定...
陈浩南夺过染血的 ** ,蹲身又往巴闭咽喉补了两记。
确认断气后,他漫不经心起身:成了就行。”转头拍拍山鸡肩膀,人死了就别多想。”
山鸡哥!南哥说得对!大天二和包皮一左一右勾住他脖子嬉闹,要不是南哥果断,让这 ** 跑了咱们都得完蛋!
滚蛋!山鸡挣开两人,耳根发红,老子找马子去了!
不去见哥?陈浩南眉头拧成疙瘩。
功劳算你的啦~山鸡挤眉弄眼地后退,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大天二急得跺脚:这可是上位的好机会!
迟早死在女人堆里。”陈浩南盯着他半晌,终是叹气,有事我。”转身招呼另外两人,走,回去复命。”
......
次日清晨,乾坤影业总经理室的门被傻强撞得砰砰响。
坤哥!天大的好消息!
靓坤懒洋洋从杂志里抬眼: ** 能不能学会说重点?
巴闭...巴闭被人做掉了!傻强脖子一缩。
什么?!靓坤手里的杂志啪嗒落地,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幸亏前几日把那两千多万讨回来了,否则这笔债岂非要跟着巴闭一起进棺材?
靓坤长舒一口气,两千多万确实不是小数目。
但下一秒,他的脸色骤然阴沉:巴闭是我结拜兄弟,你说好消息是什么意思?
啊?这......傻强一愣,表情复杂,既困惑又自我怀疑。
什么兄弟?上次不是还让我把巴闭轰出去吗?
兄弟?
这疯子真能装!
谁干的?靓坤没理会傻强,继续翻着杂志随口问道。
听说是大佬派的人,动手的是陈浩南。”傻强低头回答,心里暗骂靓坤虚伪。
靓仔南?
靓坤放下杂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上次东环码头那批货,大佬这 ** 暗中使绊子,害他栽了跟头。
那次生意足足亏了两千多万!
现在想起来,靓坤仍觉得胸闷气短,怒火中烧。
坤哥,上次那单生意就是大佬搞的鬼,是他向条子通风报信。”
见靓坤陷入沉思,傻强凑上前小声提醒。
靓坤反手一甩,正抽在弯腰的傻强脸上。
你是嫌我心情太好?非要再提一遍?
不是不是......傻强缩了缩脖子,暗自咒骂这疯子。
靓坤再次皱眉沉思起来。
坤哥,不如我们做了陈浩南,给大佬点颜色看看?
这 ** 总跟我们作对,弟兄们都不服气了。”
傻强跟在靓坤身旁提议。
靓坤在屋里来回踱步,目光阴沉,盘算着对策。
收拾陈浩南势在必行,毕竟直接动大佬还不现实。
靓坤清楚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能公然对同门兄弟下手。
否则上次被大佬阴了两千多万,以他的脾气,早让大佬全家 ** 了。
对大佬,靓坤恨不得这 ** 立刻暴毙。
红棍。”沉吟许久,靓坤低声吐出两个字。
对付大佬有两个难题。
第一是缺乏正当理由。
现在好了,巴闭的死给了他出手的借口。
这结拜兄弟够义气,临死还送他一份大礼。
头七得给好兄弟多烧点纸钱。
听说巴闭的老婆颇有姿色,作为兄弟,自然要好好。
第二是大佬手下的陈浩南确实难缠。
论身手,陈浩南有红棍的实力。
论谋略,他的头脑不输白纸扇。
冷静机智又能打,要动大佬必须先过他这关。
坤哥,可以花钱在大陆酒店挂悬赏。”
跟了靓坤多年的傻强看出他的顾虑,适时建议道。
大佬身为慈云山堂主,坐镇红棍魁首之位,麾下精兵强将自然不少。
反观靓坤这边,除了财力雄厚外,论起手下兄弟的战斗力,确实比不上大佬。
坤哥,大佬不就靠陈浩南给他撑场面吗?傻强凑上前献计,咱们砸钱请大陆酒店出手,直接废了那小子!
这番话让靓坤陷入沉思。
在他看来,除掉陈浩南不仅能打击大佬,更重要的是能在江湖上博个重义气的名声,为日后争夺洪兴龙头之位铺路。
去道上放话。”靓坤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插兜露出玩味的笑容,就说巴闭是我结拜兄弟,现在他死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必须讨个说法。”
让陈浩南小心点。”
见傻强要领命而去,靓坤又补充道:备车,我要去趟大陆酒店。”
午后的大陆酒店会客厅,苏阳正悠闲地抽着雪茄。
苏老板有空来旺角玩,我靓坤在那边还算有点面子。”靓坤这次态度明显不同往日,言语间透着恭敬,到时候一定好好招待。”
上次来时还吊儿郎当的靓坤,此刻却像个正经生意人。
毕竟能用钱解决死对头,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旺角是不错,有机会吧。”苏阳吐着烟圈,似笑非笑。
坤哥有话直说,我们这行不讲虚的。”
收起笑容的靓坤嗓音低沉:巴闭的事苏老板应该听说了。
动手的是大佬的头马陈浩南,作为结拜兄弟,我必须讨个说法。”
买陈浩南一条胳膊,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