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顿时陷入沉寂,阿鬼等人屏息凝神,阿信更是低头避开视线。
我明白了。”良久,苏阳开口,可以庇护你们,但大陆酒店不养闲人。
以后就负责**工作吧。”
师爷,准备契约。”
明白。”阿鬼应道。
其他人暗自欣喜,这对他们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签约完成后,五人改口称苏阳为。
带他们去客房。”苏阳吩咐师爷。
安顿好五人后,师爷返回办公室,犹豫道:老板,为了他们得罪东福社是否值得?据情报,东福社势力不小。”
这五人是人才。”苏阳品着茶望向窗外,能增强我们的实力。”
至于东福社...他轻笑转身,大陆酒店不主动惹事,但也从不怕事。”
港岛中西区的中环,又称中区,是这座城市的政治与商业心脏。
这里耸立着无数银行大厦,跨国公司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烁,各国领事馆的旗帜迎风飘扬。
机场、码头、全港最大的购物中心在此交汇,让中环成为港岛最璀璨的明珠。
在东福堂所属的摩天大楼顶层,洪家二少爷带着几名心腹来到兄长的办公室门前。
推门前,阿南脸上还挂着桀骜不驯的笑容,可当门扉开启的瞬间,这个身高一米七五、肤色黝黑的汉子立刻收敛了神色,毕恭毕敬地低头:大哥,查到了。”
真皮座椅上端坐着一位白发男子。
他身材不高,面容平静,唯独那双深邃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
初看时眼神平淡无波,但若细看,便能捕捉到眼底不时闪过的凌厉锋芒。
这就是洪家掌舵人,阿南的兄长——文哥。
当年 ** 江湖的文哥,如今正全力将社团转型。
地产投标、金融投资,这些合法生意逐渐取代了往日的刀光剑影。
那五个人都躲进了大陆酒店。”见兄长沉默,阿南又补充道。
大陆酒店。”文哥的声音不大,却沉稳有力。
你去处理吧。”志在洗白的文哥不愿多言,将此事全权交给弟弟。
年岁渐长的他,早已对江湖恩怨失去兴趣,一心只想让洪家彻底走上正轨。
明白。”
阿南领命退出,乘电梯来到地下二层停车场。
他召来了得力干将金牙——一个留着中分头的精瘦男子。
此人枪法精准,办事稳妥,寡言少语。
对阿南这样张扬的老板来说,这样的手下再合适不过。
黑色宝马里,半开的车窗飘出雪茄的烟雾。
阿南叼着雪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玩世不恭的疯狂笑容。
今晚去做了那个杂碎,不能丢大哥的脸。”
是。”驾驶座上的金牙简短应答。
阿南突然探身向前,盯着金牙的眼睛笑道:知道是哪个杂碎吧?
明白。”金牙对老板的反复早已习以为常。
阿南瞬间敛起笑容,冷声道:好,去办吧。”
......
夜色笼罩的中环高级公寓里,文哥的妻子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珠宝首饰。
给丈夫戴了绿帽的她很清楚,阿南绝不会放过自己。
胡乱塞满一包贵重物品后,她强作镇定地捋了捋头发,匆忙乘电梯下楼。
路边停着一辆接应的轿车,不远处还有辆不起眼的面包车。
街上行人稀少,让她稍感安心——只要上车赶到码头,登上驶往大陆的轮船就安全了。
大嫂快步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开车。”
关上车门后,她长舒一口气,心里涌起一阵懊悔——不该给文哥戴绿帽子的。
第80节
快开车啊!
等了半晌没听见引擎声,大嫂不耐烦地催促道。
这时她才注意到,司机木然地盯着前方,对她的命令充耳不闻。
我让你开车!大嫂声音发颤,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
那辆面包车的车门猛地拉开。
一个梳着中分头的男人跳下车,咧开嘴露出闪亮的金牙。
大嫂。”金牙大步走来,他是阿南手下的头号打手。
南哥让我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他举枪对准车内,几声闷响。
确认目标断气后,金牙若无其事地回到面包车,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大嫂的座驾也喷着尾烟驶向郊外。
酒店顶层办公室里,苏阳慵懒地陷在真皮座椅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桌上摊着汪雨樵上午送来的账本,记录着斧头帮近期的收支。
老板,雪茄。”
戴眼镜的 ** 踩着高跟鞋走来,黑色**包裹着曼妙曲线。
她低头递上红酒熏过的雪茄,制服勾勒出窈窕身段。
嗯。”
苏阳吐着烟圈,任由秘书站在身后为他按摩太阳穴。
这段时间斧头帮势如破竹。
一百个大型货柜让帮派在九龙码头炙手可热,各路人马争相巴结。
帮众激增至两千余人,其中三百多是精锐好手。
资金充裕带来连锁反应,其他生意也像滚雪球般膨胀。
这般崛起速度,令九龙各大社团纷纷侧目。
雨樵确实能干。”
苏阳踱到鱼缸前,指尖捻着鱼食洒落。
金龙鱼的金鳞在灯光下闪烁,凶猛的鱼身搅动水花。
望着翻腾的鱼影,他的眼神渐渐飘远。
汪雨樵的表现令他满意——能征善战,懂经营会带人,办事又稳妥。
像汪雨樵这样的人,放在其他帮会里,往往会被当家的视为眼中钉。
毕竟锋芒太露,功高盖主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在苏阳这儿,完全不存在这种担忧。
汪雨樵的忠诚毋庸置疑,苏阳对他只有赏识,毫无猜忌。
老板,师爷到了。”
苏阳正沉思间,秘书轻声提醒。
抬眼望去,师爷正恭敬地立在门外。
俊林,什么事?
老板。”师爷执扇拱手,压低声音:中环东福堂的二当家,文哥的亲弟弟阿南前来拜会。”
方才在楼下,师爷已确认过大阿姐的情报——
阿南此人,看似疯癫无常,实则深谙江湖规矩。
是个能文能武的白纸扇。
带他上来吧。”苏阳语气平淡,对这次会面早有预料。
东福堂在道上名头不小,自家收留了他们 ** 的阿鬼五兄弟,对方若不表态,难免被江湖人耻笑。
更重要的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很可能会趁机发难。
对此,苏阳心中已有计较。
师爷领命退下。
此刻酒店大堂里,阿南斜倚在沙发,余光扫过四周肃立的铁牌 ** 。
一个组织的门面,往往能看出其实力深浅。
近来江湖盛传大陆酒店作风狠厉,起初他还不以为然——荃湾这弹丸之地,能有什么像样的 ** 集团?
但眼前这些站如松柏的铁牌 ** ,让他改变了看法。
酷暑难当,门口那两位却纹丝不动。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南哥,请随我来。”
师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会客室内,茶香袅袅。
久闻东福堂南哥大名。”
苏阳含笑而入,身后侍从奉上香茗。
苏阳拉开椅子坐在阿南对面,指尖轻叩扶手:东福堂在中环混得风生水起,南哥专程跑来荃湾找我喝茶?
大陆酒店最近在道上声名鹊起,连我们东福堂都听说了苏老板的威名。”阿南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这话明着捧大陆酒店,暗里却点出东福堂向来不屑关注小帮派的架势。
苏阳漫不经心转着茶杯:南哥大老远过来,总不会就为说几句漂亮话?
阿南突然敛去笑意,指节重重敲在茶几上:既然苏老板快人快语——阿鬼那几个叛徒坏了堂口规矩,今天我来要人。”
苏阳啜了口茶,茶盖清脆地碰在杯沿,他们现在是我大陆酒店的人,生死都由不得东福堂做主。”
见阿南面色骤变,苏阳又缓了语气:不过...可以让阿信剁两根手指给文哥赔罪。
南哥不妨回去问问文哥的意思?
阿南盯着浮动的茶叶沉默半晌。
他心知肚明,在这荃湾地界掀不起风浪,更何况大陆酒店近来势头正猛。
那就改日再叙。”阿南起身时已换上笑脸,却在电梯里暗自盘算:以大哥近年力推社团洗白的作风,八成会借这个台阶下。
酒店门口,师爷的折扇在夜风里哗哗作响:静候南哥回音。”
一定。”阿南钻进轿车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霓虹招牌。
文哥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透出暖光,阿南整了整西装领带——如今进出大哥办公室都要先让秘书通报,再不是当年踹门就进的江湖做派了。
隔壁工位,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女子探出头,笑着搭话。
“嗯,明白了。”
阿南应了一声,整了整衣领,抬手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
文哥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出。
推开门,阿南走了进去。
“大哥。”
“嗯。”
文哥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向他:“问清楚了?”
“是。”
阿南点头,略作思索后继续道:“大陆酒店坚持保阿信,但苏阳松口,愿意让阿信断两根手指谢罪。”
“大哥,您看我们……”
“让我想想。”
文哥抬手打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望着窗外中环的繁华高楼,他侧过头问:“你去了一趟,觉得大陆酒店怎么样?”
“手段强硬,实力不俗。”
阿南想起大厅里那些铁牌 ** 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