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街道看似归属社团,实则暗藏诸多小势力。
就像层层叠叠的金字塔——龙头掌控堂主,堂主管辖马仔,马仔再控制街头混混。
真正难对付的,往往是这些底层的地头蛇。
社团的堂主管辖这些区域时,向来只在乎能否收取利益,对于辖区内的些许不服管教者往往选择视而不见。
通常不会发展到当街 ** 的程度。
但苏阳截然不同,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地盘存在异己分子。
凡是被他掌控的区域,所有人都必须绝对服从。
表面顺从背地违抗?
绝无可能。
片刻后,汪雨樵与飞机二人前来报到。
苏阳斟了两杯茶推向前:喝茶。”
多谢老板。”两人上前端起茶杯,站着浅尝辄止。
苏阳继续专注地洗茶,目光始终停留在茶壶上:大让出了两条街,就是酒店旁边的镇上街和镇下街。”
你们带人去接手,遇到不听话的,按规矩处理。”
明白。”汪雨樵放下茶杯,面色平静如水。
飞机却激动得险些打翻茶水。
夜幕降临。
白鸟会所的豪华包厢内,苏阳正在享受夜生活。
包厢里人头攒动,却只有苏阳一位男性宾客。
其余都是小阿俏精心挑选的头牌公主,个个姿色出众,身怀绝技。
热裤装扮的太妹,眼镜,制服女郎......各种能激发男性本能的角色环绕在苏阳周围。
小阿俏慵懒地依偎在苏阳怀中。
公主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包厢 ** 的黑色大理石圆桌上。
桌上摆满果盘与各式酒水,中心处放置着一个旋转轮盘。
苏阳与七八位公主正注视着飞速转动的轮盘。
几位公主暗中交换眼神,心中默念祈祷轮盘指向自己。
随着转速渐缓,指针最终停在一位公主面前。
哎呀!又是我输!
这位公主双手抱头,模样娇俏可人。
在其他姐妹艳羡的目光中,她楚楚可怜地望着苏阳:哥哥,那我可要脱了哦。”
小阿俏将酒杯递到苏阳唇边,待他饮下半杯后。
苏阳含笑颔首。
公主顿时眼波流转,开始动作。
在震耳的音乐声中。
她纤指轻抚颈间丝巾,姿态妩媚动人。
白色丝巾缓缓飘落,恰好覆在苏阳膝上。
其他仅着内衣的公主们嘟着嘴暗自懊恼。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突破最后防线!
那样就能坐到苏哥哥身边了!
她们不时瞥向苏阳左侧的空位。
此时那位公主已褪去外衣,露出精心挑选的黑色 ** 内衣。
继续。”
苏阳仰首饮尽杯中酒,酒精带来的愉悦感让他兴致高涨。
小阿俏重新斟满酒杯,再次转动轮盘。
轮盘飞旋间,公主们一边紧盯指针,一边向苏阳频送秋波。
这次指针停在一位仅着内衣的公主面前,包厢音乐随之更加热烈。
时光飞逝,两小时后。
包厢门被叩响,通报声通过音响传来。
“老大,场子都拿下了。”
沙发上的苏阳挑了挑眉,拨开缠在脖子上的手臂,整了整衣领走出包厢。
走廊里,汪雨樵和飞机早已候着。
“换个地方谈。”
三人转进隔壁包间,门一关,外头的嘈杂瞬间隔绝。
“两条街已经全盘接手,很顺利。”
汪雨樵沉声汇报,身后的飞机袖口卷起,露出几道新鲜血痕。
“干得漂亮。”
苏阳指尖敲了敲茶几,“接下来该立旗了——斧头帮这招牌,你来扛。”
他直视汪雨樵,“人手架构你全权操办。”
这决定毫无悬念。
论武力谋略,汪雨樵本就是顶尖人物;当年执掌沪上斧头帮的雷霆手腕,更证明其统御之才。
“老板放心。”
汪雨樵微微躬身,系统赋予的忠诚让他眼底毫无波澜,“雨樵必不让您失望。”
苏阳推过一杯琥珀色酒液,待其一饮而尽后,目光转向飞机:“你当副手。
有没有问题?”
比起纳兰少那些狠角色,飞机功夫稍逊,但眼里烧着的野心与汪雨樵如出一辙——这种狼性,正是开疆拓土最锋利的刀。
“我跟汪哥!”
飞机答得斩钉截铁。
大陆酒店的历练早让他学会把敬畏刻进骨子里,“老板指东,我绝不往西!”
玻璃杯再次斟满。
飞机接过时手指微颤,一个月前还在街头厮混的马仔,转眼竟要执掌帮派权柄。
烈酒入喉的灼热里,他听见自己嘶哑的誓言:“斧头帮必定称霸江湖!”
————
同一时刻,老式茶楼飘着陈年普洱的苦涩。
阿乐摩挲着青瓷杯,余光扫过墙上“和气生财”
的匾额。
他知道自己筹码太少,此刻唯一的底牌,只有对面这个慢条斯理沏茶的老人。
“邓伯。”
阿乐恭敬地斟满茶杯,语气谦逊:“是我办事不力,大已经召集大会,看来龙头棍终究落在他手中。”
邓伯淡然一笑,洞悉阿乐心思,宽慰道:“安心,社团坐馆的位置非你莫属。”
“我的话,你还不信?”
不多时,和联胜众高层陆续抵达茶楼。
左侧席位坐着以冷佬、串爆为首支持大的叔父辈元老。
右侧则是老鬼奀等力挺阿乐的元老,双方阵营分明。
老鬼奀曾公开质疑串爆受贿,是与邓伯平起平坐的元老。
此刻,两派元老目光交锋,神色凝重,都意识到今日将决定坐馆人选。
暗处站立着各堂口话事人:火牛、高佬、鱼头标、大埔黑等人。
元老们神色各异,暗自盘算;堂主们抱臂而立,静候决策。
内室传来轮椅声响,邓伯被阿乐缓缓推出。
二人停在主位旁,邓伯示意小弟奉茶。
“饮茶,请用。”
邓伯含笑抬手。
身后阿乐面无表情,目光紧盯楼梯口——还差关键人物。
大。
片刻后,楼下响起密集脚步声。
这般阵仗,唯大才有。
二楼众人神色骤变:老鬼奀等人面沉如水,串爆一系则目露喜色。
在众人注视下,大昂首阔步登上二楼。
“邓伯,各位叔父。”
“龙头棍,到手了。”
大开门见山,高举红绸包裹的棍匣。
黑檀木龙头棍现身的刹那,满座哗然——有人惊诧,有人了然,有人阴郁。
大斜睨阿乐,将棍子抛给长毛:
“让叔父们验验货。”
“我大说到做到,不像某些人光会放空炮。”
长毛持棍巡场核验时,大继续挑衅:
“邓伯,您亲口说过——得棍者为坐馆。”
“现在,该叫我一声大哥了吧?”
“和联胜新坐馆,大!”
“不急,先饮茶。”
邓伯从容摆手,侍者立即添茶。
此刻的大,确实胜券在握。
龙头棍已到手,邓伯也亲口应允。
大嘴角微扬,顺从地按邓伯示意坐到一旁。
小弟适时奉上一杯热茶,轻轻搁在桌上。
待大端起茶杯,邓伯才缓缓开口,语气语重心长:
“大,社团上下都清楚你有本事,人多势众,财力雄厚。”
“我也明白。”
“明白就好。”
大低声嘟囔,偏头放下茶碗。
然而邓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可是——”
“社团需要平衡,一旦失衡,和联胜迟早完蛋。”
“社团倒了,谁都没好日子过。”
“所以今年只能由阿乐当坐馆,必须是他。”
话到此处,邓伯瞥见大眼中凶光乍现,连忙安抚:“今年你先退一步。”
“明年,我邓伯向你保证,一定推你上位。”
“哼,明年?”
大冷笑转头,死死盯住阿乐,“明年我还说让他当港督呢!”
“现在龙头棍在我手里!”
长毛递上龙头棍,大一把攥紧,目光凌厉地扫向邓伯:
“既然拿到了,凭什么要让!”
“我是说明年……”
邓伯还想劝说,大却猛然打断,狠狠将龙头棍砸向地面:“这破棍子要是没用,抢它干屁!”
棍子哐当滚落,最终静止。
在场叔父、堂主们见状纷纷色变。
龙头棍象征坐馆,坐馆即代表和联胜。
大此举,无异于当众扇了社团一记耳光!
“如果——”
大踹开棍子,逼近邓伯,面色阴鸷,“我偏要今年当坐馆呢?”
轮椅上的邓伯面不改色:“你当不了,在座叔父没人会支持你。”
“今年必须阿乐上位,社团要平衡。”
“至于你……等明年吧。”
“明年我让他当港督!”
大暴怒掀翻茶桌。
茶水飞溅,瓷片迸裂。
邓伯终于目露愠色,眯眼凝视大。
此刻的大早已无视众人,眼中戾气翻涌:“前年说挺我!今年又说挺我!你们当我大是凯子?”
“和联胜没我撑着,早被号码帮那群杂碎吞了!”
“大哥消消气,明年大家一定撑你嘛。”
老鬼奀凑上前打圆场。
大反手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指鼻怒骂:
“你们这群老棺材瓤子!真以为和联胜靠你们喝茶吹水就能混到今天?”
“是我大一拳一脚打出来的江山!没我护着,你们早去街上要饭了!”
“平衡?叔父辈?我看你们老年痴呆了!”
“大!放肆!”
“大!你太逾矩了!”
几位叔父拍案而起,大却充耳不闻,冲着阿乐咆哮:
“总之这废柴当坐馆,我大绝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