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东星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左右手被杀，您要是没反应，道上的人会怎么看？”
这番话句句戳中骆驼心思，无论是顾虑还是江湖颜面，都说到了点子上。
骆驼微微睁大眼睛，深沉地注视着笑面虎。
笑面虎不再多言，他知道骆驼在权衡。
但他确信，骆驼一定会动心。
知父莫若子，骆驼这样的 ** 湖，最看重的就是江湖规矩和脸面。
就算再讲义气又如何？
大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做掉乌鸦，这等于当众打了骆驼的脸。
骆驼能忍？只要没了洪兴这个顾虑，他肯定会出手。
就算不对付和联胜，也会找大陆酒店算账。
只要他们一动，水就浑了，自己才好浑水摸鱼。
“我看...”
骆驼开口了，笑面虎迅速藏起眼中的急切，热切地望着他。
“就让大陆酒店给个交代吧。”
笑面虎如愿以偿，看到骆驼点头，听到了想要的答复。
骆驼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目光缓缓转向笑面虎：我这两天要去**那边和曾探长谈笔生意，机票都订好了。”
大陆酒店那边的事你自己处理，记住，别留尾巴，明白吗？
妈的，老狐狸！笑面虎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但转瞬即逝：放心，老顶，我会从何兰调一批**过来。”
骆驼这手甩锅的把戏，笑面虎心里门儿清。
这老家伙无非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要是大陆酒店服软，功劳是他的；要是对方硬刚，流血拼命的却是自己。
不过很快，笑面虎的嘴角又扬起恭顺的弧度。
他可不像乌鸦那个没脑子的蠢货。
老东西想躲？
老子直接带着**跟大陆酒店开战，把整个东星拖下水。
到时候你这龙头老大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得滚回来收拾烂摊子！
......
大陆酒店旁的训练场上，苏阳背着手走进院子。
清脆的喊杀声扑面而来，十道矫健的身影正在两两搏击。
老板。”
小阿俏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迎上来。
嗯。”苏阳的目光扫过场中挥汗如雨的女人们，进展如何？
比预期顺利。”小阿俏摇着檀香扇站到他身侧，突然踮起脚尖凑近耳语：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这些姑娘骨子里就带着狠劲。”
她顿了顿，扇面半掩朱唇：就是格斗技巧还得打磨。”
苏阳微微颔首。
妇人心狠起来，往往比刀剑更致命。
这些北妹经历过蛇头的折磨，又经小阿俏 ** ，心性早已淬炼得冷硬如铁。
更重要的是，她们对他绝对忠诚。
上次任务后，系统提示所有北妹的忠诚度都达到了100%——这在女 ** 身上尤为难得。
毕竟感情用事导致任务失败的案例，他可见得太多了。
接下来让双鹰接手训练。”
小阿俏会意地点头，忽然瞥见苏阳望向场中某处，立即扬声道：港生，过来！
平心而论，港生的相貌确实出众。
柳叶般的细眉，薄薄的嘴唇，眼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脆弱，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惜。
难怪苏阳会多看她几眼。
训练场上的女学员们其实早就注意到苏阳的到来，但她们想在老板面前展示训练成果，因此并未停下动作。
直到港生被点名，其他人才收敛偷瞄的目光，手中的器械挥舞得更加卖力，连呼吸声都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港生听到小阿俏的呼唤，迅速收起武器，快步跑了过来。
如今的她褪去了几分柔弱，眼神中多了坚毅。
苏阳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随后淡淡开口：“练得不错。”
他侧过脸，随口夸了小阿俏一句。
小阿俏低头轻声道：“小阿俏的一切都是老板的，自然要尽心尽力。”
“老板，大阿姐。”
港生微微躬身行礼。
小阿俏点头回应，苏阳却神色淡漠地看着港生：“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失望’两个字。”
港生抬起头，直视苏阳的眼睛：“得到您的认可，比我的命还重要。”
对港生而言，苏阳不仅是老板，更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他出手解决了杀害妹妹的仇人；在她失去方向时，又是他给了她新的目标。
“回去吧。”
苏阳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港生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大门合上，彻底隔绝视线。
院外，小阿俏跟上苏阳，低声汇报：“老板，情报网收到消息，东星的笑面虎要为乌鸦 ** ，从荷兰调了一批 ** ，已经到港。”
“笑面虎……”
苏阳轻声重复，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总是挂着假笑的脸。
在东星五虎中，笑面虎与乌鸦联手，曾让陈浩南几乎喘不过气。
若不是剧情定律总在关键时刻扭转局面，陈浩南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龙头骆驼对外宣称去了荷兰，实际躲在别墅里。”
小阿俏继续道，“笑面虎想借这批 ** 挑起酒店和东星的冲突，趁机上位。
他藏得很深，但我们的情报网早已渗透各大社团，东星更是重点监控对象。”
回到办公室，苏阳倚在桌边，俯瞰街景，神色从容：“借刀 ** ……玩阴的，他倒是有一套。”
“老板，我们接下来？”
见苏阳沉默，小阿俏忍不住问道。
“刀是那么好借的？”
苏阳轻笑一声，慵懒中透着压迫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大陆酒店的刀能伤人，更会伤己。”
“……”
小阿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要动手了，便没再多言，只是转身取了支雪茄，再走回来。
等她回到原地时，苏阳已经派了个铁牌手下去叫燕双鹰。
骆驼背后是整个东星，而东星的势力不仅遍布港岛，在世界各地也有分堂和盟友。
这样的人，没有足够的利益，苏阳不会轻易出手——不见兔子不撒鹰。
但笑面虎……苏阳的目光落在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界面上。
【系统任务：击杀笑面虎】
【奖励：完美无瑕的双枪艺术品】
任务在小阿俏提到笑面虎时就已触发。
这份奖励，苏阳打算交给燕双鹰。
燕双鹰现在用的枪虽已磨合多年，但终究存在细微偏差——膛线磨损、撞锤松动、准星偏移……
毫厘之差，生死之别。
“老板。”
燕双鹰很快来到办公室，见苏阳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等他。
“去解决他，连他带来的人一起收拾干净。”
苏阳盯着烟灰缸，指尖轻敲雪茄。
小阿俏走过来，递给他一个牛皮纸信封。
燕双鹰拆开，最上面是张照片——一个皮肤黝黑的矮个子，戴着眼镜，眯缝着眼。
“笑面虎，吴志伟。”
照片上的两行字被他低声念出。
“嗯。”
苏阳点头，目光转向他，“目标全在里面，别留活口。”
“明白，没人能逃过老板的杀意。”
燕双鹰低头应下，转身要走。
小阿俏皱了皱眉：“我觉得该多带些人。”
地下室那场比斗只有少数人知晓，她对燕双鹰的实力并不了解，担心对方人多势众，会有漏网之鱼。
“不必。”
燕双鹰侧首，与她短暂对视。
随后，他离开办公室，余音未散。
“我一人足矣。”
夜，元朗。
笑面虎的地盘上，露天大棚里灯火通明。
“老大！”
头马肥仔超带着几个小弟走来。
笑面虎靠在大排档的白色塑料椅上，手持钓竿，面前是一片幽暗的湖水。
“嘘。”
远处的鱼漂轻轻颤动，笑面虎侧首对肥仔超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后者面色骤变，立即低头退到一旁。
湖面泛起细微的涟漪，突然鱼漂猛地沉入水中。
笑面虎手腕一抖，鱼竿扬起，一尾银鳞鲈鱼应声落地，在岸边无力地拍打着。
老大，这鱼真够分量。”肥仔超蹲身取下鱼钩，捧着鲈鱼凑上前。
笑面虎凝视着幽暗的湖面，瞳孔映着墨色湖水：不过是条小鱼，真正的大家伙还在水底。”
肥仔超望向平静如镜的湖面，困惑道：可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用眼睛是看不见的。”笑面虎起身焚香祭拜关二爷，袅袅青烟中神像的丹凤眼若隐若现。
他忽然话锋一转：何兰那边的人到了？
三十多个好手，都是见过血的。”肥仔超连忙应答。
笑面虎凝视神像，心中暗忖：只要能挑起大陆酒店和东星的战火就够了。
阿超。”
在呢，老大。”
笑面虎重重拍着他肩膀：江湖上不用脑子，永远都是小角色。
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啊。”
肥仔超憨笑着挠头：我脑子笨，不太明白...
笑面虎先是一怔，继而放声大笑：不明白好！不明白才好！笑声中他突然意识到，能跟随自己多年的，怎会是愚钝之人？
待笑声停歇，他挥手示意准备宴席。
肥仔超悄悄抹去额角冷汗，又堆起笑脸请示：现在叫他们过来？
得到首肯后，肥仔超匆匆离去。
笑面虎独自立于神龛前，目 ** 杂地凝视着关二爷的神像，久久未动。
“借刀 ** ，驱虎吞狼，老大，别怨我，这都是为了东星的将来。”
“谁叫你...谁叫你这么死板？如今的江湖弱肉强食，你这套老思想怎么带东星出头？”
“二爷，我这叫顾全大局，您老肯定能理解...不，不是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