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门口,跑过来四个服务员,打开四个车门,恭迎每一个人。姜钰寒把钥匙扔给门童,一家五口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到了包房的时候,远远的听到了里面唱歌的声音。姜钰寒年龄最小,他走在最前给大家开门。
这种包间里,服务员只在门口等传唤,不能随意开门,所以姜钰寒推开的门……
随着他推开门之后里面的唱歌声戛然而止。接着一家五口挨个走进,最先进去的当然是姜世成,宗泽盛和南起丰看见了老姜,两人笑着正要和他打招呼,正准备说怎么刚来,然后陆陆续续进来了赵云枝和夏浅。
宗泽盛看到夏浅的那一瞬间,眼神立刻就凶狠起来。
南蔷赶快把唱歌的伴奏关了,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冰冷到极点。
姜钰松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扶着夏浅的腰,轻轻的推她往前走。
南薇站在那里,看着夏浅瞬间就来气了。
“薇薇,这是你大嫂。”
“什么?!”南薇不可置信的用仇视的眼光看着夏浅。
这个女人真是好手段呀,抢完宗延君又来抢大哥。
“延君,你最懂事,你先跟大嫂打招呼。”
姜钰松一进门,就已经反客为主,先下手为强。
宗延君咧着嘴哼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起身,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两杯酒,然后端着两杯酒走过来,递给夏浅一杯,他自顾自的碰了一下:“见过大嫂,我叫宗,延,君。”
他刻意假装自己和夏浅从未认识过。
姜钰松看着宗延君眼里有无奈、可怜甚至还有对夏浅的眷恋,他只是低头跟夏浅说了一句:“弟弟跟你打招呼呢!”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夏浅不等宗延君喝酒,她自己仰头一口闷了。
既然是演戏,那大家都演吧,大家都颠起来吧!
全屋落座,饭菜上齐。谁都不愿意跟谁说话,南起丰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来来来,大家难得一聚,咱们举杯同庆!”
仍然没有人动手,气氛又尴尬又无奈。只有南起丰现在一无所知,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私人矛盾。
“钰松啊,这么多兄弟姐妹里,只有你是最理智,最清醒的,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了,千万不要捡别人不要的二手东西。”
闵曦终于忍不住了,她阴阳怪气的对着姜钰松说话,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默不作声,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闵姨,我这人一般都不捡东西,我只抢东西。抢地皮,抢生意,抢金银珠宝。而且我抢的这些东西不是二手的就是三手的,甚至还有倒了好几手的,但是过手越多越值钱。就比如您家收藏的那些稀世珍宝,哪件不是花高价钱抢的呢?咱国家的字画古玩收藏品,也是越抢越值钱。我就喜欢抢来的东西,有成就感,被认可,关键是我眼光好,抢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闵曦吃了瘪,姜家此时单胜一局,气氛就开始活跃了:“大哥,抢东西呢也分是什么东西,有的东西千年不变,能当传家宝。有些东西呢寿命短,也没什么用处,而且遍地都是,不怎么值钱。大哥就不用为了不值钱的东西费尽心思了。”
南蔷趁着机会赶紧多说句话,刷一下存在感。
“值不值钱的我说了算,唐顿庄园开发之前你们说那块荒地不值钱没人要,现在一栋房子价值一亿了吧?我的眼睛就是尺,我说它值钱,它就值钱。南蔷,你的眼睛可从来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啊!以后赌博的事儿少干,只认那几个点能管什么用?你说那牌值钱,它能给你钱吗?人要是有实力,你的话就是建议;你若一事无成,你说的话就是放屁。你说呢?”
棒极了!一个人的战斗值可以称霸一桌,他神色自然,态度无谓,嗓门也不大,但就是给他们一种压迫感。
他从前还是孩子的时候,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冷冷淡淡的,别人的建议他爱听不听,别人说的话他爱理不理。长辈们总是觉得他们不够礼貌,但是几个小跟班对他又规规矩矩的。
他们也没有发现姜钰松有什么潜能,当他第一次创业成功的时候,大家才醒过来——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那时候只是想承认他长大了,还并不想承认他这么优秀能干。
直到他接二连三的创下记录——云京最大的图书馆,云京最高的电视台,以及摸索遍了的县级市楼盘开发。
云京下面十四个地级市,每个地级市还要管理十几个县级市,姜钰松差不多都有业务。少数没有的可能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地头蛇。
他这些年来创下的成绩让公司不断的壮大,让他自己也不断的壮大,所有人对他开始警惕起来,也对他敬重起来。
所以,他这个人的姿态很高,不管说什么重话、难听话,大家都认为是应该的。毕竟有能力的人,他就应该有脾气。
他今天的话就好像是来给夏浅报仇的。
“钰松啊,所以说你就应该多带带南蔷,他不成器,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带他去矿山,他也不肯去,说吃不了那个苦,我也到该退休的时候了。”
“爸,你还真是忠诚,随时都会掉命的事,你还让我去,那矿是咱家的吗?”
南蔷突然对爸爸反感起来——挖金矿是互相羡慕嫉妒的,他搞200万,你搞2000万,他自然是要恨你的,在南非挖矿10万余国人,加上本地那些黑帮,正常会有殒命的现象,这种活儿像是在刀尖上舔血,南起丰还想让他的儿子去继承他的事业。
关键是这也不是他的事业,他只是拿个年薪而已。
宗泽盛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整桌子的人除了姜家人有心理准备,很淡定之外,其他人都被这一动作吓了一跳——怎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呢?
“今天是团圆的好日子,这么生气干什么?”南起丰还真是活在一片混沌中,孩子们也不愿意跟他交流,他常年不在家,没什么话说。很多事情,他还不知道。
宗泽盛指了指姜世成,用一副上位者的态度质问他:“你家的人都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