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自觉的趴下,然后夏浅用棉签给他抹药。她很轻,很温柔,药抹上去凉凉的,舒舒服服的。
夏浅收了工具,说了句:好了。
姜钰松这会儿已经睡足了,精神头十足,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了。
“打扰你到半夜,真不好意思,那我进屋去了。”
姜钰松倒是没有推辞,进了屋里之后,他非常自然的躺下,好像这是自己的家一样。
身上穿着弟弟的衣服,宽宽松松的很舒服。还得是国家挑料子好。
他坐在床上,靠在枕头上给石头回个电话。
现在已经三更半夜了,大家应该都睡了,只有石头还得提心吊胆的等他电话。
石头等了半天一直打不通,半夜开车出来,精准到他的定位——南城景苑。石头坐在车上又犹豫了一下,他这会儿过去不能打扰总裁的好事吧?
石头就躺在车上睡着了,手里死死的抱着手机。
电话一响,石头惊的手机都扔起来了,手机在空中蹦跳了两下,石头稳稳的接住了。
“总裁……”
“刚才睡着了,没听到电话响,没什么事,放心吧。你该休息就休息。”
“好,知道了,您没有喝酒吧?”石头有点怀疑,但是听着他说话很正常。
“没有,就是在康主任这里睡了一会。”
“总裁……我手机可是有你的精准定位,位置是在南城景苑。”石头也是无语死了,总裁可能把这事儿忘了,竟然还骗他。
姜钰松反应过来之后一个人在那咯咯的大笑,笑的自己都有些尴尬了,这骗人也太弱智了。
“我那个……没事,你睡吧。”
姜钰松自己扶着脑袋在那笑——他的手机定位是绑在石头的手机上的。石头时时刻刻知道他所在的位置,自己却忘了这件事。刚才一撒谎觉得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真是的,干嘛要骗石头呢?他又不会往外说。
姜钰松此时已经睡醒一觉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刚三点……
夏浅倒床就睡着了,她前半夜一直不敢睡,总怕姜钰松突然停止呼吸。
姜钰松真后悔自己喝了两口酒,该问的事情都还没有问清楚,自己倒下了。
夏浅觉得睡得很舒服,她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就好像僵尸变异似的,伸手,仰脖,伸脚,翻身,蹬腿,摇脑袋……
一个起床的流程下来,感觉自己浑身舒坦了不少。
看了看时间,突然被自己吓到了——十一点!
我去,昨天晚上3点睡到今天11点……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刚刚睡足8个小时。
她起床后,先去卫生间洗漱一番,然后打开门,手臂自然的做着拉伸运动,本想着自己要搞点什么随便吃一口,却又看见了姜钰松在厨房做饭。
他还没走?夏浅自己愣在原地,她以为他早就走了。
“嗯?醒了?”姜钰松好像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做饭都极其顺手了。
“你还没走呢?”
“赶我走啊?”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
夏浅突然开始有些享受每天坐在这里等饭吃的日子——关键是每天的饭菜不重样,她变的很有食欲。
“给你做好饭了,我马上走。”
“你吃了吗?要不然你也吃点儿?”夏浅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正中下怀。
“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我也是睡到9点多才醒的。既然你着急让我走,那我就走。”
他这话说的明显有些绿茶了,就是让夏浅觉得不好意思想要挽留他。
“那你吃一口再走吧。”
果然,姜钰松的计划得逞了,他就是等她随口一说“吃一口再走”。
“也行,反正今天没什么事儿。”
夏浅准备吃饭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就干脆直接的问:“我怎么感觉你的电话很少呢?大领导不是应该每天很忙吗?”
“那倒不是,大领导只接家人的电话和手底下最高职位的几个人电话。就是说除了我爸妈和钰寒,还有个三个总经理,能处理的事儿他们就都处理了,特别大的事儿等我上班才会商讨。现在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钰寒做主,我就能偷懒了。”
原来如此,电话很忙的人都是高干和中干,像这种顶级干,不需要整天那么忙碌。就算有些人要找他可能还要预约。
“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夏浅看着他气色恢复如初,也就放心,想起昨天的事,依旧是胆战心惊的。
“没吓到你吧?”
“吓得不轻。”夏浅从昨天开始,就把不劝酒这三个字刻在自己脑子里,暗暗的发誓——以后再劝别人喝酒,自己天打雷劈。
姜钰松自己僵在那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确实有错,隐瞒了自己的情况且自己理亏,哪敢解释?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我的错,确实是我的错,要不然你惩罚我点儿什么?”
夏浅现在只想好好的吃饭,看了看饭菜又觉得自己凭什么罚人家呢?再说了都给她做了好几顿饭了……这饭要是去餐厅吃,把自己都给吃穷了。
“不敢,我可不敢。咱俩现在不是太互相了解的情况下,我觉得保持安全距离就很好。您人贵多金,我赔不起。”
姜钰松感觉她说的话像是在阴阳自己,有些事情她可能不太清楚。
“其实是这样的,我父亲有意让我来的,他说,你爷爷救过他的命,虽然你爷爷不在了,到你你也算是他救命恩人的后人,我们其实是想看看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我们家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
夏浅眼神突然变的犀利起来——他是不是要跟自己玩什么心眼?毕竟像他这种人得有800个心眼子吧!宗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硬是把儿子圈起来也不让她见,可为什么姜家的的态度不一样?
他们甚至想要来谢恩,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吗?
她抬起眼睛看向姜钰松的眼神就好像不是她本人——目光很凶狠,似乎还带着嘲笑。
姜钰松环抱着双臂靠着椅子,突然之间感觉到了她的寒意,立刻把手放下来,规规矩矩坐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