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基地，全息会议室的蓝光柔和地洒在每一张或凝重、或沉思、或跃跃欲试的脸上，虽然没有真刀真枪的硬拼，但是一举灭了鬼子七万多部队，还是很提气的一件事。
纪沧海端坐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石质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李雨菲的身上，“雨菲，先汇报下近期的工作吧。”
“好的，队长。”李雨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目前东三省、西伯利亚和内蒙古的屯居建设已经全面铺开了，人口仍然是制约屯居发展的主要问题，优秀干部缺口较大。”
“琳琳那边在舆论上占据了制高点，印第安事务局已经撤出南达科他州，达科他州重新选举，管理层投票产生，不过电视台需要交出去一部分，目前还在谈判是给一个频道还是把新闻联播交出去，现在美国的生存环境好了很多，双方都比较克制。”
她略作沉思继续道：“小鬼子内阁之前讨论说要派遣七个师团，结果上了御前会议，他们的天荒认为会影响国内生产和其他的战略布局，要么就派遣十个师团雷霆手段横扫，要么就派几个师团固守主要城市，总之那群人还在讨论，小鬼子一人一个鬼点子，统一不起来，半年入朝不大现实，估计比预想的要晚。”
“欧洲那边有点乱……”李雨菲投影出欧洲地图，摆出几个色块，耐心解释道：“我们占据乌拉尔以西后，沙俄的生存空间被挤压的很厉害，国内矛盾愈发的强烈，加之尼古拉二世对去年奥匈帝国把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吞并非常不满，他应该是比历史上更大限度的去支持塞尔维亚民族主义了，最近我这边的情报提示，有多份针对奥匈帝国约瑟夫一世和斐迪南大公的刺杀计划已经开始执行。”
“这才1909年唉，一战这是要提前的节奏？”朱云飞有些头大的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所有人中就他最渴望稳定，屯居稳定后，经济在飞速提升，预计这几年的Gdp都得翻翻的涨。
“扇扇翅膀都可能会引起龙卷风，更何况我们改变了那么多历史条件。”纪沧海扫视了一下众人，继续开口道：“先说下最重要的，屯居是我们政治经济建设的基础手段，管理和规范一定要做好，这一波红利有很多人会吃到，我们不要怕放权给红利，但是要限制好获利群体。”
“核心就一个，可以有先富起来的，但是必须是屯居，我允许有富村、富县、富市，我不允许有富人。”纪沧海冷冷的道：“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生物，人要是分了三六九等，就离回到奴隶社会不远了。所以咱们管辖的区域内，只允许有集体经济，不允许存在私有经济。”
“老大，不是说集体经济养闲人，竞争力差吗？”宋子健老捧给的了，关键时刻必须做绿叶。
“所以说要管理规范好，结合以前的经验，产权一定要明确，所有的资源，矿产林业，包括我们给出的工厂，产权全部归国家，屯企只有经营权，每年完成上缴国库的固定指标后，盈利分配必须明确，这个分配比例我们只设上下限，按劳分配，最低最高不能超过一倍，对那些好吃懒做的连续被屯企公开批评的，予以开除，但是屯居负责发放最低生活保障。在制定规范的时候需要考虑特殊人群，对伤残人士、老弱孤寡只要是肯工作的，给予一份正当工作，不过伤残原因也是需要甄别的，不要把地痞流氓划进去。”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踏实肯干的保证权益，偷奸耍滑的饿不死就行。”李雨菲记录着纪沧海的要求。
“这些管理和规范针对的是普通人，对于技术骨干、科技人才，需每个屯企评选上报，逐级审核后由屯居、区办、省市，甚至是国家，根据其技能和科技贡献发放每级财政的奖补，奖补国内的年平均工资就可以，也就是说每一年的优秀人才，可以拿2-6倍的工资，还有荣誉证书。这个我们可以多发，发放的细则列明，让所有人都知道。屯居和街办一级的标准定到只要全力以赴，大部分人可以做到，市区一级的难度可以提升一些，省就得是有别于常人的，至于享受国家津贴的，每年可以设一个总数。”
“经营管理方面，所有的屯企管理人员能者上，庸者下，全屯都有投票选举权，也可以去别的地方雇佣有才华的人，出多少钱他们屯自己商量，如果这个企业有一群监管者，除非集体石乐志，那他们就活该去别的屯打工。”纪沧海犹豫了一下道：“这个政策容易被搞成地方小团体，但是大方向不能变，如何去激发群众智慧，打破屯居壁垒，这个可以慢慢研究，慢慢提升，共建共治共享的理念不能变。”
纪沧海看了看思考的众人，最后道：“中央可以划定单独的一个区域，或抽调或借调各个屯居的优秀人才，薪资由专项资金出，集中力量办大事。我建议中央只负责军事和科研，科研的成果定期招标下派。”他顿了顿，又道：“我们这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科研压力很小，咱们随便拿出去一个都是拳头产品，利用这个机会，研究下如何发展，如何更好的推进终极建设，才是最主要的。”
“老大这是要打造乌托邦啊。”谭荣堂感叹道。
“我赞同，贫富差距只会加深阶级矛盾，未来也证明了，想全国人民吃好喝好玩好，不是很难的事，我也看不惯付出一样，收获天差地别的事。”宋子健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仰头45度道。
“我说的只是一个设想，具体的执行还要靠你们，我认为只要保证团体内的财富分配是相差不大的，且运行规则是公正透明的，只要有足够的运行时间，技术和经验会提升起来的，更何况还有我们指导着。”纪沧海沉默了片刻，见众人都不说话，最后开口道：“我想要的是公平，想传递下去的也是公平，如何做到这个公平，只有靠我们这些做取舍的执棋者，不怕试错，怕只怕不愿试错。”
李雨菲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朱云飞，嘴角微抿，“我会拟出一份方案和技术支持组的老师们探讨的。”
“至于小鬼子……”纪沧海有些头疼。
宋子健坐正身子举手道：“老大，东三省的鬼子我可是肃清干净了，给我三千城管，我去趟了小日本。”
“gun……”纪沧海有些恶寒，“我知道你们想堂堂正正的打小鬼子，但是我怕对方投降，不动用高科技，用人命去填我又做不到，所以不用激将我，打鬼子的战略方案已经给你们说过了，暂时不会改变。”
“那我去湾湾行吗？肃清国内小鬼子，我义不容辞！”宋子健打蛇随棍上，大目标不愿意，小计划总不至于推搡了吧。
“欧洲这一波可是很热闹，你确定不跟着去了？”纪沧海笑眯眯的看着他，似乎在确认他的真实想法。
“老大，我怕去晚了，有血性的都被杀干净了，光剩下些骨头软的……”宋子健一把搂过谭荣堂，“我啥都不需要带，把堂堂给我就行。”
“我总感觉把你俩放出去，会出事……”纪沧海陷入了沉思，他在飞速的模拟二人去湾湾后可能发生的事。
诸葛川的话点醒了他，“队长，让他俩去湾湾吧，真带着去欧洲，估计会惹事啊，这俩到哪都不消停的，让他们霍霍小鬼子去吧！”
诸葛川突然感觉到两股忽冷忽热的视线照来，宋子健和谭荣堂不知是感激还是威胁的镭射眼，直直的瞄着他，看得他打了个激灵。
“你俩去没问题，但是不要搞太大的动作，救人为主，如果你们把鬼子的火力都引到湾湾去，别怪我不给面子了。”纪沧海咬了咬牙，同意了宋子健的申请，似乎是仍觉得不大妥，又补充了一句，“别闹得太大，我还等着鬼子明年多投放些兵力去朝鲜呢。”
“要不我去看着他俩？”魏巍试探性的说道，热线这个坑他是准备弃了。
纪沧海白了他一眼，“现在都允许你AI审核了，你就光管理好流程，有那么困难吗？”
“很多基层反复重办的单子到了区市一级，为了攀比解决率，为了排名，又施压到地方要求解决，现在那些通过闹满足了无理诉求的，都开始热衷于往上找了……”魏巍忍不住的吐槽道。
“你不是把那些恶意投诉的发配到西伯利亚挖土豆去了？”纪沧海调取了一下魏巍发配人员名单，很长的一列。
“还不是郑海龙！他怕这批闹腾的人在西伯利亚热线投诉，好吃好喝两天又给我送回来了，现在好多没去过西伯利亚的，都想着恶意投诉完能公费出去旅游一圈呢！我这还有个申诉单子投诉发配劳改的区域能不能换成海岛的！”魏巍直接趴到桌子上，已经无力吐槽了。
“把这群家伙投送到北极，让他们来个一周生存挑战……”
“队长！过了……”李雨菲打断了纪沧海的不正当言论，“欧洲这边的介入程度需要定个调子。”
纪沧海揉了揉头，似乎是要把热线两个字挤出脑袋，“还有其他数据吗，巴尔干那边。”
“有，队长。”李雨菲的声音恢复清冷，她纤手轻挥，巨大的外置影像地图瞬间铺满整个会议室中央，广袤的欧亚大陆，重点聚焦在巴尔干半岛、莱茵河畔、波罗的海沿岸以及沙俄。
光屏上，代表军事调动、工业产能、社会动荡、经济指数、秘密外交的数据流如同狂躁的蜂群，密密麻麻地交织、碰撞、攀升，刺眼的红色警报区域在巴尔干、德法边境、沙俄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周边疯狂闪烁。
“前段时间朝鲜鬼子四个师团覆灭的消息传出后，”李雨菲的声音带着数据特有的冰冷质感，“冲击波，比我们预想的更快、更猛烈地传导到了欧洲。队长工业布局后，历史进程本就被推快了，上次他还和小柚子摊牌了，搞得秘密势力都开始躁动了。”
她调出几组关键对比图……
代表英、法、德、俄、奥的军备的柱状图在短短一年内近乎垂直攀升，尤其是德国和沙俄，增幅超过历史同期数据的300%，标注显示：德国的白虎·轻骑兵已经装备到了部队三千辆，“无畏舰”下水速度翻倍，克虏伯工厂24小时三班倒；沙俄在小柚子资本输血下，批量的从英国走海陆输送仿白虎的越野突击车。
巴尔干代表奥匈帝国与塞尔维亚、保加利亚、奥斯曼帝国之间摩擦的区域，已从零星红点连成一片炽热的熔岩地带。监听信息显示，奥匈总参谋部内部“惩戒塞尔维亚”的呼声已成主流，刺杀斐迪南大公的“黑手党”组织活动频率激增。
沙俄社会动荡，罢工、示威、农民暴动的峰值频率和烈度远超历史记录。布尔什、孟什维克、社会革命党的秘密集会监听内容显示，“革命时机已提前成熟”成为高频词。
德皇威廉二世近期公开及半公开演讲关键词分析： “生存空间”、“阳光下的地盘”、“德意志的钢铁意志”等极具煽动性和攻击性的词汇出现频率飙升。监听其私人顾问圈谈话，频繁提及“必须趁俄国虚弱时行动”、“法国复仇主义是心腹大患”。
英法秘密外交密电破译摘要，英法军事协调在加速，针对德国的“施里芬计划”变种讨论级别提升至最高机密，从意大利大量采购白虎·轻骑兵，玄武·守望者，并加速本国仿制，法国对俄贷款条件附加了更苛刻的军事同盟义务。
“综合光脑推演，”李雨菲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基于现有数据模型，原本历史线中1914年爆发的大规模全面战争，爆发概率在1910年，将超过90%，最危险的引爆点，极可能在巴尔干，由奥匈帝国与塞尔维亚的冲突直接升级。”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虽然早有预感，但如此熟悉的故事线，还是让众人心头一沉。
“这是不是历史的修正力？”谭荣堂忍不住问道，“总感觉我们不干涉的话，还是得原剧情走一圈啊？”
“英法在研究限制白虎能力的方案。”李雨菲调出英国国内监听报告，“各个工厂的铁丝网都升级了，这么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回到堑壕战对峙的节奏上，除非我们推出履带坦克或者飞机和航空炸弹……”
“我们手里的牌有限，赤龙军和黑龙军加起来也就三万左右。”纪沧海的声音沉稳地响起，接过话头，“这次去欧洲，主要是查明并记录小柚子的国际金融资本集团在推动战争中的具体角色、运作模式和关键节点。可以为将来我们与之博弈，甚至利用其矛盾，提供一些经验。
“现在，”纪沧海扫视全场，往座椅上靠了靠道：“都说说，怎么下欧洲这盘棋？从哪里切入？用什么手段？咱们集思广益。”
宋子健第一个跳起来，眼睛放光：“老大！这还用想？搅屎棍啊！咱最擅长了！去巴尔干！塞尔维亚那帮狠人不是要干奥匈吗？咱们给他们加点料！送点‘冰雷’‘火雷’，再让孟哥搞点声波武器，让奥匈帝国的军马集体发疯，想想就带劲！让维也纳的老爷们还没出门就先乱成一锅粥！”
弓琳琳翻了个白眼：“宋大王，你那套黑社会打群架的思路收收吧，巴尔干是引信，但真正决定战争规模和走向的是柏林、巴黎、伦敦和圣彼得堡的决策层，你就算把贝尔格莱德炸平了，也阻止不了几百万大军按照既定计划开进。”
朱云飞推了推金丝眼镜，沉声道：“我同意琳琳的观点，细枝末节的没有多大意义，这两年在清廷任职，我对历史修正力有更明确的感知，哪怕是我们做出了如此多的改变，只要相关的主线没有被撬动，历史还是会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就比如，除了程德全被留在黑龙江任巡抚是被我们强制改变的，其他的官员升迁都是按原有历史走向。”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一战被提前的概率很大，但是只要我们不强行介入改变，发展方向大致是和原史一样的，我的建议就是参与，观察，不过分介入。”
孟庆斌挠着头，看着光屏上德国鲁尔区林立的工厂烟囱：“打仗打的是钢铁和机器，队长，要不我带点资料，去德国交流学术？把一些超前但不算太离谱的冶金、化工、内燃机技术分享一下，比如……暗示他们搞超重型坦克，或者超级巨炮？” 他眼中闪烁着技术宅特有的搞事光芒。
“武器就先这样吧，暂时不升级了，那样容易超出掌控，坦克开战一年后再说，白虎·轻骑兵前期够用了，等他们履带投产的时候，我们再推出履带坦克，雨菲，英国的设计院在监控中吗？”纪沧海果断的否决了孟庆斌的想法。
“在，现在的齐齐哈尔怀表已经是欧洲的顶级奢侈品了，我们还赠送了一批给英国皇室，目前的监控范围比预计的要大很多。”
郑海龙低沉的声音从西伯利亚的投影传来：“沙俄现在靠小柚子的补血，经济和军力都得到了恢复，我和天鹰一直在跟进欧洲的局势，沙俄的兵力现在有一百多万，其中40多万的碎膝者，他们装备了英国输送的1000多辆英吉利·骑士，结构造型完全仿的白虎，装甲、发动机差距比较大，但是功能上差不多，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开战后如果英国给沙俄生产授权，车辆数量还会增加。
赵天鹰看了看众人，发现没有继续发言的，开口道：“去年一年的时间，我加入了好几个组织，也进入到了小犹子的复国主义圈，嗯，我们可能想的有点多了，这些家伙完全没有组织，都自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怎么说呢，如果说鬼子是有强大的执行力和废物大脑，那小犹子就是有强大的资源和废物的执行力，脑子直接寄了。”
“……”纪沧海有些茫然的看向赵天鹰，“你的意思是我们之前的分析有问题？”
“那倒不是……”赵天鹰想了想措辞，开口道：“他们有的认为自己只要掌握了一国经济命脉，奴役他们的人民为自己服务，就相当于复国了，有点类似世家政治；也有人认为需要用利益捆绑世界强国，依附强大的盟友，建立完整的国度；还有的认为推翻暴政者，营造良好的生存环境，让小犹子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下，靠能力稳步夺取政权……”
“这是有点多头怪的感觉啊！赵哥混的是哪一派？”谭荣堂听得有些懵，小柚子的大脑怕不是多核处理器吧。
“必须世家政治派啊，我现在可是格陵兰大公，整个格陵兰岛都是我的了，欢迎来泡温泉啊。”赵天鹰拍了拍身旁的水面，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一年多没露面你就去干这个！”
“过分了！”
“孟庆斌来洗过好几次了，他没给你们说吗？”
“孟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思路渐渐清晰，也充满了争论和歪楼。
纪沧海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耐心听着，手指的敲击声时缓时急，眼看他起歪楼，眼看他闹翻天，眼看他楼塌了，才缓缓开口道：“好，综合大家的意见，行动计划如下，代号‘欧罗巴迷雾’。”
“宋子健和谭荣堂去湾湾，朝鲜暂时由1000黑龙军管理，剩余人员陪我去格陵兰观摩一战。”
“啪”谭荣堂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他扭头看向宋子健，发现宋子健也在望着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湾湾。
“大致分配一下任务，我，魏巍、李雨菲先去柏林，见一下威廉二世，了解一下“施里芬计划”最新修订的细节，去法国转转，看看他们对俄贷款中的军事捆绑条款细节，我还想和沙俄的组织见见面，了解一下他们的真实想法，赵天鹰和郑海龙提供欧洲一行的军事支持，诸葛川、孙晓和孙柯负责队伍的安保，孟庆斌和张成山可以直接去格陵兰泡温泉看戏了。”
“大家记住！”纪沧海的声音略微变得严肃了一些，“虽然这场战争我们不直接参与，但是能捞好处的时候使劲的捞，比如单兵口粮啊，冰红茶啊，香烟也可以推出几个品牌，加过滤嘴的将军系列就不错，不要把目光老局限在军火上。”
“我还是想说……宋子健，谭荣堂，最不让人省心的就是你们两个！去了湾湾低调，不要放火烧山！敢玩脱了，西伯利亚挖土豆都是轻的，我让你们两个去开发南极洲！”
宋子健缩了缩脖子，和谭荣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与一丝被警告后的收敛。
“休整一晚，明天出发。”纪沧海看着光屏上跳动的倒计时，“各组立刻细化方案，协调资源，李雨菲负责总体情报支援和跨组通讯，钱老那边……”
一直沉默旁听的钱昭华虚拟影像突然出现，“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孩子们，欧洲之行，凶险异常，你们面对的是酝酿了数百年、即将总爆发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深层矛盾。小犹子并非某个具体的群体，而是指代掌控全球金融命脉、以资本增殖为唯一目的的跨国垄断资本集团。他们渴望战争带来的暴利，乐于见到旧秩序洗牌。”
“记住，我们的科技是利器，也是双刃剑，真正致命的是大意，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为上。科研组在和小爱同学一起研究时空机器的相关问题，李慕青和王博衍也在想办法照顾我们这些老家伙，帮不上你们什么。”他顿了顿，看着纪沧海，“沧海，你是定海神针，也是众矢之的，务必小心。”
纪沧海郑重点头：“明白，钱老，家里就拜托您坐镇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有跃跃欲试的宋子健、谭荣堂，沉稳的朱云飞、弓琳琳，技术狂人孟庆斌、张成山，阴影中的郑海龙、赵天鹰，冷静的李雨菲……
“这是大争之世，不管未来如何，咱们不做点什么，白来一回，干！”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