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栀便背着双剑出了悦来居。白泽本想早起跟着,却被栀提前按在被窝里叮嘱“好好守着客栈”,只能趴在窗台上挥着小手,反复喊着“姐一定要小心,有事就发信号”。
栀骑着皇上派来的快马,踏着未消的积雪往京城近郊赶。越往城外走,人烟越稀少,原本热闹的村落此刻透着死寂,偶有几声犬吠,也很快被寒风吞噬。约莫半个时辰后,她抵达了传闻中妖物作祟最频繁的李家村。
村口的石桥断成两截,桥面布满深深的爪痕,积雪被染成暗红,散落着破碎的衣物和农具。栀翻身下马,握紧腰间的佩剑,循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崩坏能量往前走。村里的房屋大多坍塌大半,梁柱上的抓痕比石桥上的更清晰,有的院墙被撞出大洞,可见“妖物”的蛮力惊人。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突然从村西头传来,伴随着房屋倒塌的巨响。栀立刻提气飞奔过去,只见一只身形庞大的怪物正站在废墟之上——它通体覆盖着青黑色的坚硬外甲,头部有三只猩红的复眼,四肢粗壮如柱,指尖的利爪闪着寒光,正是一只帝王级崩坏兽。此刻它正用利爪扒拉着残存的房梁,似乎在搜寻什么。
“果然是这东西。”栀低声自语,世人不识崩坏兽,便将其归为妖物,也难怪禁军束手无策。她不再犹豫,抽出背后的双剑,身形如箭般冲了上去。
帝王级崩坏兽察觉到动静,猛地转头,猩红的复眼锁定栀,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挥着利爪就朝她拍来。利爪带起的寒风凌厉刺骨,栀却身形一晃,灵活地避开攻击,双剑同时出鞘,寒光闪过,精准地劈在崩坏兽的前腿关节处。
“铛!”
剑刃与外甲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鸣,崩坏兽吃痛,庞大的身躯晃了晃,更加狂暴地扑了过来。栀足尖点地,跃至半空,避开它的冲撞,同时将崩坏能注入双剑,剑身上泛起淡淡的蓝光。她借着下落的力道,双手握剑,狠狠劈向崩坏兽的头部。
“噗嗤!”
这一次,剑刃轻易穿透了崩坏兽的外甲,刺入它的头颅。崩坏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庞大的身躯抽搐了几下,轰然倒在废墟上,身体渐渐化为黑色的灰烬,只留下一块小小的、泛着蓝光的崩坏结晶。
栀落地,收起双剑,捡起那块结晶揣进怀里——这东西虽没什么大用,却能证明“妖物”已除。她刚要转身去探查村里是否还有幸存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救命……谁来救救我们……”
栀立刻循声跑去,在一处坍塌的地窖入口,看到几个村民蜷缩在里面,地窖口被断梁挡住,他们正用尽全力往外推,却无济于事。为首的是个白发老人,脸上满是惊恐,看到栀走来,眼睛一亮:“姑娘!快救救我们!那妖物刚才就在上面,我们不敢出去!”
“别害怕,妖物已经被我解决了。”栀走上前,单手扶住断梁,运力一掀,沉重的木梁瞬间被挪到一旁。
村民们连忙从地窖里爬出来,一个个衣衫单薄,脸上带着冻伤和泪痕。老人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对着栀连连磕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多谢姑娘除掉那妖物!”其他村民也纷纷跟着下跪,感激涕零。
“快起来吧。”栀伸手扶起老人,“村里还有其他人吗?有没有受伤的?”
老人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悲戚:“大多人都逃出去了,还有几个受伤的被我们藏在村东的破庙里。那妖物来了三天,毁了我们的家,还伤了不少人……若不是姑娘,我们恐怕也活不成了。”
栀点头:“带我去破庙看看。”
跟着老人往村东走,路上不时能看到被毁坏的房屋和散落的杂物,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脸上,刺痛难忍。不多时,几人抵达破庙,庙里果然躺着五个受伤的村民,有的断了胳膊,有的被利爪抓伤,伤口已经发炎化脓,脸色苍白如纸。
栀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这是她出发前准备的,递给老人:“把药给他们敷上,能缓解伤势。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村民,顺便找找水源和干粮。”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老人接过药,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栀走出破庙,在村里仔细搜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其他幸存者后,又去村外的小河边打了些干净的水,还在废弃的厨房里找到了几袋未被毁坏的粮食。她将水和粮食扛回破庙,分给村民们。
“姑娘,您真是大好人啊。”一个年轻媳妇抱着孩子,对着栀感激道,“等这事过去了,我们一定给您立长生牌位!”
栀摇了摇头:“不必了,除掉妖物本就是应该的。你们安心在此等候,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官府,他们很快就会来安置你们。”其实她出发前就托悦来居的老板给官府捎了信,告知李家村的情况,想必此刻官府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村民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开始互相照料伤势,破庙里渐渐有了微弱的生机。栀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这只帝王级崩坏兽的出现,似乎只是偶然,没有察觉到苏湄或凌程霜的气息,也没有人为操控的痕迹,确实不关任何人的事。但崩坏兽的频繁出现,终究不是好兆头,往后恐怕还会有更多麻烦。
等官府的人赶到时,已是正午。带队的官员看到村里的惨状,又听闻栀除掉了“妖物”,连忙上前拱手行礼:“多谢栀姑娘出手相助!陛下若是知晓,必定重赏姑娘!”
“不必张扬,安置好村民即可。”栀淡淡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翻身上马,没有停留,朝着顺天府的方向赶去。路上,她摸了摸怀里的崩坏结晶,心里盘算着回去后要跟符华他们说说此事——虽然这次只是偶然,但还是要多加留意,免得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回到悦来居时,白泽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她回来,立刻飞奔着扑上来,上下打量着她:“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那妖物厉害不厉害?”
“我没事,妖物已经解决了。”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一只崩坏兽,不难对付。”
符华和奥托也走了过来,奥托开口问道:“情况怎么样?村民都安置好了吗?”
“嗯,官府的人已经过去了,应该没问题。”栀点头,将怀里的崩坏结晶拿出来,“你们看,这就是那‘妖物’的结晶,确实是帝王级崩坏兽,没有人为操控的痕迹,就是一次偶然事件。”
符华看着结晶,轻轻颔首:“崩坏兽频繁出现,说明周边的崩坏能量在增强,我们今后要多加留意,不仅要追查苏湄和凌程霜,还要提防类似的‘妖物’作祟。”
“没错。”奥托附和道,“若是再出现更强大的崩坏兽,百姓恐怕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白泽攥了攥拳头:“下次再遇到崩坏兽,一定要带上我!我也能帮忙除祟!”
栀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笑了:“好,下次带上你。这次大家都累了,先好好休息,下午我再去皇宫向陛下复命。”
四人走进雅间,客栈老板早已准备好了午饭,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了一桌。白泽拿起筷子,给栀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姐,你快多吃点,补充体力!”
(昨天不小心把那个298和299发到第一卷了,好不容易才搞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