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顺天府褪去了晨间的微凉,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将街道两旁的商铺映照得格外鲜亮。四人用过午饭,沿着街边缓缓而行,刚走出悦来居不远,便成了整条街上最惹眼的存在。
栀身着一袭月白色汉服,裙摆绣着细碎的云纹,行走间衣袂轻扬,墨色长发松松挽在脑后,仅用一根玉簪固定,侧脸线条清冷柔和,却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她走在中间,目光偶尔扫过街边的摊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神色平静得像是融入了这市井烟火,又似独立于喧嚣之外。
符华的青色汉服更为素雅,领口与袖口绣着淡金色的缠枝纹,长发简单地束在身后,垂落至腰际。她本就容貌清丽绝尘,这般装扮更显温婉,只是那双清冷的眼眸里,偶尔掠过的沉静,让她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后的从容。路过的百姓中,有几位年长的老者,看着符华的身影,忽然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惊疑,低声交谈着:“这姑娘……怎么瞧着像传说中的赤鸢仙人?”“是啊,那气质,还有这眉眼,跟老人们描述的一模一样!”
议论声虽小,却还是传入了符华耳中。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加快了脚步,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即便换了装扮,终究还是难以完全隐匿身份。栀察觉到她的异样,侧过头轻声道:“别在意,他们只是好奇。”符华微微点头,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
白泽穿着粉色汉服,裙摆上绣着俏皮的桃花图案,与她活泼的性子格外契合。她本就生得娇俏,1米82的身高让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却丝毫不显笨重,反而带着一种灵动的飒爽。她一会儿跑到街边的糖画摊前,盯着旋转的糖丝挪不开眼,一会儿又凑到卖首饰的摊位前,拿起一支银簪在发间比划,嘴里还不停念叨:“姐,华姐姐,你们看这个好看吗?”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走在最后的奥托。他那头耀眼的金色长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被松松地扎成单马尾垂在左肩,与周围百姓的黑发形成鲜明对比。2米的高大身材让他比身边人高出大半个头,白色内衬外搭着一件浅色长衫,虽未穿主教的紫色金边外衣,却依旧难掩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的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塑,碧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慵懒,行走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引得街边不少女子频频回头,脸颊泛红,甚至有大胆的姑娘,偷偷将绣着花纹的手帕塞到他手中,羞赧地低下头跑开。
奥托看着手中的手帕,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帕递给身边路过的小乞丐,眼底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只是如今身处大明的都城,这般“引人注目”,终究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奥托,你可真受欢迎啊!”白泽从首饰摊前跑回来,看着奥托手中被递出的手帕,笑得眉眼弯弯,“不过那些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直接送手帕!”
奥托无奈地笑了笑:“只是些误会罢了。”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位身着绫罗绸缎的女子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奥托面前,声音柔得像水:“这位公子,小女见公子气度不凡,特备薄礼,还望公子笑纳。”
栀见状,上前一步,挡在奥托身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多谢姑娘好意,我家公子心有所属,姑娘的礼物还是请收回吧。”女子愣了一下,看着栀清冷的神色,又看了看奥托眼底的疏离,只好讪讪地收回锦盒,转身离开了。
“还是你厉害。”奥托对着栀低声说道,眼底带着几分感激。栀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符华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眼底掠过一丝暖意。她许久未曾这般悠闲地走在市井之中,看着身边的三人,看着街边百姓的笑脸,忽然觉得,这样的人间烟火,或许才是最珍贵的。
四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街边的行人、商铺的幌子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鲜活的市井画卷。偶尔有百姓认出符华,却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打扰,唯有那份敬畏与好奇,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白泽依旧兴致勃勃地逛着街边的摊位,一会买一串糖葫芦,一会又拿起一个风车把玩;奥托则跟在后面,偶尔帮白泽拎着买来的小玩意;栀和符华走在中间,偶尔交谈几句,语气轻松而平静。
这样的时光,没有背叛的阴霾,没有敌人的威胁,只有身边人的陪伴与市井的喧嚣,温暖得让人心安。栀看着身边的三人,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样的平静,才是她一直想要守护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只是与在意的人,一起走过这样的人间烟火,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