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7年的葡萄牙里斯本,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掠过石板街道,远处港口的船帆在阳光下泛着帆布特有的米白色光泽,叫卖香料与柑橘的小贩穿梭在人群中,用带着葡语腔调的拉丁语吆喝着,将这座海滨城邦的热闹尽数铺开。
栀走在中间,黑白修女服的裙摆被海风轻轻掀起,同款于阿波尼亚的衣袍衬得她身姿愈发挺拔,白色丝袜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勾勒出的腿部线条与周围穿着粗布长裙的女子截然不同。她背着犹大,金属锁链偶尔与石板碰撞,发出清脆却不突兀的声响,周身清冷又温柔的气质如同笼罩着一层光晕,让路过的行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
“姐姐,你看那个卖柑橘的摊子!”白泽攥着虚空万藏走在左侧,雪白长发用一根亚麻色发带松松束在脑后,发梢被海风吹得轻扬。她指着街角堆满橙黄柑橘的摊子,眼神发亮,全然没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惊艳目光——有人悄悄用手指着她的白发,低声议论着“是天使吗”,还有孩童拉着母亲的衣角,仰着脑袋盯着她手中泛着蓝光的虚空万藏,眼中满是好奇。
奥托跟在右侧,27岁的他身形挺拔,金色长发束在脑后,发尾微微卷曲,被海风拂过便轻轻晃动。他肩头扛着盛放卡莲的棺材,木质棺身被保养得极好,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不同于栀与白泽的“仙人之姿”,奥托的吸引力带着几分凌厉的精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再加上那股藏在眼底的执念,让不少路过的女子红了脸颊,悄悄将绣着花纹的手帕攥在手中,却只敢远远观望,没人敢上前搭话。
刚走到广场中央,就有一位穿着深色教袍的老神父朝着栀快步走来,双手合十在胸前,眼神虔诚:“神圣的使者啊,请为我们祈祷吧!最近港口总有无故失踪的水手,大家都说是被海怪所困,求您赐下庇护!”
周围的居民立刻围了过来,纷纷对着栀躬身行礼,有人甚至从怀中取出小小的十字架,眼神中满是敬畏。栀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虔诚的人群,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抬手,指尖泛起一丝淡蓝色的崩坏能——那能量温和无害,落在人群中时,仿佛带来了一阵清爽的海风,让每个人都下意识地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安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栀的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老神父立刻激动地跪倒在地,对着栀连连叩拜,周围的居民也跟着跪下,口中念着祈祷的话语,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海风拂过的声音。
白泽凑到奥托身边,压低声音笑道:“奥托,你看姐姐,都快被当成真的圣人了!”
奥托没有笑,只是目光落在栀的背影上,握着棺木边缘的手紧了紧。他知道,栀的温柔与强大,是他们能在这陌生国度安稳行走的底气,而自己肩上的棺材,承载着他唯一的执念——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要带着卡莲,找到复活她的方法。
等人群散去,栀转过身,看着两人轻声说道:“先找个地方住下吧,顺便打听下这里有没有关于‘起死回生’的传说。”
白泽立刻点头,拉着栀的手就往广场旁的客栈走:“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个挂着‘海鸥’招牌的客栈,看起来很不错!”
客栈老板是个留着络腮胡的葡萄牙男人,看到栀和白泽时,眼睛瞬间亮了,连忙用生硬的拉丁语说道:“美丽的女士,你们需要房间吗?我有最好的阁楼,能看到港口的风景!”可当他看到奥托肩上的棺材时,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多了几分犹豫,“这……这位先生,您这是……”
“只是些重要的物品,需要妥善安置。”栀从怀中取出几枚金币,放在柜台上,金币的光泽让老板立刻打消了顾虑,连忙点头应下,亲自引着三人往二楼的阁楼走去。
安置好棺材后,三人来到客栈的庭院中。白泽迫不及待地从包裹里拿出刚买的柑橘,剥了皮递给栀:“姐姐,你尝尝,超甜的!”又递了一瓣给奥托,“你也吃,别总想着你的研究。”
奥托接过柑橘,却没有立刻吃,只是放在手中把玩着。他看着庭院外港口的船帆,突然开口:“我刚才听客栈老板说,北边的圣玛利亚修道院有一本古老的手稿,记载了‘生命之泉’的传说,或许……”
“或许能找到复活卡莲的线索?”白泽立刻接话,眼神中带着几分担忧,“可是修道院一般不让外人进吧?而且‘生命之泉’听起来就像传说,不一定是真的。”
栀看着奥托眼中燃起的光芒,没有劝阻,只是轻声说道:“明天我们去看看。”她知道,任何与“复活”相关的线索,对奥托来说都是不能错过的希望,而自己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去验证,无论结果如何。
次日清晨,三人朝着圣玛利亚修道院出发。沿途的风景渐渐从热闹的街道变成了安静的乡村,田野里的小麦泛着淡绿色的光泽,远处的教堂尖顶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栀依旧穿着修女服,白色丝袜在田间小路上沾染了些许泥土,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白泽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时不时采摘路边的小野花,插在自己的发间;奥托扛着棺材,步伐坚定,眼神中满是期待——他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仿佛那本手稿就是打开复活之门的钥匙。
快到修道院时,突然遇到一群骑着马的骑士,他们穿着银色的盔甲,腰间挂着佩剑,看到奥托肩上的棺材时,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带着棺材前往圣玛利亚修道院?”
奥托刚想开口,栀便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只是来寻找一本手稿,并无恶意。”她指尖的崩坏能微微涌动,让骑士们下意识地握紧了佩剑,却没人敢轻易动手——他们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穿着修女服的女子,体内藏着一股让他们心悸的力量。
就在这时,修道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白色修道服的院长走了出来,看到栀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对着骑士们摆手:“退下吧,他们是被允许进入的。”
骑士们虽然疑惑,却还是乖乖退到一旁。院长走到栀面前,躬身行礼:“我从昨夜的梦境中感知到您的到来,神圣的使者。关于‘生命之泉’的手稿,确实在我院中,只是……”他顿了顿,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手稿中记载的方法,需要献祭活人的生命,并非真正的‘生命之泉’。”
奥托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他死死盯着院长,声音沙哑:“你说什么?献祭活人?”
院长轻轻点头,语气带着惋惜:“是的,那是一种被诅咒的方法,会让使用者被黑暗吞噬。我劝您,放弃这个念头吧,逝去的生命,本就不该强行挽留。”
奥托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到棺材旁,缓缓蹲下,将额头贴在棺木上,肩膀微微颤抖。白泽想上前安慰,却被栀拉住了——她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徒劳,奥托需要时间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栀对着院长温和地说道:“多谢您的告知。”说完,便走到奥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们走吧。”
奥托缓缓站起身,眼中的光芒虽然黯淡,却依旧没有熄灭那股执念。他扛起棺材,声音沙哑却坚定:“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总会找到真正的方法的。”
三人离开修道院,沿着田间小路往里斯本的方向走。海风依旧吹拂着,却带不走奥托心中的沉重。栀走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用行动告诉他“我一直都在”;白泽则放慢脚步,不再像之前那样蹦蹦跳跳,只是偶尔摘下一朵小花,悄悄放在奥托的棺木上。
夕阳西下时,他们回到了里斯本。港口的船帆被染成了橙红色,归航的水手们唱着欢快的歌谣,与三人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奥托站在港口,看着远方的海平面,将怀中的小木牌紧紧攥在手中——卡莲,再等等我,我一定会找到复活你的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栀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条路注定艰难,奥托的执念或许会让他走向未知的深渊,但自己能做的,依旧是陪伴与支持。就像她一直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而她,会陪着奥托,走到路的尽头。
白泽走到栀身边,轻声说道:“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栀看着远方的夕阳,语气平静:“奥托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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