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刚漫进窗沿时,栀是被白泽扒着胳膊晃醒的。小姑娘趴在床边,小奶音软乎乎的:“姐姐,起床啦喵……咦?”
白泽忽然停了声,眨巴着眼睛看她。栀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怎么了?”
话出口才后知后觉——刚才那句没带“喵”。
她愣了愣,试着又说:“醒了。”还是没有。那阵子总跟着话音冒出来的“喵”音,像是被晨露洗干净了似的,突然就没了踪迹。
明明是之前被梅比乌斯逗弄时才会有的应激反应,真消失了,心里反倒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姐姐没带喵!”白泽扁了扁嘴,小手拽着她的衣角晃了晃,“不好听……我喜欢姐姐带喵说话。”
栀低头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那点莫名的别扭顿时散了。她抬手捏了捏白泽软乎乎的脸颊,刻意放缓了语调,把那个熟悉的尾音轻轻缀上去:“是嘛?那姐姐这样说好不好喵?”
“好!”白泽立刻笑起来,眼睛弯成两颗小月牙,“这样才是姐姐呀!”
栀被她哄得心头软,干脆顺着这调子应着:“快洗漱去,等会儿带你去找千劫哥哥玩喵。”
白泽欢欢喜喜地跑了。旁边床上,爱莉希雅刚换好作战服,正对着镜子系发带,闻言转过头笑:“倒是稀奇,昨天还嫌带喵别扭,今天倒主动用上了?”
“白泽喜欢嘛。”栀下床穿鞋,尾巴在身后轻轻扫着地面,“而且……不带的话,是有点怪。”她自己都没察觉,说这话时尾音不自觉又轻颤了下,像是怕那点熟悉的调子再跑掉似的。
爱莉希雅走过来,伸手帮她理了理衣领:“我今天要出任务,估计傍晚才回。你不是要去维尔薇那儿看第八神之键?把白泽放千劫那儿,倒也放心。”
“嗯,”栀点头,“千劫靠得住的喵。”
等白泽扒拉完早饭,栀牵着她往训练场走。远远就看见千劫靠在栏杆上擦拳套,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白泽一看见人就挣开栀的手,“噔噔噔”跑过去:“千劫哥哥!”
千劫低头看她扑过来,原本冷硬的眉眼松了松,没说话,却伸手接住了她递过来的半块没吃完的糖。
栀站在不远处笑了笑:“千劫,今天麻烦你带她玩会儿喵。我去维尔薇的实验室。”
千劫抬眼看她,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今天的语调跟往常没差,尾音那声“喵”软乎乎的,听着倒自然。他没多问,只点了点头:“知道了。”
“不许欺负白泽哦喵。”栀又叮嘱了句。
“啰嗦。”千劫皱了皱眉,却还是把白泽往身边拉了拉,免得她被路过的研究员撞到。
栀这才放心转身。往维尔薇实验室去的路上,风从走廊窗缝钻进来,吹得她耳尖动了动。她抬手摸了摸耳朵,试着在心里默念了句“走了”,顿了顿,又悄悄在心里补上那个“喵”。
好像……这样才对。
栀走到维尔薇实验室门口时,门是虚掩着的,里面隐约传来器械运转的低鸣。她轻轻推开门,视线先落在实验室中央的台架上——那枚悬浮着的羽毛正泛着柔和的白光,羽毛边缘流转着细碎的光晕,看着轻盈得像随时会飘走,却又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来得倒准时。”维尔薇正趴在控制台前调数据,闻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那羽毛,“第八神之键,羽渡尘。第八律者核心做的底子,主掌意识的玩意儿。”
栀走近两步,目光落在羽渡尘上。指尖刚要触到那片羽毛,就见维尔薇抬手打了个响指,羽毛旁突然弹出半透明的光屏,上面映着几行数据。
“别乱碰。”维尔薇转过来靠在控制台边,抱臂道,“这东西能搅人脑内的信号,谁要是盯着羽毛看,就容易栽进持有者造的幻觉里。
里头的疼啊伤啊,跟真的没差——要是在幻觉里觉得自己死透了,现实里这人就成了没魂的空壳子。”
栀的猫耳轻轻动了动,尾巴在身侧蜷了蜷:“还有别的能力喵?”
“多着呢。”维尔薇笑了笑,指尖点了点光屏,“催眠、扒人记忆、弄个精神分身出来晃悠,甚至能复制别人的意识当护卫。”
她顿了顿,指尖滑到另一行字上,“还有两个额定功率。第二的‘复数显现’,能扫周围活物的意识,想锁谁的神志就锁谁;第一的‘太虚剑神’……”
说到这,她语气沉了沉:“烧记忆换的攻击,精神层面的,躲不掉。”
栀盯着羽渡尘看了会儿,羽毛上的光晕落在她眼底,映得眸光有些浅:“烧记忆……代价不小喵。”
“可不是。”维尔薇耸耸肩,“神之键哪有没代价的?这玩意儿捏意识比捏面团还顺手,但玩脱了,先崩的就是持有者自己。”
栀没再接话,只是伸出手指,隔着一点距离碰了碰羽渡尘散出的光雾。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隐约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力量在往脑子里钻,她下意识皱了皱眉,指尖立刻收了回来。
“小心点。”维尔薇挑眉,“你现在这身份,跟律者核心本就沾边,别被它反将一军。”
栀轻轻“嗯”了声,目光仍停在羽渡尘上。主掌意识的权能……和她这“镜之律者”的认知影响,倒有几分微妙的重合。
只是羽渡尘的力量更直接,也更狠——用记忆换攻击,烧的可是最实在的东西。
她往后退了半步,尾巴尖轻轻扫过地面:“我知道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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