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推开维尔薇工作室的门时,金属碰撞的脆响正从角落传来。
维尔薇蹲在巨大的机械骨架旁,手里的扳手转得飞快,第八神之键的核心部件在她脚边泛着幽蓝的光。
“维尔薇,进度怎么样了?”栀走过去,猫尾轻轻扫过堆积的设计图,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一处外露的线路接口——那是她之前和维尔薇一起优化过的传导节点。
维尔薇“咔嗒”拧上最后一颗螺丝,直起身时额角还沾着机油。她瞥了眼栀,突然把扳手往工具箱里一扔,语气带着点说不清的委屈:“之前你都来帮忙的,现在怎么不来了?”
栀的猫耳动了动,有点心虚地别开视线。自从上次被梅比乌斯“抓包”后,她确实把更多时间耗在了互相捉弄上。“最近……有点事忙嘛喵。”
“忙到连第八神之键的校准数据都能算错三位小数点?”维尔薇挑眉,把一块光屏推到她面前,上面标红的错误处正是栀的签名。
栀的尾巴瞬间绷直,凑过去一看,耳朵“唰”地耷拉下来:“唔……我改我改喵!”她熟练地拉过工作台前的椅子坐下,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数据流在她眼前飞速流转。
维尔薇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嘴角悄悄勾起。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错误,只是看这只小猫总往外跑,故意逗逗她罢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她递过一杯热可可,“上次你说的能量循环方案,我加了个缓冲装置,你来看看行不行。”
栀接过杯子,尾巴轻快地晃了晃,鼻尖萦绕着可可的甜香。“早就想来看了喵!”她点开三维模型,眼里瞬间亮起专业的光,“这里的谐振频率得再调低0.3赫兹,不然会和核心产生干扰……”
工作室里很快只剩下数据流的嗡鸣和偶尔的讨论声。维尔薇看着栀认真标注参数的样子,忽然觉得,还是这样和她一起摆弄神之键时,这只小猫最像那个传说中顶尖的研究人员。
两人正对着三维模型调整缓冲装置的参数,维尔薇忽然停下操作,指尖悬在光屏上方,看向栀晃动的尾巴:“说起来,你这律者的权能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你提了句‘镜像’,听得我一头雾水。”
栀的爪子在虚拟键盘上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我的权能叫‘存在映射’哦喵。”
“存在映射?”维尔薇挑眉,搬了把椅子凑得更近,“是说能复制看到的东西?”
“不是复制呀喵。”栀摇了摇耳朵,认真解释,“是把‘观察者’和‘观察对象’绑在一起,让观察者变成对象的‘镜像’——对象受什么影响,观察者就得跟着受同样的影响呢。”
维尔薇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强制绑定?那要是融合战士攻击你……”
“他自己会受一样的伤哦喵。”栀举例道,“用武器打崩坏兽的话,武器也会碎成同样的样子呢。”
“群体一起看呢?”维尔薇追问,眼里闪着研究的兴味。
“会触发‘集体镜像’呀喵。”栀的尾巴轻轻扫过桌沿,“比如一整个城市的人都盯着崩坏灾害看,那城市就会跟着灾害一起破坏哦——地震的话,城市自己也会震颤开裂呢。”
维尔薇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那最麻烦的是什么?”
“是‘认知镜像’哦喵。”栀的耳朵抖了抖,“要是有人觉得‘律者是怪物’,他自己会慢慢变成崩坏生物;反过来接纳我的话,我能复制他的部分能力呢。”
“有意思。”维尔薇笑了笑,“那岂不是没法直接对抗?”
“对呀对呀喵!”栀点头,“得用不被观察的间接手段才行,比如操控无人设备什么的——很考验对‘自我和他人边界’的理解呢。”
维尔薇的话音刚落,工作室的门就被推开,梅比乌斯带着标志性的浅笑走进来,指尖绕着自己的发尾:“聊什么这么热闹?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
“正好,梅比乌斯,”维尔薇眼睛一亮,立刻把栀的权能复述了一遍,“她这‘存在映射’简直离谱,攻击她会受伤,群体观察还会触发集体镜像,最吓人的是那个认知镜像……”
梅比乌斯听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栀,眼神像在研究什么新奇的实验样本:“哦?强制绑定观察者与对象?连认知都能影响?这权能倒是比我想的更棘手。”她说着,忽然伸手,精准地捏住了栀毛茸茸的猫耳。
“呀!”栀浑身一僵,耳朵被触碰的瞬间,她像被电流击中似的缩了缩脖子,脸颊泛起薄红,“梅、梅比乌斯!别捏呀喵!”
这边梅比乌斯还没松手,旁边的维尔薇看着栀晃来晃去的尾巴,忽然也起了捉弄的心思,伸手一把抓住了那蓬松的尾巴尖。
“喵呜——!”栀的尾巴猛地绷紧,这两处敏感点同时被攻击,让她瞬间没了刚才解释权能时的从容,身体发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声音里都带上了点哭腔,“放开啦……好痒好敏感的喵!”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又被推开,爱莉希雅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被“围攻”的栀,立刻笑着解围:“哎呀呀,你们怎么能欺负我们家小栀呢?”她走上前轻轻拨开梅比乌斯的手,又拍开维尔薇抓着尾巴的手,顺势把栀拉进自己怀里,“小栀可是会生气的哦。”
栀埋在爱莉希雅怀里,耳朵还红通通的,尾巴委屈地卷住爱莉希雅的腰,闷闷地说:“爱莉……她们欺负我喵……”
爱莉希雅温柔地顺了顺她的毛,对梅比乌斯和维尔薇眨眨眼:“好啦,实验样本可不能这么玩,吓到我们家小栀,我可是会心疼的~”
梅比乌斯挑了挑眉,指尖在栀发红的猫耳上轻轻刮了一下,引得栀又是一阵瑟缩,才慢悠悠地朝门口喊:“梅,过来一下。”
片刻后,梅推门而入,看到工作室里的情景,先是对缩在爱莉希雅怀里的栀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才看向梅比乌斯:“怎么了?”
“给你看个有趣的‘样本’。”梅比乌斯笑着指了指栀,把“存在映射”的权能又跟梅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这小家伙可不一般,是第十三个律者之外的特殊存在——我看叫‘镜之律者’,第十四律者,挺合适的。”
梅听完,看向栀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随即温和地笑了笑:“能影响观察者与认知的权能,确实特殊。小栀,辛苦你了。”她语气里的宠溺显而易见,让栀紧绷的神经松了些,从爱莉希雅怀里探出头,小声应:“不辛苦的喵……”
梅比乌斯忽然话锋一转,步步紧逼地盯着栀:“既然能复制接纳者的能力,那其他律者的权能呢?比如空之律者的空间能力,你能复制吗?”
栀愣了愣,晃了晃尾巴:“空之律者的空间权能……我本来就有哦喵。其他律者的也能复制,只要……只要我接纳他们的存在就行喵。”
“哦?”梅比乌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伸手作势要去捏栀的脸颊,“这么好用的能力,倒是很适合来我实验室待几天,让我好好研究研究——毕竟是唯一有意识的律者,数据肯定很珍贵。”
“呀!不要!”栀吓得往爱莉希雅怀里缩得更紧,耳朵紧紧贴在头上,尾巴也绷成了直线,“梅比乌斯又欺负人喵!我才不要去实验室!”
爱莉希雅连忙把栀护在身后,笑着打圆场:“好啦好啦,梅比乌斯别吓她了。小栀可是顶尖研究员,还是大家的小领导呢,哪能随便拉去做实验呀。”
梅也帮腔:“确实,小栀的能力更适合在实战中观察,梅比乌斯,别闹她了。”
梅比乌斯见栀真吓着了,才收回手,轻笑一声:“逗你的。不过‘镜之律者’这个名字,就这么定了。”
栀这才松了口气,从爱莉希雅身后探出半张脸,小声嘟囔:“坏心眼的梅比乌斯喵……”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工作室里的气氛又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