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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瘸子那双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目光像黏腻的污油般糊在张睿怀里揣着的食物上。他往前踱了两步,那条瘸腿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小子,运气不错啊?”他嗤笑着,露出满口黄牙,“这才半天工夫,就弄到钱买吃的了。那正好,欠的房租也该清一清了。”

他身后的两个帮闲也跟着上前一步,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一个高瘦得像竹竿,搓着手,不怀好意地笑着;另一个矮壮敦实,抱着胳膊,肌肉在旧袄下鼓胀。

张玥在门内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小脸吓得惨白。

张睿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既冲上头顶,又因寒冷和虚弱而迅速冷却。他下意识地护住怀里的食物和那二十几个铜钱——那是他和妹妹活下去的希望。

不能硬拼。他迅速做出判断。对方有三个人,而且显然都是惯于欺压弱小的地痞。自己这具身体虚弱无力,毫无胜算。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赵爷,这点钱是买了吃的。房租的事,说好宽限三日,您这样的人物,一言九鼎,总不能食言吧?”

赵瘸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一向懦弱的小子居然敢跟他讨价还价,还给他戴高帽。他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张睿,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玩意儿。

“嘿?病了一场,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他啐了一口,“少跟老子来这套!宽限三日是看在你可能马上要滚去军营送死的份上,发发善心。但现在看来,你小子有点门路啊,半天就能搞到钱……”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贪婪:“既然有钱买吃的,自然就有钱交租。今天要么交钱,要么……”他瞥了一眼门内的张玥,意思不言而喻。

张睿感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但理智死死地压住了它。他脑子飞快转动,思考着破局之法。

忽然,一个记忆碎片闪过——原主的父亲似乎曾经对赵瘸子背后的某个小吏有恩。具体细节很模糊,但或许……

就在他准备冒险一试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胡同里传来。

“干什么呢!堵人家门口,赵老三,你又在这儿欺男霸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旧军袄的汉子大步走来。他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满脸虬髯,身材不算高大却很是结实,腰间挂着一把制式军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赵瘸子脸色微变,随即挤出谄媚的笑容:“哎哟,李总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小的哪敢欺男霸女,就是来收租,例行公事,例行公事……”

李总旗张睿迅速从记忆中发现——李彪,就是他所在那个百户所的总旗,原主的顶头上司之一。

李彪走到近前,目光扫过赵瘸子三人,又落在张睿身上,眉头皱起:“这小子病得就剩半条命了,你们也逼得下去?还有没有点人性?”

赵瘸子干笑着:“李总旗教训的是……只是这房租……”

“房租怎么了?”李彪眼睛一瞪,“他爹张大眼以前也是条好汉,死在操演场上,你们就这么对待他后人?”

赵瘸子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张睿抓住机会,上前一步,对着李彪躬身行礼:“属下张睿,见过总旗大人。多谢大人解围。”

李彪打量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意外:“你小子……病好了?看着是比前几日精神些了。”他顿了顿,“军令收到了吧?三日后校场点卯,别误了时辰。”

“属下明白,一定准时到场。”张睿恭敬应答。

李彪点点头,又转向赵瘸子,语气强硬:“听见没?这小子马上要进军营效力了。房租的事,宽限几日,等我带他去军营报到再说!”

赵瘸子显然不敢得罪这位实权总旗,连连点头:“是是是,有李总旗作保,小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那就再宽限几日,再宽限几日……”说着,狠狠瞪了张睿一眼,带着两个帮闲悻悻离去。

看着赵瘸子远去的背影,张睿松了口气,但心又立刻提了起来——李彪的出现解了燃眉之急,但这位上司显然不是好相处的角色。

“多谢总旗大人。”他再次道谢,语气真诚。

李彪摆摆手,目光却落在张睿怀里露出的油纸包上:“买的什么?”

“...羊杂汤和馍馍。”张睿老实地回答。

李彪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但他很快移开视线,语气变得严肃:“既然能下地走动了,明天一早就来卫所报到!别以为偷懒能养病,营里不养闲人!”

“是,属下明白。”张睿应道。

李彪又瞥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李彪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张睿才真正松了口气。他转身走进屋里,看见妹妹仍然脸色苍白地缩在门后。

“没事了,玥儿。”他尽量让声音温和些,展开油纸包,“看,哥买到吃的了。”

热汤已经有些凉了,馍馍也硬邦邦的,但张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食物,小口小口地吃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张睿心中五味杂陈。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挑战就在眼前——明天就要去卫所报到,面对完全陌生的军营环境。

这一夜,张睿睡得极不安稳。土炕冰冷坚硬,薄被根本无法抵御寒意。妹妹在梦中不时啜泣,显然是被白天的惊吓所扰。而他对明朝军营的有限了解,更让心中的不安不断发酵。

卫所制度腐败,军官克扣粮饷,士卒困苦不堪……这些都是他从史书中读到的。而原主记忆中那些零碎片段更加具体:苛刻的训练、森严的等级、老兵欺负新兵……

他真的能在这个环境中生存下来吗?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张睿就起床了。他将剩下的馍馍掰成两半,一半留给妹妹,另一半就着冷水咽下。然后穿上那件最厚实的旧军袄——这是原主父亲留下的,虽然破旧,但至少能提供些许保暖。

“哥……”张玥醒来,看见他已经穿戴整齐,眼中满是担忧。

“我去卫所报到,你乖乖待在家里,谁来也别开门。”他嘱咐道,“吃的在桌上,等我回来。”

走出家门,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早起的商贩推着车经过,轮子在冻土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根据记忆,他所在的卫所位于德胜门附近。他沿着街道向北走,越靠近军营区域,气氛就越发肃杀。巡逻的士兵小队不时经过,盔甲和兵器碰撞发出铿锵之声。

约莫两刻钟后,一座颇具规模的军营出现在眼前。高耸的木栅栏,望楼上的哨兵,大门前站着两名持枪守卫,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张睿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站住!干什么的?”一名守卫喝道,长枪微微前倾。

“属下张睿,京卫戍军余丁,奉令前来报到。”他按照记忆中的规矩回答。

守卫检查了他的身份牌——一块刻着姓名和编号的小木牌,然后挥挥手放行。

走进军营,一股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汗味、皮革味、马粪味、还有炊烟的味道。一排排营房整齐排列,中央是宽阔的校场,此刻已经有不少军士在操练,呼喝声不绝于耳。

根据指示,他来到一个新兵报到的地方。那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年轻人,大多和他一样穿着破旧,面有菜色,神情忐忑不安。

一个书吏模样的中年人坐在桌前,懒洋洋地登记着名字。轮到张睿时,那人头也不抬:“姓名,所属,年龄。”

“张睿,京卫戍军余丁,十七岁。”

书吏记录下来,扔给他一块号牌:“去那边等着,一会儿有人带你们去领装备。”

在等待的过程中,张睿悄悄地观察着这些未来的同袍。他们大多沉默寡言,偶尔交流也是低声细语。有几个看起来体格还算健壮,但更多的和他一样瘦弱。一个站在角落的少年甚至还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都过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军官服饰的中年人站在不远处,面色冷峻。他身后跟着几个老兵,眼神不善地扫视着这群新兵。

“我是王把总,负责你们这些新蛋子的初步训练。”军官的声音像砂纸一样摩擦,“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既然来了军营,就得守军营的规矩!听懂没有?”

“听懂了……”新兵们参差不齐地应答。

“没吃饭吗?大声点!”王把总怒吼。

“听懂了!”这次声音整齐了许多。

王把总满意地点点头,开始训话,内容无非是军纪如山、服从命令之类。但张睿注意到,这位把总的眼神不时瞟向一旁那几个老兵,彼此间有着心照不宣的交流。

训话结束后,老兵们带着新兵去领取装备。所谓的装备,就是一套半旧的军服,一双布鞋,一顶毡帽,还有一杆长枪。

长枪入手沉重,枪杆粗糙,枪头似乎很久没有打磨过,带着斑斑锈迹。张睿试着挥舞了一下,差点失去平衡,引来旁边一个老兵的嗤笑。

“怎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炮?连枪都拿不稳?”那老兵嘲讽道,“就你们这样的,上了战场也是送死!”

几个新兵低下头,敢怒不敢言。

分发完装备,新兵们被带到校场一角,开始最基本的队列训练。仅仅是站立、转向、齐步走这些基础动作,就让这群营养不良的年轻人疲于应付。

张睿努力跟上指令,但虚弱的身体让他很快气喘吁吁,冷汗直冒。他能感觉到那几个老兵投来的鄙夷目光,还有那个王把总冷漠地审视。

训练间隙,一个新兵因为动作慢了半拍,被一个老兵一脚踹倒在地。

“废物!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老兵骂骂咧咧。

那新兵挣扎着爬起来,不敢反抗,眼中满是屈辱。

张睿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凛然。这里的等级森严,老兵欺压新兵似乎是常态。他必须格外小心。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新兵们个个精疲力尽。就在大家以为可以休息时,王把总又出现了。

“你们几个?”他随意指了包括张睿在内的五六个人,“去马厩帮忙清理。其他人解散。”

明显的刁难。但无人敢反抗。

马厩里气味熏人,工作又脏又累。张睿和其他几个新兵默默干着活,一个老兵靠在门口监督,时不时出言讥讽。

“动作快点!没吃饭吗?”

张睿正费力地搬运一捆草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和痛呼。转头看去,是那个之前被踹倒的新兵,他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手中的水桶打翻,污水流了一地。

监督的老兵顿时大怒:“你个蠢货!找打是不是?”说着就要上前。

张睿下意识地拦了一步:“大人息怒,地滑,他不是故意的。”

老兵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有人敢出头,随即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替他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马厩外传来:“怎么回事?”

李彪总旗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

监督的老兵立刻换上一副谄媚表情:“李总旗,没什么,就是个新蛋子毛手毛脚。”打翻了水桶。”

李彪的目光落在张睿身上,又看了看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新兵,眉头微皱。

“收拾干净。”他最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张睿,“你,跟我来。”

张睿心中忐忑,不知是福是祸。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中,他跟着李彪走出马厩。

夕阳西下,校场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李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睿。

“你小子,倒是有点意思。”他的眼神意味深长,“病了一场,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敢跟赵瘸子周旋,还敢在新兵营里出头?”

张睿心中一紧,垂下眼帘:“属下只是.”

“不必解释。”李彪打断他,“军营里,有时候是需要点胆色的。但光有胆色不够,还得有本事。”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看你识文断字,是吧?昨天那些春联,写得不赖。”

张睿猛地抬头,心中震惊——李彪怎么知道他卖春联的事?

李彪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这北京城里,有什么能瞒过当兵的耳目?特别是我们这些地头蛇。”

他拍了拍张睿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张睿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识文断字是好事,但在军营里,最终还得看这个。”他指了指校场上操练的士兵,“三日后大点卯,上面会有大人物来视察。你好自为之,别给我丢人。”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张睿独自站在渐沉的暮色中,心中波澜起伏。

李彪的话是什么意思?是警告?是提醒?还是某种暗示?

大人物视察.这既是危机,也是机遇。

张睿望向校场上那些挥汗如雨的士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必须尽快变得强大起来。

而第一步,就是在三日后的点卯中,活下去,并且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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