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渝沐特意留意了一下张子航的情况，但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
昨天晚上一整晚姜胜允都没有回来，另外一个npc室友也念念叨叨了一整晚。一个宿舍四个人，也就张子航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渝沐洗漱一番，跟着张子航出了宿舍门，只是还没走出寝室楼，就远远看到了围在前面挤成一堆的学生们。
“是七班的吧……？”
“死得真惨。”
“他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昨天晚上跟条疯狗一样发狂乱叫，吵死人了。”
……
议论声传入耳中，渝沐似乎知道了面前的人是谁。
他下意识看向张子航的方向，对方脸上挂着阴险的笑，眼底隐隐带着疯狂。
“活该。”
张子航低声吐出一句，嘻嘻笑着，嘴里的碎碎念也多了：“谁让他不给我开门……欺负同学的人，就该去死。嘻……还有他，他也逃不掉的……还有……还有……”
他嘴里嘟囔着，目光突然落在渝沐的身上，嘴角笑弧扩大：“还有……”
“你。”
他笑得兴奋，身上的肉抖动着，和渝沐对视一眼过后又低下头来，扶了下脸上的小眼镜：“你们……都得死。嘻嘻嘻……”
渝沐眯起眼。
这小子自从昨晚上睡了一觉之后变了不少啊。
就像是被这里的学生同化了一样，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相似。
渝沐手指动了动，按耐住想要把人摁着再打一顿的冲动，跟在张子航的身后穿过人群。
他个子高，能轻易的透过人群看到躺在中间一身血迹的姜胜允。
他死状凄惨，四肢被折成了怪异扭曲的形状，身上带着诸多被利器割开的伤口。像是被人折断了四肢丢在这里，鲜血放干致死。
阴差阳错的，即便是被渝沐阻止了那个水鬼的第一次攻击，也没能拦住姜胜允自己自寻死亡。
他收回目光，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回到班级里，张子航一反先前的怯懦，将自己被周雾晴挤迫得只剩下一点位置的座位推到正常范围大小。
本该发怒的周雾晴见到他这样的动作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竟连一句话都没说。
这样的异样不仅是渝沐和千竹，就连叶青也感觉到了。
千竹捏着手里的书本，眼神带着思索。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吗？
张子航，被‘同化’了。
在去过禁闭室之后，变成了能被npc接纳的人。
但这个同化具体是指他们目前成为同一个阵营还是另一种更为可怕的可能，千竹还不能够完全确定。
“喂。”周雾晴推了一把前面的张子航：“姜胜允是不是昨天对你做了什么？”
张子航扭过身来，他还是有些怕周雾晴的，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但想到什么，他很快又挺直了脊背：“那是他自找的。”
“啧。”周雾晴拧眉，哼了声，双手环胸往后靠去：“也就是他蠢。”
她眉眼带着不耐，丝毫没有好友死了该有的悲痛表情。仿佛那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上课铃响起，老师抱着书走进教室：“同学们早上好。”
简单打过招呼，讲台上的老师开始讲解课题，千竹看了会，低下头在纸张上写了一句。
「禁闭室里究竟有什么？」
她将纸条推至萧筱筱面前，萧筱筱从黑板上抽回目光，很快回复：「这个不好细说，但是那个地方你们最好不能去。」
「为什么？」
萧筱筱看见她这行字时笑了一下，朝着张子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那就是个例子。
千竹明白了点什么，没再继续问了。
班上风平浪静，一直持续到中午午饭时间。
祁安一跟他们碰面就忍不住开口吐槽：“我靠，你们知道么。我从一个npc那里打听到，那个什么学生手册居然在禁闭室！”
千竹夹菜的手顿了下。
在禁闭室？
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渝沐也看向千竹：“怎么说？”
要去吗？
千竹垂眸思索。
她放下筷子，打着手语问：「违反学生手册的代价是什么？」
祁安想了想，摇头：“这我不知道，目前还没有看见说有玩家因为行为不规范而被处罚的。”
“不过……”祁安顿了下：“我们班上的玩家少了一个。打听来的消息据说是因为昨天查寝没回来。不止是他一个吧，在我所知道的玩家里，似乎就有三个人消失了。”
渝沐：“消失？死了还是不见了？”
祁安瞥他：“我哪知道？不过应该没死吧？这么多玩家同时出事，就算再怎么样也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她说的倒也是。
渝沐点点头，看向千竹：“你们班上就没发生点别的什么事情？”
千竹看向渝沐，后者开口：“倒是有一件。”
“我们班有个叫张子航的，可能……被转化了。”
祁安有些没听太明白：“什么意思？转化？”
渝沐点头：“他的行为举止跟昨天有很大差别。昨天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自从昨天被带去禁闭室出来之后，整个人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那种感觉，与其说是胆子大了，不如说是……有恃无恐？
张子航跟周雾晴对话那会明显还对昨天周雾晴对他做的那些事心有余悸，但又很快将情绪调整好。不仅如此，周雾晴一整个早上也没跟他呛声，这显然有些不太寻常。
昨天晚上张子航的面板发出的动静虽小，但也是他全程目睹的。
那个猜想太过荒谬，不仅千竹怀疑，连他自己也不敢断定。
祁安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坏笑一声：“你是说……他去了禁闭室？”
阵营不阵营的另说，反正他们三个就是一伙的，别人叛变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见着祁安这副笑脸，渝沐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向千竹，眉头一挑：“好像也不是不行？”
千竹看了看两人脸上的笑容，给予肯定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