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四年五月的赫图阿拉,城外的草原上搭起了数十顶白色的蒙古包,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 来自建州、哈达、辉发、乌拉四部及科尔沁部的三十多位部落首领,正陆续抵达这里,参加决定女真命运的 “部落会盟”。这是努尔哈赤建国前的最后一步,也是后金政权获得各部认可的关键仪式。
会盟的前一天,努尔哈赤亲自到城外迎接各位首领。看到科尔沁部贝勒明安带着百名骑兵赶来,他立刻下马,走上前与明安行 “碰肩礼”—— 这是蒙古最隆重的礼仪,也是双方联盟深厚的象征。明安握着努尔哈赤的手,笑着说:“大汗筹备建国,我们科尔沁部肯定要支持!这次不仅我来了,还带来了草原上的好马,给大金当贺礼!”
哈达、辉发、乌拉的旧部首领也陆续抵达。乌拉旧贵族乌尔泰看到赫图阿拉的繁荣景象,不禁感慨:“以前跟着布占泰,每天都要担心粮食不够,现在跟着大汗,族人能吃饱饭、孩子能上学堂,咱们是真心愿意支持大汗建国!” 努尔哈赤拍着他的肩膀回应:“以后咱们都是大金人,一起把日子过好,一起对抗明朝的不公!”
五月十五日,会盟正式开始。草原上的会盟广场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桌,上面铺着红色绸缎,摆放着象征权力的 “九斿白旗”(女真传统旗帜)。努尔哈赤坐在石桌主位上,各位首领分坐两侧,身后是手持武器的八旗士兵,气氛庄重而热烈。
会盟的第一个环节,是 “宣读七大恨”。额尔德尼手持满文木简,用洪亮的声音朗读七大恨,从祖、父蒙难到明朝关闭马市,每一条都激起了首领们的共鸣。读到 “明朝支持叶赫欺压建州” 时,辉发旧部首领猛地一拍石桌,愤怒地说:“明朝早就不把咱们女真当回事了!以前辉发遇到困难,求明朝帮忙,他们根本不管,现在大汗要建国对抗明朝,我们辉发部全力支持!”
其他首领也纷纷附和,哈达旧部首领说:“七大恨说出了咱们所有女真族人的心里话!明朝的压制咱们忍了太久,现在大汗有能力带领咱们反抗,我们哈达部愿意跟着大汗干!” 一时间,会盟广场上响起了 “支持大汗建国” 的呐喊声,响彻草原。
接下来是 “商议建国细节”。努尔哈赤首先提出国号 “大金”、建元 “天命”(取 “天命所归” 之意),各位首领一致同意。随后,他又提出设立 “贝勒议事会”,由四位核心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皇太极)与各部首领共同组成,负责商议国家大事,确保各部的利益都能得到保障。
科尔沁部的明安提议:“大汗,咱们大金建立后,应该加强与蒙古部落的联盟,这样才能更好地对抗明朝。我建议,以后蒙古部落与大金互通贸易、联合作战,共同守护草原与辽东!”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首领的支持,大家当场约定,大金与科尔沁部每年举行一次会盟,加强合作。
会盟的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关键的环节 ——“歃血为盟”。努尔哈赤与各位首领走到广场中央的祭台前,祭台上摆放着一只白色的公羊,旁边放着一把青铜匕首和一个酒碗。努尔哈赤首先用匕首割破公羊的喉咙,将羊血滴入酒碗,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再将酒碗递给各位首领。
各位首领依次接过酒碗,一饮而尽,象征着 “血浓于水” 的联盟。明安喝完酒后,举起酒碗大声说:“我科尔沁部与大金歃血为盟,以后大金有难,科尔沁部必来相助;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其他首领也纷纷宣誓,会盟广场上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会盟结束后,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的议事厅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宴会上,八旗士兵表演了精彩的骑射节目,科尔沁的牧民唱起了蒙古歌谣,哈达、辉发、乌拉的族人则跳起了传统的女真舞蹈,各族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乌尔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感慨。他对身边的哈达旧部首领说:“以前咱们女真各部互相争斗,让明朝有机可乘,现在在大汗的带领下,咱们终于团结起来了,以后再也不用怕明朝了!” 哈达旧部首领点头回应:“是啊,这都是大汗的功劳,咱们一定要好好辅佐大汗,让大金越来越强!”
而在叶赫城,布扬古听到部落会盟的消息后,彻底绝望了。他知道,现在的女真各部已经团结在努尔哈赤身边,大金的建立已成定局,叶赫作为海西最后一个部落,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他看着窗外的叶赫城,心里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 他知道,叶赫的末日,很快就要来了。
万历四十四年五月末,部落会盟圆满结束。各位首领带着会盟的结果返回各自的部落,向族人传达支持大金建国的决定。赫图阿拉城内,建国的最后准备工作已经完成,祭天高台、议事厅、八旗营地都已就绪,只待万历四十四年正月初一(注:此处按历史时间调整为天命元年正月初一,即 1616 年 2 月 17 日,前文筹备时间表述为 “万历四十四年春”,此处会盟后进入建国倒计时),举行盛大的称汗大典。
努尔哈赤站在赫图阿拉的城墙上,看着草原上渐渐散去的部落队伍,心里满是坚定。他知道,部落会盟的成功,意味着后金政权已经获得了女真各部与科尔沁部的支持,接下来的建国,将是水到渠成。而他 “铁骑定辽东” 的梦想,也将在大金建立后,迈出最关键的一步 —— 与明朝的最终较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