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四十二年三月的嘉班寨,春风吹绿了城外的草原,也吹暖了建州与科尔沁部的联盟之路。议事厅外,十几匹蒙古骏马披着彩绸,鞍上挂着鹿茸、毛皮等厚礼,引得路过的族人频频驻足 —— 这是科尔沁部送亲队伍的先遣队,提前三天抵达嘉班寨,为即将到来的联姻大典做准备。
努尔哈赤站在议事厅里,手里拿着科尔沁部首领明安送来的书信,信中写道:“愿以吾女嫁与大汗之子皇太极,以吾弟之女嫁与大贝勒代善,永结秦晋之好,共抗叶赫、明朝之压。” 他笑着对身边的额亦都、何和礼说:“明安倒是懂规矩,一次送来两位贵女,这是要跟咱们建州绑在一条船上了。”
额亦都看着窗外的蒙古骏马,点头道:“少主人,这几年咱们跟科尔沁部贸易往来频繁,他们的牛羊、皮毛换咱们的铁器、布匹,早就离不开咱们了。现在再通过联姻加固关系,以后蒙古那边就再也不用担心了,咱们可以专心应对叶赫和明朝。”
何和礼补充道:“更重要的是,科尔沁部跟叶赫部素有矛盾,跟咱们联姻后,就能从西边牵制叶赫,让他们不敢轻易跟明朝联手对付咱们。这一步棋,走得值!”
联姻的筹备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努尔哈赤让人在嘉班寨的广场上搭建起巨大的蒙古包,作为婚礼的主场地;从哈达调来了最好的粮食,从辉发运来了精致的木材,从乌拉选来了优质的皮革,准备给两位蒙古新娘打造新房;还特意让建州的织女们赶制了十几套融合建州与蒙古风格的婚服,既有建州的刺绣,又有蒙古的彩饰,寓意 “两族融合”。
负责筹备婚礼的阿古拉,还特意从叶赫边境调回了几个熟悉蒙古习俗的士兵,让他们指导建州族人学习蒙古的礼仪 —— 比如见面时的 “碰肩礼”、宴会上的 “献哈达”,避免婚礼上出现礼仪疏漏,让科尔沁部的送亲队伍感受到建州的诚意。
三月中旬,科尔沁部的送亲队伍终于抵达嘉班寨。为首的是科尔沁部的贝勒莽古思,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身后跟着两百多名骑兵,还有两位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里。建州的族人自发地在街道两旁列队欢迎,手里拿着鲜花和彩带,嘴里喊着 “欢迎科尔沁的贵客”,场面热闹非凡。
婚礼大典当天,广场上的蒙古包前挤满了人。努尔哈赤穿着 “龙虎将军” 蟒衣,坐在主位上;科尔沁部的莽古思坐在他身边,脸上满是笑容。随着一阵号角声,婚礼正式开始 —— 皇太极穿着建州的礼服,代善穿着蒙古的长袍,分别走到两位新娘的马车旁,按照蒙古习俗,牵着新娘的手走进蒙古包,完成 “拜天地”“敬茶” 等仪式。
仪式结束后,广场上摆起了盛大的宴席。建州的族人端上了热气腾腾的烤肉、香甜的奶酒,科尔沁的骑兵则拉起了马头琴,唱起了蒙古的歌谣。努尔哈赤端着酒杯,走到莽古思面前,笑着说:“莽古思贝勒,今日咱们两家联姻,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建州有难,还望科尔沁部能伸出援手;科尔沁部有需,建州也绝不会推辞!”
莽古思连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说:“大汗放心!咱们科尔沁部跟建州早就亲如一家,以后不管是叶赫还是明朝,要是敢欺负咱们,咱们就一起对付他们!”
宴席上,建州的将领们还跟科尔沁的骑兵切磋起了武艺。皇太极的岳父、科尔沁部的勇士额尔敦,跟额亦都比试摔跤,两人你来我往,难分胜负,最后额亦都故意让了一步,额尔敦获胜,引得众人欢呼不已。何和礼则跟科尔沁的贝勒们讨论起了贸易,约定 “以后建州的铁器、布匹优先卖给科尔沁,科尔沁的牛羊、皮毛优先卖给建州”,还计划在双方边境开设 “互市”,方便族人交易。
婚礼过后,两位蒙古新娘很快融入了建州的生活。皇太极的妻子哲哲,不仅学会了说建州话,还跟着建州的织女们学习刺绣,她绣的 “龙凤呈祥” 图案,被努尔哈赤挂在议事厅里,成了建州与科尔沁部友好的象征;代善的妻子博尔济吉特氏,则把蒙古的奶制品制作方法教给了建州的族人,让建州的餐桌上多了一道美味。
联姻带来的好处很快显现。四月初,叶赫部的布扬古想联合蒙古喀尔喀部进攻建州的边境,喀尔喀部的首领本来已经同意,可科尔沁部的明安听说后,立刻派人去喀尔喀部,警告他们 “要是敢跟叶赫联手,就是跟科尔沁部为敌”,喀尔喀部的首领害怕得罪科尔沁部,只好放弃了进攻计划,还派人去建州道歉,送上了十匹宝马作为赔偿。
努尔哈赤收到消息后,笑着对皇太极说:“你岳父这次可是帮了咱们大忙啊!以后有科尔沁部在西边牵制,叶赫和蒙古喀尔喀部就不敢轻易来犯了。”
皇太极点头道:“父汗,这联姻不仅巩固了跟科尔沁部的关系,还让咱们在蒙古部落中树立了威信。以后咱们可以借着科尔沁部的影响力,拉拢更多的蒙古部落,让他们跟咱们一起对抗明朝。”
除了军事上的牵制,联姻还促进了建州与科尔沁部的文化交流。五月,科尔沁部的明安派人送来一批蒙古的书籍和乐器,努尔哈赤让人把这些书籍翻译成建州文字,在学堂里教孩子们学习;还让建州的乐师跟蒙古的乐师一起创作乐曲,融合了建州的鼓乐和蒙古的马头琴,在各个牛录传唱,进一步增进了两族的感情。
到了六月,建州与科尔沁部的联盟已经坚不可摧。双方不仅在军事上互相支援、经济上互通有无、文化上互相融合,还建立了 “定期会盟” 制度 —— 每半年,努尔哈赤会派贝勒去科尔沁部,明安也会派贝勒去建州,商量双方的合作事宜,解决遇到的问题。
何和礼向努尔哈赤汇报时,兴奋地说:“少主人,现在咱们跟科尔沁部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有了他们的支持,咱们整合内部、建立新政权就更有底气了。就算明朝再想干预,也得掂量掂量咱们的实力!”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目光望向叶赫和明朝的方向:“明朝能靠军事干预暂时保住叶赫,可他们挡不住咱们跟科尔沁部的联盟,挡不住咱们内部的整合。等咱们的新政权建立,八旗制度完善,到时候就算明朝想拦,也拦不住咱们统一海西、进军辽东的脚步!”
而在叶赫城,布扬古看着探子送来的建州与科尔沁部联姻的报告,心里满是绝望。他知道,建州不仅没有因为明朝的干预而停下脚步,反而通过联姻巩固了联盟,实力越来越强;而叶赫,虽然有明朝的援军驻守,却依旧孤立无援,内部矛盾越来越多,族人越来越少 —— 叶赫的末日,已经越来越近了。
万历四十二年的夏天,建州通过与科尔沁部的联姻,不仅解除了西边的威胁,还获得了强大的盟友,为内部整合和新政权的建立创造了有利条件。而这,只是努尔哈赤 “铁骑定辽东” 之梦的又一步 —— 接下来,他将继续完善制度,整合资源,等待时机成熟,一举拿下叶赫,统一海西,建立属于自己的政权,与明朝展开最终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