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军士卒身上那寻常的铁叶甲、棉絮袍,在这无坚不摧的破甲利箭面前,便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洞穿!
“啊——!”
“救命啊!”
“我的胳膊!”
惨叫声,哀嚎声,兵器落地声,响成一片!
那些个方才还做着“升官发财”美梦的梁山军士,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扫过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他们的身体,被那强劲的弩箭,死死地钉在地上!鲜血,汇成小溪,瞬间染红了涧底的泥土!
“快撤!快撤!后队变前队!冲出去!”韩滔目眦欲裂,他疯狂地挥舞着盾牌,试图抵挡那遮天蔽日的死亡箭雨!然而,就在他们调转方向,想要从谷口逃窜之际!
“轰隆隆——!”
“轰隆隆——!”只听得涧口与涧尾两个方向,同时传来了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无数早已备好的巨石、滚木,被二龙山的伏兵,用杠杆撬动,如同山崩一般,狠狠地砸了下来!
烟尘冲天,地动山摇!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那狭窄的来路与去路,便被彻底堵死!
前路被堵,后路已绝!
这两千梁山军,连同那四员“宿将”,已然成了插翅难飞的……瓮中之鳖!
“完了……”彭玘看着眼前那无法逾越的绝壁,面如死灰,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绝望,如同瘟疫,瞬间吞噬了所有幸存的梁山军士!他们扔掉兵器,抱头鼠窜,如同没头的苍蝇,在这狭小的谷地之中,互相践踏,哭爹喊娘!
就在这阵型彻底崩溃,人心彻底瓦解之际!
“杀——!”一声冰冷无情、不带丝毫感情的喊杀声,从两侧的山壁之上,轰然压下!
战鼓声,如同催命的阎罗,咚咚作响!
只见山壁之上,无数矫健的身影,攀着早已备好的绳索,如同猿猴般,飞速而下!
当先一人,面皮青色,须发浓密,手持一杆雪花镔铁枪,身披鱼鳞宝甲,不是那“青面兽”杨志,又是何人?!
而在他身后,那三十名“打虎队”的精锐,更是如同暗夜里的死神!他们身披轻便而坚固的锁子甲,手持锋利无比的雪花镔铁戒刀,那股无声的杀气,早已将这片屠场,彻底笼罩!
“总教头有令!”杨志立于一块巨石之上,长枪一指,声音,如同寒冰,“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他身后,那一千名二龙山步兵,亦是杀声震天,如同虎入羊群般,从高处,冲入了那早已崩溃的敌阵之中!
这,不再是一场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一面倒的……屠杀!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韩滔、彭玘四将,见已无退路,亦是狗急跳墙,迸发出了最后的凶悍!他们毕竟是朝廷宿将,非是草包,各自抄起兵器,聚拢了身边数百名尚未投降的死忠,背靠着背,结成了一个小小的圆阵,拼死抵抗!
“韩滔匹夫!还敢顽抗!”杨志见状,冷哼一声,长枪一抖,如同蛟龙出海,直取韩滔而来!韩滔挥舞长槊,拼死招架!
“铛!”一声脆响!韩滔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传来,虎口剧痛!他手中那杆寻常精铁打造的长槊,竟被杨志那杆雪花镔铁枪,生生……震断!
“噗!”杨志枪出如龙,毫不留情,枪尖已然刺入韩滔的肩胛!韩滔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韩将军!”彭玘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挥舞三尖两刃刀,前来救援!
但他尚未近身,两侧,早已冲出两名“打虎队”的精锐!
那两名队员,配合默契,身法诡异,手中的戒刀,如同毒蛇的獠牙,专攻彭玘的下盘与关节!
彭玘被这闻所未闻的狠辣招式,逼得是手忙脚乱,只斗了三五个回合,便被一名队员,一刀背,狠狠抽在了马腿之上!
战马悲鸣倒地,彭玘亦是狼狈不堪地滚落在地!
至于那宣赞、郝思文二人,更是早已被那如狼似虎的“打虎队”队员,淹没在了人潮之中!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那些削铁如泥的镔铁戒刀面前,如同朽木!
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兵器尽断!
随即,数张早已备好的绊马索、渔网,从天而降,将二人牢牢困住!
“总教头有令,捉活的!”杨志见四将已尽数落马,这才高声喝止了手下的杀戮。
他看着那被生擒活捉、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韩滔四将,冷哼一声。
“哼!宋江、吴用,技止此耳!”他将手中那杆不沾片血的点钢枪,往肩上一扛,对着身旁的亲兵,冷冷地下令:“将这四人,严加看管!其余降卒,尽数绑了!”
四将既已落网,那两千余名梁山喽啰,更是兵败如山倒,哪里还有半点战心?
一个个扔兵弃甲,跪伏于地,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哭喊求饶之声,震动山谷。
杨志立于一块染血的巨石之上,看着眼前这黑压压跪倒了一片的俘虏,他缓缓收枪,冰冷地下令:
“打扫战场!将这四贼,与那一众降卒,尽数绑了!押回清风镇,听候总教头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