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岩山的风裹着细碎晶尘,矿场监测仪的警报声在晨雾里刺得人耳膜发紧。屏幕上跳动的“晶尘浓度超标300%”字样,让矿主赵山的手攥得发白——三天后,这些悬浮的晶尘会形成能掩埋矿洞的风暴,而更糟的是,山脚下已传开“青榆阁故意堆晶尘不清理,就等风暴来了逼矿主加钱”的谣言,几个矿工正捂着发麻的胸口,蹲在矿场门口唉声叹气。
“水……矿里的水也没了!”矿师跌跌撞撞跑过来,手里的水桶底朝天,“水源地被人投了阻水符,现在连防尘的清水都没有,好多人吸了晶尘,灵根都开始发麻了!”话音刚落,个裹着灰布头巾的老矿工就站起来,对着围过来的矿工喊:“我早说青榆阁靠不住!收了那么多钱,连晶尘都不清理,现在还断我们的水,这是想逼死我们啊!”
人群的骚动刚起,淡金佛光就从山道尽头漫过来。便携的晶尘净化阵盘悬在半空,阵盘边缘的星纹晶粉泛着微光,裹着阵盘的身影走在最前,袈裟下摆扫过地面,晶尘瞬间被吸附成细小的光粒:“老衲的晶尘净化阵,能把矿场的晶尘都吸干净,你们先别急。”说话间,银紫灵绒被撒向人群,绒絮在空中织成轻薄的面罩,落在矿工们脸上,呼吸间的晶尘瞬间被滤去,发麻的胸口也渐渐舒缓。
“是暴脉灵绒改的防尘面罩!”有人摸着面罩上的纹路,惊喜地喊,“吸了这么久晶尘,终于能顺畅喘气了!”织灵绒的手没停,指尖凝起的灵力让绒絮快速缠绕,很快就赶制出几十顶面罩,连矿场的孩童都分到了小巧的绒帽。而另一边,符纸被铺在临时搭的石桌上,朱砂里掺了抗腐蚀的晶髓粉,符笔划过纸面时,晶粉在符纹里凝成细小的旋风图案:“这驱尘龙雷符,能炸开风暴里的晶尘团,到时候配合佛光阵用,保准风暴进不了矿场。”
留影符被悄悄甩向水源地,符纸悬浮在灌木丛后,清晰拍到两个穿黑石帮服饰的人影——正往水里扔泛着黑光的阻水符,衣襟上的骷髅标记在阳光下格外扎眼。更远处,灰布头巾的老矿工正和其中一人交接,手里接过个沉甸甸的钱袋,嘴里还念叨着“风暴那天,我帮你们把仓库的门留条缝”。
“内鬼和黑石帮勾结,想趁风暴劫矿!”传音符的声音传遍矿场,刚接过面罩的矿工们瞬间炸了锅,老矿工脸色骤变,想往人群里躲,却被旁边的矿工拽住:“好啊!你居然帮外人害我们!要不是青榆阁的灵绒,我们早就被晶尘毒倒了!”老矿工的灰布头巾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别着的黑石帮令牌,钱袋也从怀里滑落,灵石滚了一地。
接下来的两天,矿场里满是忙碌的身影。晶尘净化阵被架在矿场四角,淡金光网像巨大的滤网,将空中的晶尘一点点吸附,阵盘下的玉盒很快就装满了泛着蓝光的晶尘颗粒;防尘灵绒被织成巨网,覆盖在矿洞入口和仓库顶上,绒絮随风轻轻晃动,连细微的晶尘都漏不进去;驱尘龙雷符被分发给佣兵,每人事先记好风暴时的站位,确保能精准炸开可能漏网的晶尘团。
监测仪上的晶尘浓度一天天下降,矿工们的脸色也渐渐红润。有人主动帮着搬运阵盘,有人给织灵绒的手递上热汤,之前传谣言的人红着脸,悄悄帮着修补矿场的防护栏。只有黑石帮的人还在山外围着,时不时往矿场里扔些裹着晶尘的石头,却都被佛光阵挡在外面,连矿场的门都近不了。
第三天清晨,天边泛起淡蓝的光——晶尘风暴来了。远处的山坳里卷起灰白色的旋风,裹挟着晶尘的风柱像巨龙般扑向矿场,地面的石子被卷得漫天飞,连矿场外围的树木都被吹得弯下腰。矿工们握紧手里的灵绒面罩,看着越来越近的风暴,眼里却没了之前的恐慌——四角的晶尘净化阵已亮起刺眼的金光,驱尘龙雷符被攥在佣兵们手里,只等风暴靠近。
晶尘风暴扑到矿场边缘时,淡金光网突然暴涨,像透明的屏障将整个矿场罩住。灰白色的风柱撞在光网上,瞬间被拆成细碎的气流,裹挟的晶尘全被吸附到阵盘上,阵盘下的玉盒很快就堆得满满当当。偶尔有漏网的晶尘团飘进来,驱尘龙雷符立刻被甩出,符纸在空中炸开淡蓝的雷光,晶尘团瞬间被冲散,变成无害的细小颗粒,落在防尘灵绒网上,被牢牢粘住。
“就是现在!”藏在仓库旁的佣兵们握紧战矛,龙气佛光甲泛着淡金光,甲片上的晶尘刚落下就被佛光弹开。果然,几个黑影趁着风暴的掩护,猫着腰摸向仓库——是黑石帮的劫匪,手里的撬棍还沾着矿尘,刚碰到仓库的门,就被灵绒网缠住了手腕。
“你们以为断了水、传了谣言,就能趁乱抢矿?”战矛的雷弧在风暴里亮起,金丹中期的灵力裹着佛光,对着为首的劫匪劈下去。对方刚想躲,脚下的防尘灵绒突然收紧,晶尘从绒絮里散出,劫匪的腿瞬间发麻,“扑通”跪倒在地。剩下的劫匪见势不妙,想往风暴里逃,却被驱尘符炸开的雷光拦住,一个个被佣兵按在地上,撬棍和钱袋散落一地。
从劫匪怀里搜出的账本,摊开在矿场广场的石桌上时,人群里发出一片哗然。上面清清楚楚记着“截水源阻水符5000灵石”“收买内鬼灵石”“计划劫星纹晶后卖灵石”,最后一页还画着矿场仓库的路线图,落款是黑石帮首领的名字。留影符被高高举起,之前拍的“投阻水符”“内鬼交接”画面,此刻在光网上清晰播放,连老矿工接钱袋的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
“黑石帮!你们太不是东西了!”矿工们气得扔出手里的矿镐,几个年轻矿工还想冲上去揍劫匪,被拦下来后,转而对着赵山喊:“矿主!我们以后只认青榆阁护矿!黑石帮的人再来,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山脚下突然传来马蹄声,三个穿着不同矿场服饰的人骑着马赶来,为首的人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钱袋:“我们是周边黑晶矿、白岩矿、赤铁矿的矿主!早就听说青榆阁护矿厉害,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我们想请你们也帮我们护矿,这是二十万定金,以后每年还按晶岩山的标准付护矿费!”
夕阳落时,矿场驿站的灯火亮得格外暖。账本被摊在石桌上,算盘珠子噼啪响了一遍又一遍,指尖划过“灵石”的数字,声音里满是激动:“黑石帮的赃款三十万,这个月灵矿超额收益二十五万(风暴后星纹晶纯度提了15%),新矿场的定金二十万,总共七十五万!扣掉晶尘净化阵材料一万八、灵绒损耗一万二、符纸损耗一万二,净赚七十万八千!”
笔锋顿了顿,在账本上重重画了个红圈,数字被特意加粗:“加,现在总盈余是“灵石”!终于破千万了!”驿站里瞬间爆发出欢呼,赵山递过来个精致的玉盒,里面装着块拳头大的星纹晶:“这是矿场给你们的额外分成,以后晶岩山的矿,就全靠你们护着了!”
禅房里,晶尘净化阵的阵盘被擦拭干净,吸附的晶尘被装进玉瓶——这些晶尘混上灵火,能炼成淬体的晶尘粉,贴在护具上能防腐蚀。织灵绒的手还在忙碌,之前用剩的灵绒被纺成细细的晶尘线,缠绕在矿镐上,让镐头的硬度提升了不少。符桌前,新画的驱尘符被叠成小册,每本都夹着片星纹晶,符纸上的旋风纹比之前更流畅,在晶尘里的效果也更好。
夜色渐浓,矿场的风里没了晶尘的呛味,只剩灵草和矿石的清香。矿洞入口的佛光阵还亮着淡金光,像层温暖的守护罩;仓库旁的佣兵们围着篝火,聊着白天抓劫匪的趣事;驿站里的账本旁,新的矿场合作协议铺得满满当当,上面用红笔圈出“下月护矿路线”“晶尘监测周期”,旁边写着“预计收益:五十万灵石”。
从负债累累到手握千万灵石,从黑风崖的小据点到北境矿场的守护者,风里的晶尘见证着这一路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