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明月获悉墨鸣与王东阳原本打算不惜暴露身份,亲自现身替她化解困境之时,其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感动之情。
此刻,南宫明月心中陡然闪过一个恍然与踏实交织的念头:
“原来,真正的朋友应是这般模样 —— 这种感觉着实美妙。
相较家族中那些只知遵照命令保护自己,却毫无真挚情感的护卫,实在是好太多了。”
此前,若不是古云丰预先布局,州主沈青山适时出面,墨鸣等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暴露,毕竟对方乃是颇为棘手的玄天圣宗弟子。
且从明面上看,墨鸣等人所乘坐的官府云船在前日才刚刚驶离龙河洲。
一旦某些心怀不轨之人知晓墨鸣此时现身于龙渊城,那么后续行程的艰难程度便不言而喻,甚至墨鸣等人可能连龙河洲都无法走出。
最终,墨鸣与沈青山经过商议,决定将南宫明月定性为魔修,由荡魔司运用特权负责实施抓捕处理,其他人无权进行干涉。
如此一来,南宫明月与花藻榭之间的私斗便有了合理的解释,南宫明月能够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安全脱身,玄天圣宗方面也不会过多干预。
然而,这种处理方式导致无法对花藻榭进行严厉的惩处,甚至可能还需因其发现魔修而对其给予嘉奖。
倘若按照常规方式处理二人在城内的私斗,不仅流程繁琐复杂,而且以南宫明月明面上一介散修的身份,花藻榭定然不会轻易放弃对她的纠缠。
甚至,花藻榭或许会借助宗门关系,采取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不过,若想为南宫明月出气,也唯有沈青山出面,方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教训花藻榭一番。
南宫明月在知晓此中关键环节之后,心中思绪翻涌,她又怎能料到,仅仅一件看似寻常的城内私斗,一件因自己任性而引发的事端,竟给她与墨鸣等人带来诸多困扰。
即便如此,墨鸣与王东阳二人也并未流露出任何对她不满的情绪,唯有对她如家人般的关切与照顾,这正是她深受感动的根本原因,也使得她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
随着南宫明月心中怒火的消散,她考虑到不能再给众人增添麻烦,便欣然接受了墨鸣的提议 ——揍一顿花藻榭。
时间飞速流逝,落日早已隐匿于西山之后,夜空下点点星光倾洒。
身处官差包围之中的花藻榭,面露焦急与不耐之色,正欲开口询问之时,豪华车驾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他眼睁睁地看着南宫明月被两位戴面具的荡魔司成员带出,随后跟随荡魔司众人渐渐远去。
此时,他心中愈发坚定自己的判断,然而内心深处却不禁泛起一股惋惜之情:
“唉,如此绝色仙子,做何事不好,偏偏要修魔。
魔修之路哪有那么容易,若无我等这般的背景支撑,实在是难上加难 ——”
念及于此,豪华车驾内骤然传出一道冷酷无情的浑厚声音:
“来人啊,将玄天圣宗弟子花藻榭带上来,本大人要问话 ——!”
话音刚落,花藻榭面露桀骜不驯之态,让身后同门安心等候自己,便迈着旁若无人的步伐朝着豪华车架内行去。
还未进入车架内,他便以急切的口吻,带着略微恭敬的态度说道:
“不知是哪位大人,好雅兴,竟然也对这女魔修感兴趣?
不知可否将这女魔修让予在下?
价钱方面好商量 —— 何况这女魔修也是我玄天圣宗发现的。”
说完这番话后,他见车内之人毫无回应的迹象,而身后押送他的两位官差却面露噤若寒蝉之态,仿佛在暗暗提醒他切莫妄言。
他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疑惑,旋即又渐渐露出一丝不屑,一边抬步上车,一边仍以商量的口吻低声说道:
“大人若对这女魔修无意,让予在下便是,价格必定让您满意 ——”
然而,就在他踏入豪华车驾之内,车门陡然关闭的一刹那,当他将目光投向车内端坐于主位、面无表情的沈青山时,花藻榭的瞳孔瞬间急剧放大。
无论他如何设想,也绝未料到,仅仅是处理一起城内私斗以及抓捕魔修的寻常事件,竟然会惊动州主沈青山。
此刻,被缚灵锁束缚住的他,眼中慌乱之色惊险,身躯如筛糠般剧烈颤抖,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甚至头部一阵晕眩。
其心中此前的种种幻想瞬间破灭,什么绝色女魔修,什么发现魔修的功绩,皆化为泡影。
他深知,方才那番话,即便宗门长老在场,沈青山也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就在花藻榭意识尚存,缓缓跪倒在地之时,他隐隐约约听到沈青山那冷酷无情且带着愠怒的话语,在耳边悠悠响起:
“来人啊,掌嘴,棍棒伺候 —— ”
话音落下,豪华车驾在两匹「独角蛟马」的拉动下,径直朝着州府府衙行去,围拢其余四位玄天圣宗弟子的官差,也紧随其后,陆陆续续跑远。
此刻,留在场中的四位玄天圣宗弟子方才缓过神来,纷纷面面相觑,旋即一脸不可置信地缓缓低语道:
“师兄竟然对州主出言不逊?
还被州主带走接受惩处了?
不好,得赶紧去联系门内长老 ——”
与此同时,豪华车驾内的沈青山在确认花藻榭晕过去之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口中暗自低语道:
“本想还需施展些手段,方能给墨鸣小友一个交代。
没曾想此人竟如此行径,那便怪不得老夫了 ——”
当早已脱困、被荡魔司假意押送州府府衙的南宫明月,目睹沈青山随手将花藻榭扔在身前之时,她那双凤目之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感激之色。
随着她目光转动,望向一旁身着荡魔司官服的墨鸣与王东阳,她朝着几人微微欠身致谢。
紧接着,她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一把白玉戒尺,径直朝着昏迷不醒的花藻榭嘴部拍去。
“啪——啪——啪——”
一道道宛如钢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在府衙内传开,南宫明月口中也随之传出一道既娇蛮又饱含泄愤的声音:
“看你这登徒浪子还敢不敢招惹本姑奶奶 —— 本姑奶奶用手打你都觉得脏。”
王东阳见此情形,立刻起身协助南宫明月,往花藻榭身躯各处招呼。
起初,他脸上满是兴致盎然之色。
然而,待他瞧见花藻榭的嘴唇已然肿胀得犹如香肠一般,脸部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好似猪头之时,他身躯猛地一颤,赶忙向后退去,坐到墨鸣身旁。
心中暗自思量:
“往后,得罪谁,也绝不能得罪这小丫头 —— 这下手也太过狠辣了。”
就在南宫明月气喘吁吁地停手,接过墨鸣递来的一杯灵茶,一饮而尽之际,花藻榭口中陡然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声,那已然面目全非的脸上,竟隐隐浮现出一抹如同做美梦般的神态。
南宫明月见状,面露厌恶之色,顿时没了继续惩罚的兴致,旋即轻啐一口,便与墨鸣、王东阳一同朝着沈青山拜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