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萱紧跟着开口,眉眼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我知道,这名字加上我的灵气,难免让人多想——但真的纯属巧合。虽说灵气似乎沾着女娲的影子,名字又恰好和《仙剑》里的紫萱重名,可我真不是那个紫萱,大伙儿可别弄混啦。”
先前还在脑中抓不住那丝熟悉感的人,被她一语点破,记忆的闸门骤然打开,眼底瞬间漫上怀念的雾霭——那可是他们一代人揣在心底的青春啊。
舟雅桐起身轻轻拥了拥徐紫萱,转身面向众人时,眼底亮着光:“大家好,我叫舟雅桐。我的灵气一旦舒展,便似天边晚霞揉碎成羽,故而取名‘流霞羽焰’,属性自然是炽热的火。如今修为尚浅,刚入本源二阶,但我信咱们以后都会成大器。”
张觉言应声起身,声音清亮:“我叫张觉言,灵气唤作紫霄玄灵气——那是裹挟着‘紫气东来’的祥瑞,还自带文昌星的清辉。眼下修为是本源境三阶。”
李霖祈紧随张觉言之后起身,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李霖祈。我的灵气叫天戈斗炁,我猜约莫是北斗七星里的破军煞气,故而取名如此。修为嘛,本源境二阶。”
……(此为后文伏笔,暂不细表)
会议很快结束,除了中途几个小插曲,倒也算顺利。袁文景留了洛疏舟和谭顾皓下来,三人走到窗边,晚风卷着草木气漫进来。
袁文景先开了口,眉头微蹙:“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洛疏舟跟着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面:“可不是嘛,我也觉得。咱们协会这灵气质量也太高了,一个个听着就非同凡响,偏偏就我和邹闻毅的灵气,听着跟路人甲似的。”
谭顾皓斜睨了洛疏舟一眼,眼神带着点无奈的古怪,嘴角抽了抽:“洛疏舟,你的关注点永远这么清奇。我猜袁文景想说的是,有几个人的灵气,好像都沾着神话人物的边?”
袁文景重重点头,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你也这么觉得?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徐紫萱的灵气像女娲,顾唯曦的带着月老的味儿,至于我……从某种程度上说,竟有点像杨戬。我也能开第三只眼,也能催‘法相天地’,可撑不过三息,而且使出来远没书里写的杨戬那么神通广大,反倒对身子骨损耗极大。”
谭顾皓指尖抵着下巴,沉吟道:“往神话人物上靠,确实是个突破口。可更多人的灵气压根儿和神话不沾边,要么就是咱们没瞧出关联?就说我这‘太虚玄煞’,翻遍神话故事也找不着对应的神啊。”
洛疏舟忽然拍了下大腿:“要不咱去问问那个和尚?他说不定知道些内情。”
袁文景却摇头,语气透着无奈:“都没见过那和尚几面。觉醒前被教官往死里练——天不亮就得爬起来,凌晨五点的哨声一响,就被拎着练体能、练技巧,直练到两眼发黑栽倒在地,第二天又在医疗室的白光里醒过来,醒来接着练,周而复始。等觉醒了灵气,又马不停蹄组队去遗迹外围历练,哪有功夫和他相识?”
洛疏舟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嗨,他不是说自己是上将的参谋吗?待会儿我要去见上将,你们跟我一块儿去,顺道找那和尚唠唠。”
袁文景眼睛瞪圆了:“你要去见上将?为啥?你没犯事吧?难道是你这一个月没回基地,触犯了啥规矩?不对啊,我记得没这条规矩……”
洛疏舟瞥了袁文景一眼,一脸莫名:“没犯事就不能见上将了?能有啥事?就是进了趟遗迹深处,上将好奇,想问问里面的情况罢了。”
谭顾皓倒抽一口冷气:“遗迹深处?你居然进了遗迹深处?你之前在微影上不是说就在遗迹里历练吗?”
洛疏舟干笑两声,挠了挠头:“遗迹深处……不也算是在遗迹里嘛?”
话音刚落,就感觉两道目光像钉子似的扎在背上,他只好苦着脸解释:“这不是怕你们瞎担心嘛。”
……
他挑拣着说了些遗迹里的经历——没提拜师,没说混沌兽,只撒了个小谎:说白泽见他有缘,便帮他觉醒了灵气,至于中间的波折,一字未提。他想,寂灭之力的事还是瞒着好,省得他们跟着揪心。
袁文景和谭顾皓听得眼睛发亮,连声称奇,语气里满是羡慕:“这运气也忒好了!”
刚走出会议室,洛疏舟就看见文霜泠站在走廊尽头,身影在廊灯下有些单薄。他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他们三竟拖了这么久——她就这么一直站在外面等?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声音放得极柔:“泠儿,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都累了这么些天了,该好好歇歇了。”
文霜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软得像棉花:“没事,我不累。现在……你是打算回宿舍,还是去哪儿逛逛?”
洛疏舟瞥了眼身后的袁文景和谭顾皓,压低声音解释:“先前和尚在时你许是没听清,我得去上将那儿处理点自己的事。”
文霜泠眉尖微蹙,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是关于……那个占了你身体的东西?上将也知道这事?”她实在太累了——纵然瞥见洛疏舟身后跟着两个人,也没力气多想,只往洛疏舟怀里又靠了靠,眼皮一沉,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她是真的撑不住了:洛疏舟先前在遗迹历练,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只是藏在暗处,生怕他遇上要命的危险,神经就没松过;夜里睡觉,哪怕带着先进的预警设备,她也睡不安稳——毕竟不是没发生过夜里睡熟了被妖兽偷袭的事。她本就不习惯用那些科技玩意儿,还好洛疏舟手巧,见她拿出设备,捣鼓了几下就安在了营地四周,她这才敢多睡片刻。
后来总算有了休息时间,她的精神却绷得更紧:洛疏舟觉醒时出了岔子,白泽师父渡劫时的凶险……那些担忧像根弦,一直没松过。先前听那冗长的会议,于她本就枯燥,若不是开头洛疏舟被人看轻时她跟着捏紧了拳头,恐怕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此刻依偎在洛疏舟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气,周遭再无危险,只有踏实的温暖,她紧绷了太久的神经终于松了,连呼吸都变得绵长。
洛疏舟还想说什么,低头却见她已经睡熟了,眉头还微微锁着,像藏着没散的紧张。
他朝袁文景和谭顾皓比了个“嘘”的手势,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我粗心了,竟没早点发现你这么累——或许,你比我以为的还要辛苦。”
他忽然想起在遗迹的日子,后知后觉地惊觉:自己历练时也太“顺”了——每次遇上要命的危险,文霜泠总会“恰好”出现,好像她一直就在附近。可他那时竟傻乎乎的,只当是运气好,正好碰上她也在附近历练……世上哪有那么多“正好”?
他望着怀中的文霜泠,眼底漫上疼惜:这样好的姑娘,怕是他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他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指腹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他不知道她住哪间宿舍,便抱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廊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浸在温柔里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