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河正心急如焚呢,打她电话打不通,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短短的一个小时,像是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直到华博文的电话打过来。
“喂,是我……”
轻柔中又有股恬淡的声音传来,让他呼吸一紧。
“小酒,你在哪儿?”他忙问道。
桑酒也顾不上他亲昵的称呼,简单跟他解释了一下,“我被车撞了,华博文刚好路过,送我来医院……”
朗星河了解之后,立马道:“你在医院里别走,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桑酒把手机还给华博文。
见他额头上还淌着汗水,感激又愧疚道:“多谢你了,为我忙上忙下……”
“不用客气。”
华博文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盯着她裹着厚厚纱布的小腿,又是一脸心疼。
“很疼吧?”
对上他疼惜的眼神,桑酒点了点头:“嗯。”
“我已经报警了,肇事者那边,会有交警处理的。”
不知为何,他虽染着一头蓝毛,却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耳朵上的钻石耳钉闪亮,蓝毛之下,是一张俊朗刚毅的帅气脸庞。
混乱中,她下巴处不知何时沾到了血迹,华博文把纸巾打湿,帮她轻轻擦拭。
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得旁边长椅上的两个女生满眼羡慕,大概是误以为他是她男朋友了。
桑酒咳嗽了声,“我自己来吧。”
“你看不见。”华博文固执地要帮她擦,还下意识按住了她抬起的手。
握着她略有些凉意的手,他还愣了下,随即很快又放开,“不好意思。”
尴尬的气氛中,走廊尽头出现了朗星河的身影。
“小酒……”
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大步朝她跑过来。
那紧蹙的眉头和担忧的神色,一看就是飙车赶来的。
“伤得严重吗?”
朗星河到了跟前,直接在她轮椅前蹲下,紧紧盯着她小脸,一个眼神都没给旁边的华博文。
被当做空气的华博文:……
“我没事。”桑酒摇了摇头,“应该没伤着骨头,就是擦伤而已。”
朗星河仍是不放心,“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估计还得等一会儿。”桑酒有问有答的。
朗星河又关切道:“你饿不饿?”
华博文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喂,我还在这儿呢,你好歹看我一眼?”
想不到这小子比他还重色轻友?
朗星河果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暗沉的眸子里晦暗不明,“那你去买饭吧,我在这儿陪她。”
华博文:???
凭什么他就得出去买饭?
华博文才不干,皮笑肉不笑道:“你去买,我陪她就行了。”
他又不傻,合着跑腿的活儿叫他干了,这小子还能跟小酒单独相处是吧?
桑酒不想他们再争执下去,摇了摇头道:“我还不饿,不用麻烦了。”
华博文不同意,“你流了这么多血,再不吃点有营养的补补怎么行?”
最终,他还是抵不过对她的心疼,心甘情愿沦为跑腿。
“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
华博文走了。
等了十来分钟,拍片的结果出来了。
朗星河推着轮椅,陪同她进了诊室。
好在她身上都是皮外伤,没伤着骨头,医生叮嘱了几句,让她注意伤口别碰水。
朗星河一一记下。
从诊室出来,他又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认真道:“你腿脚不便,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吧。”
桑酒闻言笑了:“我只是皮外伤而已,又不是不能走路了,不用麻烦你了。”
朗星河摇头:“你受了伤,应该多休息,出门也不方便,没人照顾怎么行?”
就算可以点外卖,也不能一日三餐都吃外卖吧?
“小酒,让我照顾你吧。”他目光灼灼望着她,眼底的情意再也掩饰不住。
本来想循序渐进追求她的,但经过这次担惊受怕,他决定不能再等了。
天知道在找她的那一个小时里,他有多紧张多害怕。
在他的再三坚持下,桑酒同意了:“行吧。”
华博文打包了一堆好吃的回来。
这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三人都还没吃饭,便一起去了医院食堂,坐下用餐。
吃饭的间隙,华博文也委婉道:“小酒,你腿受伤了,最好还是有个人照顾你,我最近正好有……”
话没说完,就被朗星河打断了。
“我已经跟小酒说了,我来照顾她。”
说罢顺手给桑酒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华博文:???
好啊,这小子居然趁他不在,捷足先登了?
“你不是要忙着搞艺术创作吗?还是我来吧。”华博文还有些不甘心。
朗星河难得露出笑容:“没事,这点时间还是挤得出来的。”
华博文看着他的笑脸,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小子太阴了!
吃完饭,两人又为谁送桑酒回家的问题,起了争执。
“我来送吧,正好照顾小酒。”朗星河理所当然道。
华博文哪肯再放弃这个机会,“我车技好,开车比较稳,还是我来吧。”
他可是拿过全国第一的赛车手。
二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谁。
最后才达成一致,两人一起送。
朗星河也坐上了华博文的路虎,还是跟桑酒一起坐后排。
华博文开车时,莫名觉得不太对劲。
不是,自己怎么好像变成司机了?
桑酒给他报了住址。
朗星河坐在她旁边,自然而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柔声道:“晚上凉。”
华博文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还贴心地回头看了眼,“小酒,冷就跟我说。”
面对这兄弟俩一个献殷勤,另一个立马拆台的行为,桑酒只无奈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桑酒租住的小区楼下时,已经快十点了。
刚停下车,华博文就注意到了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阿宇的车?”
果然,宾利驾驶位的车门打开,裴辰宇从车上下来。
看到华博文的路虎,他也同样意外。
更惊讶的是,朗星河和桑酒也在车上。
朗星河先下了车,才弯腰把桑酒抱了出来。
裴辰宇一眼看到她小腿上的纱布,顿时心急了:“小酒,你受伤了?”
他太想桑酒了,便给她打电话,却打不通。
驱车来到她家楼下,又不知道她住几楼,只好在楼下等着。
没想到却等来了他们三个。
裴辰宇挤上前,想从朗星河手里把桑酒接过来,“我来就好。”
朗星河却错身避开了,挑眉瞥了他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