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楷吐了个烟圈,有些失神地问道:“她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肯定会啊。”
刘畅毫不犹豫点头。
“纪总俊朗帅气,成熟稳重,还事业有成,不知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想嫁的,要是太太知道您还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肯定会很感动的……”
在他看来除了严肃冷酷了些,简直就是完美男人。
纪泽楷轻“呵”了一声,自嘲地笑了。
从表面看来,他确实很不错,可谁又知道,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能人道,就是他最致命的缺点。
早年的一场意外,让他丧失了性功能。
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没办法起来。
三年那场商业酒会,他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当时的她野心勃勃,单枪匹马就敢去跟众多行业大佬拉投资,无论被拒绝多少次,眼睛始终是亮闪闪的。
纪泽楷在暗处观察了许久,眼见她一次又一次被拒绝,鬼使神差的,从来不多管闲事的他站了出来。
他以金钱为诱饵,引诱她跟他结婚。
可身上的“隐疾”,却让他不敢向她靠近。
一方面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
他们约定三年后就离婚,这三年来,他在国外也偷偷治疗了无数次,看了许多专家,也丝毫没有起色。
原本他想着,如果她没有喜欢的人,那他们这样维持下去也不错,至少还能时不时见到她。
但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纪泽楷眼底闪过一抹苦涩,把烟掐灭了,“走吧。”
既然给不了她完整的幸福,就放她自由吧。
…
桑酒回到公寓时,已经快十点了。
闻聿堂而皇之坐在她家的沙发上,见她回来了,委屈巴巴的俊脸顿时露出了笑容。
“宝宝,你回来了!”
桑酒还没走过来,他就上前抱住了她。
鼻子还在她身上偷偷嗅着,确定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才放了心。
桑酒随手把包包扔在沙发上,笑问道:“下午在家干嘛了?”
“想你呀。”闻聿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嘟囔道:“我一个下午都在想你。”
这样的甜言蜜语,谁不爱听呢?
桑酒嘴角勾起,“哪儿想?”
趁着她吃饭给她发腹肌照,可不止是想她这么简单吧?
闻聿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坏笑道:“全身都想……”
年轻气盛,又刚开了荤,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要不是她要上班,他都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她腻在一起。
桑酒被他撩拨得身子发软,还顺道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明天早上,我去离婚。”
闻聿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她果然没骗他!
他想也不想就道:“我陪你去吧?”
桑酒:“咳……你也没必要这么嚣张吧?”
虽说她和纪泽楷没有感情,但两人也算好聚好散,离婚当天把自己的小情人带过去,不是在当众打纪泽楷的脸吗?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她不想让对方下不来台。
闻聿解释道:“我可以待在车上,不会让你前夫看见的。”
他只是想见证她离婚的时刻,并不是想在纪泽楷面前耀武扬威。
“那行吧。”桑酒同意了。
纪泽楷本就满心柔情,如今得知她就要离婚了,更是得意忘了形,扣着她的腰就吻了下来。
“宝宝,我好喜欢你……”
他明明比她还小几岁,却一口一个叫她宝宝。
果然男人谈起恋爱来,都巴不得证明自己有多成熟,绝不会承认自己小的。
桑酒想起昨晚是如何被他折腾得快要散架的,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今晚不许再这么放纵了……”
闻聿答应得飞快,“嗯嗯,只来一次就好了……”
桑酒从外面回来,总觉得身上脏脏的,要求道:“先洗澡。”
“那一起洗。”
闻聿直接拦腰抱起她,就直奔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才洗到一半,他就开始不老实了。
在这种事情上,男人的体力好似乎有天然的优势。
磨砂玻璃门隔绝了浴室里暧昧的声响,只隐约听到水声不断流动。
桑酒真正见识到了男人在床上的话有多不可信,明明说好了只来一次的,可一旦开始了,就一发不可收了。
从浴室里出来,她还没缓过劲儿来,某男人又开始不知疲倦吻过来了。
正在热恋初期,年轻力壮的身体,再加上他经常健身,精力本就旺盛,buff简直叠满了。
第二天,桑酒又差点儿下不来床。
她和纪泽楷约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半,起床的时候都八点多了。
匆忙穿好衣服,她才发现脖子上好几个草莓印,且都在很显眼的地方。
旁边的男人一脸无辜,还“真诚”地提出了建议,“要不换件领子高点儿的衣服?”
桑酒一看时间,来不及了,只得粉底遮了一下,便带着他出门了。
到了民政局门口,闻聿待在车上没有下来。
九点半,黑色宾利准时出现。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闻聿暗暗跟自己做了比较。
呵呵,没他年轻,没他帅气,那一副严肃冰冷的模样,肯定也没他有趣……
还有那身材,啧啧,真该多练练。
纪泽楷并不知道,有人已经在暗中把自己贬低了个遍。
大长腿朝桑酒走过去,在看见她脖子上粉底都遮不住的淡淡痕迹,冷峻的脸庞有一瞬间的凝滞。
桑酒笑了笑,当先走进民政局,“快到我们的号了,走吧。”
纪泽楷抿了抿唇,三年前结婚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高兴。
离婚协议已经提前打印好,证件也准备齐全,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不到二十分钟,两人从民政局出来。
桑酒拿着热乎的离婚证,心情也随之一松,“纪先生,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纪泽楷眼眸微敛,温声道:“虽然离了婚,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仍可以找我。”
“那倒不必了,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好意。”
桑酒笑着摇头,以闻聿那醋缸的性格,她可不敢再跟前夫有瓜葛。
“再见。”
她抬手挥了挥,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纪泽楷目光追随着她轻快的背影,直到她打开车门,一个人影从车里探出头来,一把抱住了她。
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纪泽楷紧握着手里的离婚证,胸口发闷发紧。
隐藏在金色细框眼镜下的眸子,在这一刻爬满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