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边收拾东西边和她聊天,也随口回答了。
直到孟翊下班回来,胡娟跟他打了招呼,才笑呵呵离开了。
“胡婶子找你什么事儿?”
孟翊把帽子脱下,好奇问道。
桑酒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拉拉家常。”
孟翊听了也没当回事,胡娟这人在家属院里挺热心的,也喜欢找人聊天,大家都说她是老好人。
他打包了饭菜回来,两人一起吃了晚饭。
一个礼拜没见,孟翊说不想她是假的,一吃完饭,就拉着她钻进房里去了。
“媳妇儿,你越来越漂亮了……”
昏黄的灯光下,孟翊望着她,痴痴出神。
她才二十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再加上这阵子养得好,面色红润,肌肤若雪,比起从前,更美了十倍不止。
桑酒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肉,笑道:“你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孟翊拉上被子,“媳妇儿,我想死你了……”
桑酒被他亲得有点儿痒,一边躲着,一边笑,“以后咱们天天在一起了,来日方长,你可悠着点儿。”
“以后是以后的事儿,我先把攒了一个礼拜的公粮给交了……”
男人不管不顾吻了下来。
桑酒担心隔音不好,也不敢怎么出声儿,压抑的哼声在孟翊听来,更是要命。
好不容易等他吃饱喝足了,又到半夜了。
桑酒困得不行,眼睛都不想睁开。
孟翊抱着她进卫生间里简单洗了洗,拥着她躺下时,心里分外满足。
以后终于不用和媳妇儿分居两地了。
…
近几日家属院里都在传,新来的团长夫人漂亮又温柔,不仅气质好,待人也温和,凡是见过她的,没一个不夸的。
严娜听着众人的一致夸赞,气不打一处来。
一个乡下土妞,不就是漂亮点儿,有什么好的?
她住在隔壁楼,从文工团排练完回来,恰好遇见桑酒。
桑酒本想无视她的,严娜却主动打了招呼。
“嫂子……”
桑酒掀起眼皮瞥她一眼,“有事吗?”
严娜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道:“嫂子,其实孟翊哥这人吧,责任心很强,从小我就知道,他不喜欢欠别人的……”
桑酒歪了歪头,“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严娜笑容灿烂,语气却带着不屑,“你跟他身份天差地别,如果不是运气好救了他,你跟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他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才跟你结婚的,也是因为责任,才这样护着你……”
桑酒听了,不怒反笑道:“你说这么多,无非是因为嫉妒。”
严娜暗暗咬牙,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你一个乡下土包子,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既如此,就别总是在我面前晃悠,讨人嫌……”
桑酒刚说完,便远远瞧见孟翊往家属楼走来,手里还端着饭盒。
虽说她会做饭,但孟翊怕她累着,从不让她开火,一日三餐都是从食堂打包回来。
目光落在桑酒身上的刹那,他嘴角便不自觉弯了起来,加快了脚步。
“媳妇儿,今儿有你爱吃的肉沫茄子,我特地多打了一份……”
那溢出眼眸的欢喜和宠溺,让一旁的严娜极度不适。
“孟翊哥……”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和往常一样打了招呼。
孟翊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视线瞥过来,立即冷淡了许多。
“你又在欺负我媳妇儿了?”
严娜脸色一僵,辩解道:“孟翊哥,你这话说的,我啥时候欺负过她了?”
孟翊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仗着我媳妇儿柔弱单纯,就得寸进尺。”
严娜瞥向桑酒,差点儿忍不住翻白眼,这村妞还柔弱单纯?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桑酒轻摇了摇头,“阿翊,严小姐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了我几句。”
“提醒你什么?”孟翊才不相信,这女人会有这么好心。
严娜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秒,桑酒轻轻柔柔开口:“严小姐说,你跟我结婚是为了报恩,我这样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
孟翊俊脸霎时黑如锅底,看向严娜的目光如同冰碴一般,毫无温度。
严娜脸色一白,“孟翊哥,我……”
“闭嘴!”孟翊冷冷打断她,“先前你就针对小酒,现在居然还想挑拨我们夫妻感情,这是破坏军婚,我会向你的上级如实反映的……”
严娜被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慌了,“孟翊哥,我开玩笑的……”
孟翊已经不想再理会她,牵起桑酒的手,“媳妇儿,咱们走。”
“嗯。”桑酒也没再回头看一眼。
回了家,孟翊把饭盒放下,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郑重解释道:“媳妇儿,我和你结婚,是因为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报恩……”
第一眼见她时,她美丽纤弱,如同洁白的茉莉花般,惹人怜惜。
就算她没有救他,他们换一种情形相遇,他也会喜欢上她。
桑酒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
她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孟翊松了口气,心里对严娜的厌恶又深了一层,差点儿又被那女人坑了。
…
胡娟隔三差五就来串门,送来一些自己做的馒头花卷儿,还邀请桑酒去家里做客。
桑酒闲着没事,也经常跟同一栋楼的几个年轻小媳妇儿一起唠嗑,很快就融入了家属院的生活。
没过两天,她就听到有传闻,严娜因乱嚼舌根,破坏军婚,被上级严肃批评了,还被罚写了检讨,下次再犯,就是记过处分。
几个年轻小媳妇儿围坐在一块包饺子,说起这事儿,都觉得大快人心。
“该!我早看她不顺眼了,太做作了!”
“平时我们女同志跟她打招呼,她理都不理,对男同志倒是热情得很……”
“就是,小酒你是不知道,你没来之前,她就一个劲往孟翊跟前凑……”
几人正七嘴八舌议论着,房门被敲响了。
桑酒洗洗手去开门,是胡娟来了。
“哟,都在这儿包饺子呢?怪不得我看楼下树荫底下没人儿……”胡娟长相富态,笑起来很和善。
桑酒招呼她进来,“胡婶子,你也坐坐,等会儿一起吃几个。”
胡娟笑眯眯道:“饺子我就不吃了,小酒,下午我要去城里买点儿东西,想叫你陪我走一趟,你得空不?”
部队里纪律严格,即便是家属,也不是能随意进出的。
难得有进城逛街的机会,桑酒欣然答应了:“好啊,我下午也没啥事儿。”
“那行,等我出门了再喊你一声儿。”
胡娟说完就走了。
中午吃饭时,桑酒跟孟翊说起下午要跟胡婶子进城的事。
胡婶子为人靠谱,又是参谋长的老婆,孟翊也没啥不放心的,只道:“正好小王要去趟城里,我叫他顺路捎你们一程。”
于是午觉醒来后,桑酒换了身碎花连衣裙,和胡娟一起出门了。
两人在城里逛了小半天,胡娟买了许多日用品,桑酒也添了些家里缺的东西。
路过糖水铺子时,胡娟拉着她进去,“逛了半天也累了,婶子请你喝绿豆水……”
桑酒也没推辞,一起进去坐下。
胡娟点了一碗绿豆水,一碗豆腐花。
在等糖水上来时,一名中年男人出现在糖水铺门口。
桑酒乍一跟他对视上,就见他神情激动,直愣愣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