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这个地名一出,不仅是周铁山和崔北川,连全军的逐日军都为之一振!
随后,数千逐日军立刻跟着夏明林一起调转马头!
这支逐日军,再次掉头朝着东北方向的盛京狂飙而去!
辽阳城,守将府衙。
距离逐日军上次经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守将总算松了口气。此时他派往盛京报信的传令兵,也已经跑出了很远。
辽阳城暂时是安全了。
他刚刚回到城墙下的府衙,脱下沉重的头盔,正准备喝口水歇息片刻。
“当——当——当——!!!”
一阵比先前两次都更加急促、更加惊惶的警钟声猛地敲响!
“啪啦!”
守将一哆嗦,手中的水杯摔落在地,整个人充满了疑惑。
“这是又怎么了?!”
他来不及多想,就一把抓起刚刚放下的头盔,冲出府衙,往城墙上跑去。
他刚一冲上城头,就看到了望哨的士兵正连滚带爬地从高处跑下来。
“将军!!”了望哨的士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逐日军,他们……他们又双叒回来了!!!”
辽阳守将一把揪住那名士兵的衣领,“什么?你看清楚了?!真的是逐日军吗?”
“是他们!将军!!”士兵带着哭腔喊道,“错不了!他们从西南边……又杀回来了!”
守将听闻,猛地抢过千里镜,颤抖着手望向西南。
果然!逐日军正卷起漫天烟尘,再一次出现在地平线上!
辽阳守将见到确实是逐日军,彻底崩溃了。
他实在想不通,夏明林到底要干什么?
“来来回回!这都第三次了!这是拿我们当猴耍吗?!”
旁边的副将见他没有说话,于是颤抖地问道:“将军……他们……他们这次是不是真的要攻城了?”
辽阳守将闻言,猛地一脚踹在城垛上,冲着身边的副将咆哮道:“攻打个屁!他们要攻打早就攻打了!我感觉他们现在就是在耍我们!”
副将吓得一缩脖子,但还是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将军……那我们还要不要警戒呢?”
“废话!”守将一把推开他,吼道,“当然要警戒!全都给老子滚回战位上!不管他们是不是耍我们,都给老子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是!是!”
城头上再一次鸡飞狗跳。
守军们第三次冲向自己的防守位置,只是这一次,他们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前两次的虚惊一场,已经快把他们的胆子吓破了,现在更多的是一种麻木和茫然。
“轰隆隆——”
逐日军越来越近。
城上的守军们紧握着兵器,手心里全是冷汗,死死地盯着那片烟尘。
五里……三里……一里……
就在辽阳守将几乎要下令放箭的那一刻——
逐日军再一次划过一道弧线,无视了辽阳城,从城外呼啸而过,转向东北方向,绝尘而去!
“……”
辽阳城墙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守将和副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逐日军远去的背影,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他们又走了……”副将喃喃道。
“东北……那是……”辽阳守将猛地反应过来,失声喊道,“那是盛京的方向!!”
“不好,立刻给老子点狼烟!一级警备!传向盛京!快!!”
“是!是!”
士兵连滚带爬地跑向烽火台。
片刻之后,一股黑色的狼烟从辽阳城头冲天而起,笔直地刺向东北方的天空。
盛京,皇宫寝殿内。
皇太极靠在榻上静养,此刻的心情却是难得的舒畅。
半个时辰前,辽阳加急来报,称逐日军已转向西南,直奔锦州而去。
听到这个消息起,他舒畅的心情,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散。
锦州那边什么都没有,夏明林此去,注定是扑个空。
这本不在皇太极的计划中,纯属一个意外,但这个意外却让他更加得意。
现在他的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执行中,现在什么他都不用做,只用等。
等这批贡品抵达旅顺口的消息传出去……等着夏明林自投罗网!
就在皇太极沉浸在自己的完美计策中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皇上!!!”
一名御前侍卫疾步冲了进来。
皇太极见侍卫神色惊惶,心头一紧,猛地从榻上撑起身子:“何事如此慌张?!难道是旅顺口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侍卫跪伏在地,气喘吁吁地回道:“回皇上,不是旅顺口!是……是辽阳!辽阳点起了最高等级的狼烟!”
皇太极闻言,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又是辽阳?又是逐日军。这已经是这几日来的第三次了!
还有,夏明林不是去锦州阻击“援军”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夏明林根本没去锦州,不然哪怕他的速度比轻骑兵急行军还快,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三个时辰呀,不可能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但是他这种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总不可能是为了戏耍佟图赖吧。
“报——!!!紧急军情!!!”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又一名侍卫冲进大殿,“皇上!城外南郊十里……发现逐日军!他们正朝着盛京冲杀过来了!!”
皇太极闻言,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难道是夏明林在去锦州的途中察觉到锦州方向根本没有援军?
所以他推断出不会有援军来盛京救援,于是他立马回头,准备攻打盛京?
虽然这推测极为大胆,但除此之外,根本无法解释为何夏明林会如此之快的去而复返,并且还直奔盛京而来。
跪在地上的侍卫见皇太极面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却久久不发一语,不由得颤声问道:“皇上……逐日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侍卫的呼喊声终于将皇太极从混乱的思绪中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