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忍不住诧异。
“公主,这夜明珠可真亮。”
梦婷也是一脸附和点头。
“是啊,不曾想此生还有得见夜明珠的荣幸。”
明秀莞尔一笑,悠然开口。
“更荣幸的应当是成为公主的奴婢,这些日子我们可都是见过不少好东西。”
芝兰温柔一笑。
“你们别说,还真是。”
几人说说笑笑间,时间偷偷溜走。
等谢诗书睡上日上三竿醒来,芝兰进来迫不得已把她摇醒。
“公主,醒醒,今日还有事呢。”
睁开眼的谢诗书,一脸不爽。
“让我多睡会儿。”
【人生能好好睡一觉,何其不易。】
见她把自己用被子蒙住整个脑袋,芝兰急了。
“您不是说今日要进宫找陛下要补偿嘛。”
听到“补偿”二字,谢诗书才缓缓睁开眼。
“唉,烦死了。”
时至如今,她更是恨的那位大臣牙痒痒。
【哼,看来清水葱花白萝卜汤,还得继续送。】
【最好是盆再大一点儿,喝不死他。】
等穿戴收拾好,她拿着白色的粉玉兰花圆形团扇,轻轻摇曳着离开公主府。
马车一路朝皇宫而去,直到宫门口。
“公主,宫门口到了。”
只看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伸到门帘口。
这时,谢诗书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轻轻搭在她手上。
此时正是朝臣们下朝的高峰期,许多官员身着官服,踏着四方步从里面出来。
自然,这里也有刑部右侍郎。
户部尚书看见谢诗书,忙朝同僚开口。
“刑部右侍郎,你看。”
看见一身鲜丽明艳动人的小姑娘,穿着橘黄色锦衣,披着青绿色纱披,朝他盈盈走来。
刑部右侍郎脚跟突然生了钉子似的,怎样也抬不动。
众人赶忙行礼。
“参见康宁公主。”
谢诗书轻轻抬手,动作优雅好看。
“免礼。”
“谢康宁公主。“
谢诗书朝刑部右侍郎轻柔一笑,笑容恰到好处,大方得体。
“大人,昨日午膳,可还满意?”
刑部右侍郎不敢说满意,更不敢说不满意。
“这……”
看他不知该如何回话,谢诗书开始睁眼说瞎话。
“瞧瞧,激动的睡不着都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看来啊,是挺满意的。”
她微微偏头看向梦婷。
“今日由你,亲自为刑部右侍郎大人送午膳。”
【跟我的人,也该多长长见识。】
“是,公主。”
【瞧公主把人折磨的,都不敢轻易开口。】
谢诗书进了宫,第一站直奔宣德皇帝处理政务奏折处。
“陛下,康宁公主求见。”
宣德皇帝批阅奏折的手顿了下。
【来了?】
【找朕秋后算账?】
“请。”
“是。”
宣德皇帝也把朱笔,放在纯白玉笔架上,静等某人的到来。
谢诗书娉娉婷婷走来,动作仪态好看优雅,从容大方得体。
“儿臣见过父皇,请父皇圣安。”
“来了。”
谢诗书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
【嗯?这是知晓我要来?】
【守株待兔?】
“父皇,怎知儿臣要来?”
宣德皇帝心中咯噔一下。
【糟糕,得意忘形了。】
他忙收敛情绪,强装一脸淡定。
“这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看你前日光去看你皇祖母、母后,连德妃都看了,唯独不曾来看过朕。”
谢诗书难得听得嘴角抽抽。
【呵呵,合着还倒成了我的错?】
【父皇先发制人的速度真快,比利箭射出的速度都快。】
父女俩,皆有各自的心眼子。
李公公暗暗打量这父女俩的第一回正式交手,看的那是一个激动兴奋。
【哎哟,这京城,这宫里,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谢诗书可不随意接对方的话,明知有坑,偏跳进去。
“您说笑了,这不是怕见您国事繁忙,影响到了嘛。”
宣德皇帝默默翻个白眼。
“那你今日不怕了?”
“怕甚,您都有闲心听大臣管的闲心事,儿臣自当也要来叨扰一二。”
听她悠悠说完,宣德皇帝突然觉得小棉袄漏风了。
漏风的原因,还是他间接横插一脚导致的。
他直接败下阵来。
“读书一事,和伴读一事,朕确实未曾问过你的意见,是父皇的问题。”
安静站着的谢诗书,听的很是认真。
等她亲亲父皇说完,她笑盈盈开了口。
“所以,这学能不上了?”
她接着又道:“这伴读,也可不要了?”
宣德皇帝一脸尴尬,他都答应了朝臣,如何能出尔反尔。
可女儿这里,确实也把人间接得罪了。
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耐心哄一哄。
“自是不行的。”
谢诗书一听,立马变了脸色,满眼哀怨看向玄色龙袍的威严却又柔和的身影。
“那个……但父皇可答应你一个请求,如此我们两相一抵可好?”
谢诗书思考他这话带来的好处。
【答应一个请求?】
【我还缺啥?】
【如今自由没了,身边还得有一群娇滴滴的贵女们当伴读,烦都要烦死了。】
【可事已至此,总不能啥补偿都得不到吧。】
【算了,补偿一个请求,就补偿一个请求吧,左右我不算太亏就是。】
【至于以后能起个何作用,那到时再说。】
于是,在宣德皇帝主仆俩期盼下,只见她不情不愿不满点头。
“行吧,不过父皇得写一份字据。”
【这样就彻底赖账不了,最好再盖个国玺印章,更具君无戏言效应。】
她心里的小九九,庆幸宣德皇帝听不见,不然非得气吐血不可。
宣德皇帝听的瞪大双眼。
“你竟不信父皇?”
“信啊,可真心瞬息万变,得有个实际保障,更为稳妥不是。
不然做生意,都靠口头约定,万一有一方,突然要反悔咋办,另一方岂不是亏死。”
看她两手一摊。
宣德皇帝只觉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李公公则是吓的大惊失色,腿都有些发软了。
【哎哟,小祖宗啊,您可真是啥都敢说啊。】
他吓的脑门上,全是冷汗。
宣德皇帝气的不行。
【气死朕了,这个漏风的棉袄。】
在谢诗书一双美眸注视下,他不得不提笔亲自写下字据。
等写好后,谢诗书朝他俏皮眨眼。
“父皇,辛苦您再盖个印章,儿臣看玉玺就挺不错的。”
宣德皇帝只觉脑瓜子嗡嗡的。
“行行行,依你依你。”
看他一脸无奈,还又带着宠溺。
李公公只觉他的陛下啊,似乎都被公主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