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楼的古籍库内,凌辰指尖拂过积灰的书架,终于在最顶层找到一本泛黄的《音术考》。书页上记载着:“幻音之邪,以音引念,需以‘镇魂磬’破之。镇魂磬需音髓石为基,阳炎草汁为纹,借至阳之音震碎幻象,复人心智。”
“音髓石…” 凌辰喃喃自语,突然想起锦城西北的回音谷 —— 那里盛产能传导音波的 “回音石”,或许音髓石就藏在谷中。他刚合上古籍,就见顾沉匆匆赶来,脸上满是焦急:“凌先生,城西已经有上百百姓被幻音影响,有的甚至拿着刀砍向家人,说‘要去见执念的人’!墨音还留下话,说要是再拦着,就让更多人‘永远活在梦里’!”
凌辰将《音术考》递给顾沉:“我们需要去回音谷找音髓石,制作镇魂磬。你留在锦城,让镇邪卫用阳气灯在各街口布防,阳气能暂时压制幻音丝,再让苏晓和凌汐给百姓分发‘醒神丸’,增强心智抵抗。”
顾沉点头,刚要离开,凌汐却提着一个布包跑进来:“哥,我跟你一起去!我有灵水珠,能护住你不被幻音影响,苏晓说她一个人能应付城内的情况。”
凌辰犹豫片刻,见妹妹眼神坚定,便点头同意:“也好,路上小心,回音谷地势复杂,又有幻音门的陷阱,不能大意。”
两人骑着灵木舟,半个时辰后抵达回音谷。谷口的回音石泛着淡灰色的光,风吹过,石面传来阵阵空灵的回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这里的音波很异常,” 凌辰掏出镇魂玉,玉光在掌心泛着冷意,“墨音应该已经在这里布了阵。”
刚踏入谷内,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 —— 原本荒凉的山谷,瞬间变成了凌辰记忆中的老宅,年幼的凌汐正坐在门槛上哭,喊着 “哥哥别离开我”。“哥,小心!是幻象!” 凌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灵水珠的水汽在凌辰周身凝成光罩,幻象瞬间破碎,山谷恢复原貌。
凌辰心中一悸,刚才的幻象正是他最愧疚的回忆 —— 当年父母离世后,他曾为了修炼离开妹妹半年,回来时凌汐就坐在门槛上哭。“幻音门竟然能窥探人的记忆,” 凌辰握紧骨埙,“这幻音阵比我们想的更厉害。”
两人继续往里走,越靠近谷心,回音石的嗡鸣越清晰。突然,地面震动,无数道银线从石缝中窜出,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 正是幻音门的 “音罗阵”。网中央,墨音站在一块巨大的回音石上,手中幻音珠泛着紫色的光:“凌辰,你果然敢来。这音罗阵能放大你心中的执念,让你永远困在幻象里,你觉得你能走出去吗?”
墨音指尖微动,音罗阵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凌辰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更多幻象:被幽木君抓住的小雅、被万蛊谷控制的王老爷、被灵植教缠绕的青禾镇百姓… 每一个都是他曾未能及时救下的人。“你看,” 墨音的声音带着蛊惑,“你根本保护不了任何人,不如让他们活在美好的幻象里,岂不是更好?”
凌汐见凌辰眼神渐渐涣散,立刻捏碎灵水珠,水汽化作一道水箭,射向墨音手中的幻音珠:“哥,别信她!这些都是假的!你已经救了很多人,我们还在你身边!” 水箭击中幻音珠,珠身的紫光淡了几分,凌辰的眼神也清明些许。
“碍事的丫头!” 墨音冷哼,音罗阵的银线转向凌汐,却被凌辰的骨埙音波斩断。凌辰深吸一口气,将镇魂玉贴在眉心,强行压下心中的执念:“墨音,你用幻象逃避现实,才是最懦弱的!百姓想要的是真实的生活,不是虚假的梦!”
他趁机冲向谷心的回音石,发现石面上刻着复杂的纹路 —— 正是音脉的阵眼。“原来你们想激活音脉,用整个山谷的音能催动幻音母珠,” 凌辰恍然大悟,“可惜,你们找错了人,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墨音见阵眼被发现,知道再留无益,幻音珠泛出强光,制造出一片浓雾:“凌辰,三日后音脉复苏,我会让你亲眼看到,锦城的人是如何沉迷幻象的!” 浓雾散去,墨音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音罗阵的残线,在风中微微颤动。
凌辰蹲在音脉阵眼旁,指尖轻抚纹路:“汐汐,我们得尽快找到音髓石,制作镇魂磬。三日后,这里就是决战的地方。” 凌汐点头,灵水珠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回音石,两人开始仔细搜寻音髓石的踪迹 —— 那是制作镇魂磬的关键,也是守护锦城心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