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罗桑扎巴见过菩萨。”老僧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闪过,莲花生大士凭空出现在罗桑扎巴魂魄面前。他身着金色袈裟,头戴莲花帽,手持骷髅杖,面容俊朗威严,双目炯炯有神。
“你便是罗桑扎巴?”莲花生大士上下打量着罗桑扎巴的魂魄,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罗桑扎巴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谦逊地答道:“正是,不知尊驾是?”
“我乃莲花生大士,宁玛派祖师。”莲花生大士傲然说道,一股无形的威压散发开来,仿佛要将罗桑扎巴的魂魄压碎一般。
然而,罗桑扎巴的魂魄却纹丝不动,依旧平静如初,仿佛没有感受到这股威压一般。他淡淡一笑,说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莲花生大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暗道:“好小子,竟然不惧我的威压,看来有点修为。”
他收起威压,沉声说道:“我听说你创立了格鲁派,号称新派密法,还自创了许多密宗修行法门,不知道能否说来听听?”
罗桑扎巴知道莲花生大士这是在考校自己,于是也不推辞,便将格鲁派的教义和修行法门娓娓道来。
莲花生大士看着眼前的罗桑扎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朗声道:“大师,你我虽不同派,但今日得见你证得‘明空不二’之境,也算不虚此行!”
罗桑扎巴缓缓睁开双眼,对着莲花生大士微微一笑,道:“大士过誉了,你我皆是佛门弟子,今日相遇,不如切磋一下佛法,如何?”
莲花生大士哈哈大笑:“正合我意!”
于是,两位佛法大师,一位是藏传佛教前弘期的祖师,一位是后弘期的宗师,就在这祥云缭绕的香巴拉天国,展开了一场旷世佛法辩论。
莲花生大士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罗桑扎巴,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我有一事不明,想向大师请教。”
“菩萨请讲。”
“本座创立宁玛派,弘扬密宗,自诩佛法精深,却不知与大师所创的格鲁派相比,孰高孰低?”莲花生大士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莲花生大士声音洪亮,如钟鼓齐鸣,将宁玛派的教义娓娓道来。他从最早的古香巴拉王国讲起,一直到自己如何将佛教密法传入吐蕃,如何降妖伏魔,建立宁玛派基业,最后阐述了宁玛派“即身成佛”的修行理念,以及各种少数人的修行法门,听得周围的佛陀菩萨们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罗桑扎巴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同浩瀚星空,缓缓说道:“大士创立宁玛派,以密宗为主,修行方式注重仪轨和观想,尤以大圆满法闻名于世,自有其高深莫测之处。而我格鲁派以《菩提道次第广论》,以此为中心教法,创显宗修行次第,立三士道,从依止善知识及思维暇满人生之入道前行开始,至念死无常、思恶趣苦、思维业果等基本人天乘的下士道,再经小乘之四谛的中士道,依次第直达大乘菩提心与止观的上士道,注重出离心、菩提心和清净见空性。我们则更注重戒律和教义,强调显密双修,以逻辑思辨和实修证悟为要,两者虽修行方式不同,但最终目的皆是为了解脱生死,证悟佛性,殊途同归罢了。”
莲花生大士首先发难,他声音洪亮,如同晨钟暮鼓,震慑人心:“我宁玛派以大圆满法为最高法门,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乃是顿悟法门,修行一日,胜过他人修行百年!”
罗桑扎巴神色不变,淡然回应道:“大士此言差矣,大圆满法虽是无上密法,却并非人人皆可修习,若无上师口耳相传,根器不足之人贸然修习,反而容易走火入魔。而我格鲁派,则更注重次第渐修,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先学戒律,再修定慧,最后方可证悟密法,如此方为稳妥之道。”
“大师此言未免太过保守!佛法修行,贵在勇猛精进,若畏首畏尾,何时才能成就正果?” 莲花生大士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只顾着勇猛精进,而忽略了基础的戒律和教义,就好比建造高楼大厦,却忽略了地基的稳固,最终只会轰然倒塌。”罗桑扎巴不慌不忙,引经据典,将格鲁派的教义和修行方法阐述得清晰透彻。
两位大师你一言我一语,从教义教理,到修行方法,再到戒律清规,辩论得不可开交。香巴拉天国中,佛光涌动,梵音阵阵,朵朵金色莲花从虚空中涌现,在地面上铺成一片金色的海洋,场面壮观无比。
莲花生大士见罗桑扎巴对佛法理解如此深刻,心中暗暗佩服,但他嘴上却不肯认输,继续与罗桑扎巴辩论不休。
罗桑扎巴:“诸佛密乘咒,诸法集精英,众生现祥瑞,灌顶六字明,诸佛心灌顶,今当与汝授,诸佛皆集会,灌顶明王咒。我派出离心,厌离三有,希求涅盘之心,也名“求解脱心”。学佛的人,若没有真正的出离心,所做的一切功德,只能成为感人天善趣之因,不能成为解脱生死之正因。若以出离心为发起动机,或为出离心所摄持,所做不论大小何种功德,就是布施畜生一把粗糠,或经一日一夜受持一戒,都成为解脱生死的资粮。”
“罗桑扎巴大师,你格鲁派戒律严明,禁止僧人娶妻,难道你不知道,阴阳合修,才是修行密法的捷径吗?”
罗桑扎巴摇摇头,反驳道:“大士此言差矣,我佛慈悲,教导众生要断除贪嗔痴三毒,我派也并非完全禁止僧人娶妻,而阴阳合修,最易引发人的贪欲,修行之人若是沉迷于此,如何能断除烦恼,已达觉悟,得道成佛?一切正法包含教、证两种,而一切教的正法,又摄在经、律、论三藏之中;一切证的正法,又摄在戒、定、慧三学之中。因此提倡三藏不可偏废,三学必须全学。”
“哈哈哈,罗桑扎巴,你太执着于形式了!”莲花生大士哈哈大笑:“奇哉自性净,随染欲自然。离欲清静故,以染而调伏。我宁玛派讲究的是‘乐空双运’,将世间一切享乐都视为修行的一部分,只要心中明了,便不会被外物所迷惑,最终证悟成佛。”
“大士,你说的固然有理,但人性本就难以控制,若是放任自流,只怕会越陷越深,最终堕入魔道啊!”
“那是他们修行不够,意志不坚,与我红教何干?密道行者感受到大喜乐境界,入高深定境,获得空、明、乐、无念的禅定之境。”莲花生大士傲然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罗桑扎巴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二者止观双运,男身代表佛法,女身代表智慧,男女双身代表法界智慧无穷,佛法无高低,法门无优劣,皆是渡人渡己的方便法门。菩萨所创的宁玛派,以密宗为主,注重实修,见效迅速,适合根器上乘之人;而我所创的格鲁派,则以显宗为主,先显后密,注重戒律,次第渐进,适合广大信众。二者各有千秋,并无高下之分。”
“好一个‘佛法无高低,法门无优劣’!”莲花生大士抚掌大笑:“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今日一见,我受益匪浅!”
“菩萨过誉了。”罗桑扎巴谦虚地说道。
随着辩论的深入,香巴拉天国中,朵朵金色莲花从虚空中涌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阵阵梵音从天际传来,仿佛诸佛菩萨也都在聆听着这场精彩的辩论。
两人于香巴拉天国之中,辩论佛法,直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也不知过了多久,文殊菩萨和众多佛陀菩萨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辩论,时而点头微笑,时而皱眉沉思,仿佛也被这场辩论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