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山公园门口的摊贩们见王秃子没再出来摆摊，开始议论纷纷。
卖水果的张婶跟保安老李嘀咕道：
“你看王秃子那德性，昨天去小卖部赊账都被赶出来了。”
“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
老李叼着烟冷笑道：“早该遭报应！”
“上次我劝徐超仁别吃他的串，他还让手下推我一把。”
“现在知道惨了吧？”
十天后，楚天和徐超仁彻底康复归队。
楚海根据猎物情报得知一个好时机，专门找他们说了王秃子的事。
两人听说王秃子的惨状，摩拳擦掌要去找他算账。
楚海笑道：“我知道他准备要去哪，跟我来。”
根据系统提示王秃子独自去小巷找高利贷借钱。
楚海立刻让楚天和徐超仁抄近路堵截。
傍晚的窄巷里，王秃子刚拿到钱，转身就撞见他们三人的身影。
“喂，你们是谁啊？别挡路！”
话音刚落，楚海介绍身边两位愤怒的兄弟道：
“王老板，王秃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
“还记得十天前下午六点二十四分。”
“在洛山公园大门附近光顾您烧烤生意的两人？”
“您可是让他们吃坏肚子痛苦了好久。”
王秃子下意识知道对方来意。
慌忙把钱塞进口袋，虚张声势地吼叫道：
“我告诉你们，别过来，我手下就在附近！”
楚天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他肚子上，嘲讽道：
“手下？你那几个跟班不是被房东赶出去，就是手机欠费联系不上了吧？”
徐超仁按住他的胳膊，想起自己住院的痛苦，下手毫不留情道：
“听说吃了你家串的人不仅肚子挨痛。”
“去找你理论赔偿还要被你找人揍一顿。”
“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揍的滋味！”
楚海站在巷口挡着视线，冷冷地看着挨打的王秃子蜷缩在地。
“你干黑心生意还打别人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
王秃子疼得直冒冷汗，终于怕了，求饶道：
“三位老板我错了！”
“烧烤摊我关了，欠的钱我都还！”
“求你们别打了！”
“晚了。”楚海踢开他伸过来的手，鄙视道：
“你以为你只欠我们吗？”
“你欠的是吃了你烧烤得肠胃炎还要被你打的广大群众！”
“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十分钟后，三人若无其事地走出小巷。
之后楚海听徐超仁说，再也没看见王秃子在公园门口摆摊。
至于他去哪了楚海一直用“监听猎物”清楚得很。
已经被自己用系统全面封锁经济的人，特别是这种流氓混子。
肯定为了钱选择抢劫路人。
楚海在这群流氓即将被附近群众与巡警制服时专门开车到现场观看。
只见王秃子和四个手下抱着头从巷子里走出来。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活像被群殴的野狗。
“这群人太猖狂了，这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有监控。”
“听说不是第一次，总算被收拾了！”
“这个带头的地中海我好像以前在他那吃过烧烤，当晚就拉肚子，倒霉！”
楚海在人群中淡淡一笑，低声自语道：
“真遗憾，还以为他们会被群众打死。”
“看来正常人还是有善心，不会像害虫一样泯灭人性。”
“不过进去蹲个五六年也好，至少街道变得干净一点。”
回到公司后楚海看着电脑屏幕里公司官网的农场庄园类消杀案例。
还差两例就达标了，可是眨眼间十二月也过去了将近一半。
还有哪里的村子或者公园、庄园需要消杀服务呢？
就在楚海在网上搜索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高雅雯”三个字，附带一个精致的卡布奇诺表情包。
这和她平时发消息只带“收到”“尽快”的冷硬风格截然不同，倒让楚海愣了两秒。
“任务进度。”消息简短依旧。
既然金主主动问了楚海就如实回答，手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
“刚完成洛山公园消杀，还差两例庄园类。”
“果然赶不及，不过已经算很不错。”
对面几乎是秒回，随后发了一个定位，接着是一行字：
“三天后上午九点，来这里。”
“带齐消杀设备，穿正式点，只能你一个人来。”
定位后缀的“赵家庄园”四个字像颗惊雷。
楚海前一阵子在网上查询庄园的时候在结果列表里见过。
那是本地顶尖的私人庄园，光占地就有两百多亩。
主人赵能翔更是商圈里的大人物，寻常虫控公司连递方案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客户主动找的？”
楚海忍不住追问，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拿到这种级别的订单。
“算我帮你。”
四个字终结了对话，对话框里再没传来新消息。
既然是高家大小姐赏的面自己不接不行。
敢爽约估计聊天直接拉黑。
虽然楚海不是很懂做消杀还要“穿正式”和“一个人来”是为什么。
只能当作是大客户的奇特要求。
接下来的三天，楚海几乎是数着手指头过的。
他翻遍衣柜，把那套西装重新拿了出来。
出发前一晚，他把所有设备清点了三遍：
热雾机、白蚁探测仪、智能捕蚊系统……
甚至连备用的泥丸都装了满满两盒。
现在他总是弹弓不离身，不仅能随时掏出对付老鼠、蟑螂。
面对突发事件也起到不少作用。
第三天清晨六点楚海就开车上了路。
通往赵家庄园的山路蜿蜒曲折，两旁的梧桐树叶落了满地。
越靠近庄园，道路两旁的安保越严密。
直到看见两扇雕花铁门时，楚海才真正感受到“顶级庄园”的气派。
铁门足有三米高，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安，眼神锐利得像鹰。
就这些保安穿得就比自己身上的贵。
“楚先生？”
保安核对过信息后，铁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楚海刚把车停稳，就看见不远处的凉亭下站着一个身影。
高雅雯穿了一身白色西装套裙，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
脸上化了淡妆，比以前见时多了几分柔和。
“跟我来。”
高雅雯走上前，目光掠过楚海的西装，眉头略皱。
一路上她直言不讳道：
“你这身廉价西装还打算穿多久？”
“第一次见你就穿这掉价衣服。”
楚海提着设备箱跟在后面，挠头回道：
“才买了一年不到，还能穿很久呢。”
“你这话算是一个大公司老板该说的话吗？”
高雅雯表露出自己的不满，楚海心想我开的也不是大公司啊。
客厅比楚海想象中还要大，水晶吊灯垂下来，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
墙上挂着不知名的油画，沙发是深棕色的真皮材质，一看就价值不菲。
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只见他穿着灰色羊毛衫，手里端着一个白瓷茶杯，正是庄园主人赵能翔。
“赵叔叔，人我带来了。”
高雅雯先开口，语气比平时恭敬了几分。
赵能翔抬眼看向楚海，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他手里的设备箱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
“雅雯说你是她……关系很特别的人，这单才给你做。”
随后他放下茶杯，语言中带着轻蔑说道：
“我的庄园一直有我仆人在打理，十分干净。”
“所以其实也没什么虫子好消杀的，你就做做样子意思意思。”
“反正钱不会少给你。”
楚海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位赵总的话，似乎把自己当成是个靠关系混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