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陈峰就拿着导航仪和那块蓝色塑料片来到海边,林晚紧随其后,手里拿着记录星座位置的木板。根据海鸟带来的线索,结合前几天记录的星空数据,陈峰要重新调整木筏的航行方向。“塑料片边缘的磨损程度不算严重,说明漂流过来的距离不远,大概率是从东北方向来的。”陈峰指着海平线对林晚说,同时将导航仪的指针对准东北方向的猎户座腰带三星,“之前我们定的航向偏东,现在调整后,沿着这个方向航行,遇到那艘船的概率会大很多。”林晚蹲在一旁,用木炭在木板上标注新的航向角度,“要不要再对照一下航海日志残片?”她提醒道。陈峰点头,从背包里掏出残片,上面的星空符号与此刻的星座位置比对后,确认调整无误,“这样就准了,木筏出发后,我们每天根据星座变化微调一次。”
调整完导航仪,两人立刻投入到求救准备中。首要任务是搭建简易烽火台,选在海边的高地,这里视野开阔,火焰和浓烟能被远处的船只清晰看到。陈峰搬来大块石头,垒砌成圆形底座,中间留出容纳柴火的空间,“烽火台要加高一点,让火焰离地面更高,浓烟扩散得更广。”他一边说一边将石头层层叠加,底座直径约两米,高度垒到一米左右才停下。林晚则负责收集干燥的树枝和松针,她背着藤蔓篮,在营地周围和雨林边缘来回穿梭,将枯木、松针、干草全部收拢,捆成大捆搬运到烽火台旁,“柴火要多准备一些,确保烽火能持续燃烧,至少能烧到我们发出求救信号被看到为止。”她一趟又一趟地搬运,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顾不上擦拭,只是偶尔用袖子抹一下。
中午时分,烽火台搭建完成,周围堆起的柴火像小山一样。两人简单吃了点熏鱼,又马不停蹄地开始铺设SoS信号牌。沙滩开阔平坦,是铺设信号牌的绝佳位置,陈峰用长树枝测量,算出每个字母要五米宽、十米长,这样从海上才能清晰辨认。他用木炭在沙滩上勾勒出巨大的“SoS”轮廓,线条笔直,拐角分明。林晚则背着装满白色贝壳的藤蔓篮,蹲在轮廓内,将贝壳一个个紧密排列,“贝壳要摆密一点,更显眼,不能露出沙层。”她小心翼翼地摆放,遇到大小不合适的贝壳就换下来,确保每个字母都饱满清晰。陈峰时不时用树枝调整贝壳的位置,“这个‘o’摆得有点歪,往左边挪一点。”两人配合默契,从中午一直忙到傍晚,巨大的SoS信号牌终于铺设完成,白色的贝壳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格外醒目。
信号牌和烽火台都准备就绪,陈峰开始检查所有的应急工具和储备物资。木筏上的储物舱被分成了三个区域:食物区、淡水区和工具区。他将熏鱼、晒干的野果、密封的种子整齐地放进食物区,用棕榈叶垫在下面防潮;淡水区装满了用陶罐密封的淡水,外面裹着防水布;工具区则摆放着备用船桨、石斧、长矛、弓箭和那几个信号弹雏形,“这些工具都要固定好,航行时别晃动碰撞。”陈峰用藤蔓将工具一一固定在储物舱内壁,确保万无一失。林晚则检查着烽火台的柴火,将干燥的松针塞进柴火堆中间,“这样点燃后更容易烧起来,浓烟也会更大。”她还在SoS信号牌旁边摆了几块大石头,防止涨潮时海水冲毁贝壳。
“我们约定好,每天清晨六点、中午十二点、傍晚六点各点燃一次烽火,每次烧半小时,同时点燃一个信号弹。”陈峰对林晚说,一边将点火的打火机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还要让海鸟带着求救布条,每天早上放飞它,希望它能再次遇到那艘船。”林晚拿出之前画好SoS符号的布条,用细线系在海鸟的脚上,“别太用力,别伤到它。”她轻轻抚摸着海鸟的羽毛,海鸟乖巧地站在她手心,似乎明白要帮他们传递希望。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坐在烽火台旁休息,看着远处的木筏和沙滩上的SoS信号牌,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忐忑。“你说他们能看到我们的信号吗?”林晚轻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陈峰握住她的手,“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信号牌足够显眼,烽火和信号弹也能持续发送求救信息,只要船在附近,就一定能看到。”他嘴上说得坚定,心里却也有些没底,毕竟在茫茫大海上,被发现的概率本就渺茫,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要给林晚信心。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严格按照约定的时间点燃烽火和信号弹。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海面,烽火就会燃起熊熊火焰,浓烟冲天而起;中午时分,烈日当头,信号弹的黑烟在蓝天下格外醒目;傍晚,夕阳西下,烽火的光芒与晚霞交相辉映,希望也在一次次燃烧中延续。林晚每天都会放飞海鸟,看着它飞向东北方向,心里默默祈祷;陈峰则每天检查一次导航仪和木筏,确保随时能出发。
然而,三天时间过去了,海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船只的踪影,海鸟每天傍晚返回,也没有带来新的线索。林晚有些沮丧,坐在沙滩上看着SoS信号牌发呆,“是不是我们的信号不够明显?或者船只根本不会经过这里?”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失落。陈峰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野果,“别放弃,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海上航行的船只可能几天才经过一次,只要坚持,一定能被发现。”他知道林晚心里着急,自己何尝不是,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弃。
两人没有停下求救的脚步,依旧每天按时点燃烽火和信号弹,同时也没有放松木筏的准备。陈峰将木筏的防护栏又加固了一遍,在底部额外铺了一层棕榈叶,增加浮力;林晚则将更多的淡水和食物搬上木筏,确保航行时的补给充足。期间,林晚在观察星空时,偶尔会看到海平线有微弱的光点,一闪即逝,她以为是星星,没有在意;陈峰却发现最近的海浪比之前更大,浪涛的节奏也有些异常,不像是正常的潮汐变化,“可能是远处有船只经过,带动了海浪,我们再坚持几天。”他对林晚说,心里多了一丝期待。
第五天清晨,两人像往常一样点燃烽火,浓烟刚升起没多久,林晚突然指着海平线大喊:“你看!那个光点!比之前亮多了!”陈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东北方向的海平线上,一个微弱的黄色光点正在缓慢移动,不像是星星的闪烁,更像是船只的灯光。“是船!大概率是之前留下塑料片的那艘船!”陈峰激动地抓住林晚的手,“我们赶紧多点燃几个信号弹,让他们看到!”两人立刻跑到存放信号弹的地方,一口气点燃了三个,浓浓的黑烟接连冲天而起,与烽火台的火焰相互呼应。
光点在海平线上停留了几分钟,依旧在缓慢移动,却没有向他们的方向靠近。“他们看到了吗?为什么不过来?”林晚焦急地问。陈峰紧紧盯着光点,“可能距离太远,他们还没确认信号来源,我们继续保持烽火燃烧,再等一等。”两人站在高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光点,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忐忑。这个移动的光点,是他们获救的最大希望,他们只能祈祷,这艘船能尽快发现他们的求救信号,结束这场漫长而艰难的孤岛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