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顶部的渗水越来越严重,岩壁上的水珠连成了细线,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水洼。突然,一块拳头大的碎石从岩石缝隙中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更多细小的碎石纷纷滚落,山洞内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不能再等了,我们现在就转移!”陈峰脸色凝重,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语气急促却坚定。林晚点点头,心里虽满是紧张,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抱起蜷缩在脚边的灰灰,“种子和草药一定要带好!”陈峰快速回应,同时手脚麻利地用藤蔓和竹子编织简易背包,将种子、熏肉、草药和工具分门别类装好,种子和草药放在内层防止受潮,熏肉和工具放在外层,用藤蔓紧紧捆扎牢固。
两人背上背包,快步冲出山洞,外面的暴雨虽比之前小了些,但依旧淅淅沥沥,山洪的轰鸣声从山下传来,震得人耳膜发疼。他们要去的山地洞穴在更高处的半山腰,需要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爬。山路坡度足有60度,布满了湿漉漉的杂草和松动的碎石,踩上去稍不留神就可能滑落。陈峰手持长矛走在前面开路,用长矛拨开挡路的杂草和垂落的树枝,时不时用长矛插入山体固定身体,“抓紧旁边的藤蔓,慢慢爬,别急!”他回头叮嘱林晚,眼神里满是担忧。林晚紧紧抱着灰灰,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岩壁上的藤蔓,脚下小心翼翼地踩着凸起的岩石,“我没事,你小心上面的碎石!”
攀爬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在两人即将登上一个陡坡时,脚下的山体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哗啦啦”的声响传来,大量小块碎石和泥土顺着山坡滚落下来,山体滑坡来了!“快蹲下,躲在我身后!”陈峰反应极快,立刻弯腰将林晚和灰灰护在身后,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滚落的碎石。碎石砸在陈峰的背上、肩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后背的衣服瞬间被划破,渗出细密的血珠。“陈峰!”林晚惊呼,想要推开他,却被陈峰死死按住,“别动,等滑坡停了再走!”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任由碎石砸在自己身上,始终没有挪动半步,牢牢护住身后的两人一兽。
灰灰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紧紧蜷缩在林晚怀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滑坡持续了大约十分钟才渐渐平息,陈峰缓缓直起身,后背传来阵阵刺痛,他却顾不上查看伤口,立刻拉住林晚,“快,趁现在赶紧走,说不定还会有二次滑坡!”林晚看着他后背渗出的血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强忍着跟上他的脚步,“你的背……”“没事,小伤,先找到安全的地方再说!”陈峰打断她的话,加快了攀爬的速度,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坚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暴雨又开始变大,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两人互相搀扶着,在湿滑的山路上艰难前行,林晚的体力渐渐不支,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也有些踉跄。“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陈峰感受到她的疲惫,放慢脚步,一只手依旧紧紧握着她,另一只手用长矛支撑着身体,分担她的重量。灰灰也似乎察觉到林晚的困境,从她怀里抬起头,用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慰。
就在两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林晚突然眼前一亮,“你看前面!”她指着不远处的半山腰,一个狭窄的山洞洞口隐约可见,被茂密的杂草遮挡着。陈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精神一振,“终于找到了!”两人加快脚步,走到洞口前,陈峰用长矛拨开杂草,确认洞口没有野兽踪迹后,率先走了进去,“里面安全,进来吧!”林晚抱着灰灰走进山洞,一股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与之前渗水的山洞截然不同。
洞内宽敞干燥,顶部岩石厚实,没有丝毫渗水的迹象,地面上还有天然形成的石床,平整干净。陈峰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照亮了洞内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检查后确认没有隐藏的危险,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石床上。林晚立刻放下灰灰,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背包,查看他后背的伤口,“都流血了,疼不疼?”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想要触碰,又怕弄疼他。“没事,皮外伤。”陈峰笑了笑,想要安慰她,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皱起眉头。
灰灰在洞内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跑到陈峰身边,用舌头轻轻舔舐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林晚从背包里拿出草药,捣碎后小心地敷在陈峰的伤口上,用干净的布条轻轻缠绕固定,“以后不许这么拼命了,我会担心的。”她低声说。陈峰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保护你和灰灰,是我该做的。”经历了这场生死转移,两人之间的羁绊变得更加深厚,之前的矛盾和隔阂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林晚将带来的物资整齐地摆放在石床上,开始清点:种子和草药完好无损,熏肉和工具也没有受潮,淡水还剩下大半,足够两人维持两天。“我们的淡水只够两天了,外面暴雨还没停,无法外出寻找水源。”林晚清点完物资,有些担忧地说。陈峰点点头,看向洞口,灰灰正焦躁地对着洞口低吼,耳朵紧紧贴在地上,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危险。“灰灰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我们晚上轮流值守,小心点好。”陈峰说道,同时用火把照亮山洞深处,突然发现山洞尽头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个通道……”林晚也注意到了那条通道,心里有些不安。“等明天雨停了,我们再去探索,说不定能找到水源。”陈峰说道,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暴雨还在洞外肆虐,山洪的轰鸣声依旧清晰可闻,但洞内却格外安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灰灰偶尔的低吼。两人靠在石床上,虽然疲惫不堪,但看着彼此平安无事,心里都充满了踏实感。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充满挑战,但只要两人携手并肩,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在这座孤岛上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