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雨林里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陈峰就已经收拾好了工具,石刃被他磨得格外锋利,斜插在腰间,背上还背着之前找到的野豆种子袋。林晚也早早起身,将水壶装满淡水,又揣了几把野果,看到陈峰准备就绪,便快步跟上:“都准备好了吗?我们先去竹林,再沿着溪流往里面走?”陈峰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竹林方向,语气沉稳:“嗯,竹林离这里不远,砍完竹子刚好顺溪流深入,注意脚下,昨天看到的脚印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别大意。”
两人并肩向竹林走去,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林晚时不时回头张望,想起昨天溪边那串宽大的爬行动物脚印,心里还是有些发紧:“你说昨天那脚印,真的是巨蟒吗?会不会是其他什么动物?”陈峰一边拨开挡路的树枝,一边分析:“可能性很大,那脚印宽度足有十几厘米,边缘光滑,周围的草有被碾压的痕迹,不是野猪或其他野兽能留下的,待会儿进去后,你跟在我身后,别乱走。”林晚连忙点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短木棍,那是她用来防身的简易工具。
很快,一片茂密的竹林出现在眼前,竹子高大挺拔,粗细均匀,质地坚硬,正是搭建工具和加固庇护所需要的材料。陈峰选了一根直径约十厘米的竹子,示意林晚退到安全区域:“你离远点,竹子倒下来会砸到人,我砍倒后你再过来帮忙。”林晚听话地退到几步开外,眼睛紧紧盯着陈峰的动作,随时准备上前帮忙。
陈峰双手紧握石刃,对准竹子根部的同一位置反复砍伐,石刃锋利,每一刀都能在竹子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竹子外层的青皮被层层削落,露出里面洁白的竹骨。他砍一会儿就换个角度,确保切口平整,避免竹子断裂时崩裂。砍到一半时,他放下石刃,用肩膀顶住竹子,用力一推,竹子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缓缓向一侧倒下,砸在地面上震起一片落叶。
林晚见状,立刻快步上前,抓住竹子的一端:“我来帮你拖到路边,别挡着我们待会儿回去的路。”陈峰也弯腰抓住另一端,两人合力将竹子拖到竹林边缘的空地上,陈峰用石刃将竹子多余的枝丫削掉,只留下笔直的主干:“再砍两根就够了,多了也不好搬运。”林晚点头,在一旁帮忙清理周围的杂草,避免影响陈峰砍伐。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陈峰又砍倒了两根粗细相当的竹子,都处理成笔直的主干,林晚则将砍下来的枝丫收集起来,这些可以用来生火,不能浪费。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各自扛起一根竹子,陈峰还额外扛了一根稍细的,准备用来制作农具,沿着昨天发现的溪流方向走去。
溪流蜿蜒向岛屿腹地延伸,水流清澈见底,偶尔能看到小鱼在水中游动。走了大约一刻钟,林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溪边一片长势茂盛的植物惊呼:“陈峰,你看!是野稻!这里有好多野稻!”陈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溪边的空地上,一片金黄色的稻穗随风摇曳,颗粒饱满,正是可食用的野稻。他心中一喜,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捻起一粒稻穗,剥开外壳,里面的米粒洁白饱满:“太好了,这些野稻足够我们种植了,以后就有稳定的粮食来源了。”
林晚已经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摘下稻穗,将里面的种子抖落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我们多收集一些,回去后开辟一块农田,应该能种出不少。”陈峰也加入了收集的行列,他的动作比林晚更熟练,双手握住稻穗根部,轻轻一捋,稻穗就被摘了下来,然后双手快速搓捻,种子便落在背包里,不一会儿就收集了大半袋。
就在两人专注收集野稻时,陈峰的目光突然被地面上的一串脚印吸引住了,那脚印比昨天在溪边看到的更清晰,宽度足有十几厘米,轮廓规整,边缘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显然是刚留下不久。他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伸手拉住还在低头收集种子的林晚:“别捡了,你看这脚印。”
林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串清晰的脚印,脸色顿时发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陈峰的衣角:“是……是巨蟒的脚印?它离我们很近?”陈峰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声音压低:“这脚印很新,应该离我们不远,你紧跟在我身后,别乱看乱摸,也别发出太大的声音。”林晚吓得浑身微微发抖,紧紧贴着陈峰的后背,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收集种子的兴奋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峰手持石刃,慢慢站起身,目光在周围的草丛和树木间仔细搜索,巨蟒的颜色和周围环境很接近,很容易隐藏。他一边警惕观察,一边轻声对林晚说:“我们继续收集种子,但动作快一点,收集完就赶紧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林晚连忙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加快了收集种子的速度,只是双手还是忍不住发抖,生怕草丛里突然窜出巨蟒。
沿着溪流再往前走了一段,两人又发现了几丛可食用的野菜,叶片翠绿,没有异味,林晚小心翼翼地将野菜连根拔起,抖掉根部的泥土,放进背包里,这些野菜可以当下吃,也能用来育种。陈峰则始终保持着警惕,每走几步就会回头查看脚印的方向,那串巨蟒脚印一直沿着溪流延伸,似乎也在向腹地移动。
收集得差不多时,陈峰看了一眼背包,野稻种子已经装了满满一袋,还有不少野菜和野豆种子,足够初期种植和食用了,便对林晚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再往里走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林晚如蒙大赦,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紧紧跟上陈峰的脚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松懈。
就在两人准备转身返回时,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腥气飘了过来。陈峰立刻停下脚步,示意林晚屏住呼吸,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说:“别出声,跟着我慢慢靠近,看看是不是巨蟒。”林晚的心脏狂跳不止,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却还是听话地跟着陈峰,踮着脚尖慢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
穿过灌木丛,前方出现一个隐蔽的洞穴,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从洞穴里传来的,腥气也变得更加浓郁。陈峰示意林晚留在原地,自己则握紧石刃,慢慢拨开遮挡在洞口的藤蔓,准备一探究竟,他必须弄清楚里面是不是巨蟒,如果是,也好提前做好防备,避免下次路过时遭遇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