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做任何逾矩的动作,只是把洛绾昭拉进怀里,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光裸的肩背。
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带着安抚的意味:
“别怕,停电了”
怀里的人还在止不住地发颤,他手臂骤然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低垂的眼睫下,借着窗外漏进来的几缕碎月,不经意瞥见那片因礼裙滑落而暴露的圆滚雪白……
他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慌忙别开眼,指腹却还残留着方才扶她时的温热触感。
下一秒,他干脆利落地脱下他的酒红色的西装外套。
宽大的衣料将洛绾昭严严实实地裹住,连带着那点慌乱的春光也一并藏进了布料里。
洛绾昭攥着腰间松垮的礼裙,将衣服又重新提了上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背后的束腰带早就被云瑾辰拽断,她只能死死把礼裙护在胸前。
眼神慌乱地在黑暗中扫来扫去,心脏狂跳着,生怕哪个角落藏着狗仔的镜头,将她这副狼狈模样拍得一清二楚。
云瑾辰又替她拢了拢外套领口,指尖无意间触到她冰凉的耳尖,他动作顿了顿,随即俯身,干脆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洛绾昭惊呼一声,却很快安静下来——
她懂他的用意,此刻宴会厅突然停电,正是她逃离的最好时机,若是等灯光亮起,她穿着这破损的礼裙,根本无处可藏。
“趴好。”
云瑾辰的声音低沉沙哑,裹着夜色落在她耳边。
洛绾昭咬了咬下唇,将脸深深埋进他颈窝,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原本发抖的身体竟渐渐稳了些。
隔间的门被他一脚踹开,沉闷的声响混在外面嘈杂的人声里,毫不起眼。
他抱着她,脚步稳得像踩在平地,在一片漆黑中灵活穿梭,避开四处乱撞的宾客,一路快步走到停车场。
直到将洛绾昭轻轻放进阿斯顿马丁的副驾,替她关上车门,云瑾辰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线终于松了几分。
云瑾辰利落拉开主驾车门坐进去,指尖刚搭在方向盘上,引擎便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轮胎碾过地面,伴着尖锐的疾驰声,车辆如离弦之箭般呼啸而去。
洛绾昭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眉头渐渐蹙起——这路线并非她熟悉的方向。
车厢里的寂静被她犹豫的声音打破:
“去哪儿?”
云瑾辰目视前方,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方向盘,并未应声。
酒会本就在市中心,车辆没行驶多久,便驶入某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他稳稳停好车,绕到副驾旁拉开门,俯身便要将人抱起。
洛绾昭却突然抬手抵住他的手臂,眼帘垂得极低,声音细弱:
“我自己可以。”
可脚刚沾地,松垮的礼裙便往下滑了半截。
她一手要死死攥着西装外套遮身,一手还要去扯滑落的裙摆,手忙脚乱间,胸口的布料险些松开。
她又羞又急,索性一屁股坐回座椅里,话到嘴边只剩半句:
“你……”
语气里满是逞强失败的窘迫,连带着要麻烦他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云瑾辰单手撑在车门框上,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耳尖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挑眉道:
“逞强的结果呢?”
洛绾昭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手指紧紧抓着西装外套的衣角,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扭捏地开口:
“看在……看在这件衣服是你破坏的份儿上,帮帮我。”
云瑾辰没再多说,俯身便重新将人打横抱起。
洛绾昭这次没再逞强,乖乖将脸埋进他颈窝,鼻尖又萦绕起那股熟悉的雪松味。
电梯依旧在顶层停下,他指尖在密码锁上快速按动,门“咔嗒”一声弹开,径直抱她走了进去。
大门合上的瞬间,云瑾辰便轻轻将她放下。
洛绾昭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这间屋子的装修和云镜壹号颇为相似,却又透着不同:
若说云镜壹号是暗色调勾勒的低调奢华,那这里便是亮色系铺陈的雅致高级,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栀子香。
她还在细细打量,云瑾辰已换好拖鞋,转身要往客厅走。
脚步刚动,他淡声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
“衣服掉了。”
洛绾昭心头一紧,应激似的抬手去捂胸口,可已经晚了——礼裙早已松垮地挂在腰间,胸前的春光虽被酒红色西装外套遮着,却在布料的褶皱里若隐若现,平添几分狼狈的旖旎。
洛绾昭攥着西装外套,拖着松垮的礼裙挪到客厅,声音带着几分窘迫的颤意:
“你能……能给我找身衣服吗?”
“去衣帽间拿。”
云瑾辰的声音从沙发方向传来,干脆利落。
她咬着唇,拖着沉重的步子挪进衣帽间。
拉开柜门的瞬间,目光扫过——里面竟清一色是衬衫,黑、白、灰三色整齐排开,件件料子考究。
洛绾昭没敢多挑,胡乱抓过一件白色衬衫套上,衣摆堪堪遮到大腿,松松垮垮的,透着股不合身的青涩。
她攥着衬衫下摆,拘谨地走出衣帽间,抬眼便撞进一幅慵懒的画面:
云瑾辰已换了身黑色家居服,正斜靠在沙发上吸烟。
烟雾袅袅缠绕着他,那张本就俊逸妖冶的脸在朦胧烟色里更显神秘,指尖的烟蒂泛着点点红光。
直到瞥见洛绾昭的模样,云瑾辰吸烟的动作骤然一顿,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宽大的白衬衫罩着她纤细的身子,领口松垮地滑到肩头,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下摆晃悠悠地扫过膝盖,竟比穿礼服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撩人。
“我的手机在佳倪那儿,能用你手机报个平安吗?”
洛绾昭攥着衬衫衣角,声音带着几分试探,眼神怯生生地望向沙发上的人。
“过来。”
云瑾辰喉间应了一声,指腹摁灭了指间的烟蒂,将烟盒随手丢在茶几上——
他一直都明白她不喜欢烟味,客厅中的窗户大敞着,连带着空气中残留的烟丝气息,都像是被风刻意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