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也得想办法,辣椒这个东西用量大,卖起来好卖。尤其是红了之后,无论是直接摘下来卖,还是到时间了做成辣椒酱,晒干了打成辣椒面,都好卖。
而且年年价钱都不低。”
花溪也站起来看着他:“对了,前两天高老师过来串门,我跟他打听了一下,他说对门卖酒的老梁确实不打算干了,不到八月十五房子就到期了,你真的要吗?”
“嗯,他要不租了我就打算把那租下来。不过这个我到时候的跟关婷再说说,不能门面用了钱外面摊子还要钱,这样整就不合适了。”
老梁那是因为卖酒,门口的地方用不到,只要不给他挡死了他就没什么意见。
高明海不行,他到时候里外都要用,真要租下来,这个台子都得拆了重新布置。
“那人家要不同意呢?”
“不同意那就再等等看,这东西都是商量着来的,你情我愿的事情。”外面摊位实际也不值几个钱,这都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了。
从他到这边来卖菜,关婷家就没买过菜,但凡季节上的东西有什么他就给送什么,反正吃又吃不了多少,左右是那么个意思。
要是这样都拉不出交情来,那他或许连卖菜的摊子都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换个地方了。
“翠萍,你帮我看着点,别让她到处乱跑。”
高明海还是不放心。
“她听话着呢,你不要担心,不会到处乱跑给对方机会的。
再说了,两个人也就是可能相互有点好感,还没到那一步,起码没有到为了对方跟自己家里大人反着来的那一步。”
“嗯,我走了。”
“走吧走吧!”花溪看懂了他眼里的不舍,也听出来了他话里的不舍,想笑,又忍住了。
她知道高明海不想走,但是不想走又能怎么样?自己又不可能开口留他。留他,他也不可能留下来。
日子总要过的,这过日子不可能两个人一直你侬我侬的贴着,各有各的事儿要做。
“翠萍!”高明海不放心的又叮咛了她一遍:“做什么事情自个心里要有数。”
高翠萍情绪不佳,就嗯了一声。
等高明海走了之后她那口憋着的气才呼出来
“别想那么多了,可能人跟人之间还是缺了那么点缘分。你帮我看一下,我去买点菜,我们下午吃点好的。”
这心情不好就得吃点好东西,安慰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心情一下就好了。
“吃什么好的呀?”高翠萍果然眼里有神了。
“我去那边干杂店买包火锅料过来,趁着这会还不热咱们傍晚回那边院子里去吃火锅。”
高翠萍的眼睛更亮了:“吃火锅呀,那个料好贵。”一包底料就要两块五。
不过那个味道是真的香,上一次关婷他们在对面吃火锅,那个味道窜的满大街都是 。
哪怕高翠萍也不是多馋的人,都忍不住流口水。
但她不是英英那样大的小孩。
就英英那么大,在家里饿了就拿个碗往灶房跑的人,这会儿被花溪管着,别人吃饭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到别人家门口去。
“就偶尔一次,挣钱不就是花的吗?只要你高兴就行。
家里面我记得还有你爸之前卖剩下的海带跟那个宽粉,早上的豆腐还剩了一点,你爸带过来的韭菜也还剩了一小把,还专门给带了一点晚菠菜过来。
我再稍微买点别的,咱们就两个人,凑一凑都吃不完。”
“嘿,那可太好了。可惜呀,我爸不在这,没这个口福了。”
花溪笑起来:“我们先试试,如果觉得可以,等下次过节的时候带一点回去,让家里都尝尝。
人家说这个过年的时候人多吃着最有意思,一个炉子一个锅,周围围上一圈人边吃边说话,这样才热闹。”
菜,其实就是那些菜,主要就是那个味儿。
火锅料这个东西还是这一半年市场上才有的,因为一袋底料就只能煮一锅,要两三块钱,所以吃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人吃。
家庭条件好的,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有客吃个稀奇还是能吃得起的。
花溪出去转悠了一圈,除了买了一袋料,买了一根火腿肠,和一把腐竹,二两毛木耳,再没别的。
离关门还要一阵,花溪在这边守着,高翠萍自告奋勇的带着菜回去先把该泡的用冷水泡起来。
她可是知道她爸卖的那个宽粉,跟牛皮似的,可难泡了。
泡时间短了丢在锅里煮多久都煮不烂,也怪不得不好卖,吃起来是真不容易啊。
看她一下有了精神,兴致勃勃的计划着要怎么吃,花溪就由着她去了
谁知道刚走到巷子口就跟骑着车子从粮站那边过来的何兴洪给碰到了一起。
“ 翠萍!”何兴洪还没到下班时间,他是出来办事的。
会计嘛,都是跟账目和钱打交道,他要去半边街的信用社,没想到会碰到高翠萍。
随后本能的把人喊住。
高翠萍被他这么一喊,也不可能直接就走了,那样的话就感觉好像有啥见不得人似的事情在逃跑一样。
反正高翠萍干不出来那么没出息的事。
没事就停下来了站在那里看着他:“有什么事儿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你说呢?”
“我可以解释,我妈她没有别的意思,都是山里人,也没什么文化,她历来不是很会说话,她挺喜欢你的,我也是。”
高翠萍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爸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可能确实不怎么合适。
我确实是配不上你,祝你找一个更好的。”找一个还没过门都能接受未来的婆婆不会说话的媳妇。
反正高翠萍自己不行。
说完推着自行车就进了巷子,何兴洪推着车子往前撵了两步,到底没有跟过去。
高翠萍进了巷子拐了个弯就停下来了,就停了一会会,随后就气呼呼的推着车子到了自家院子门口。
开了门进去之后,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堂屋门口的小马扎上
她是真的生气了。
何兴洪这什么意思?是觉得他妈说话没有问题还是怎么着?
之后又跟自己生气,都说了已经算了还抱着什么期待,真是个贱皮子!
别说何兴洪是个什么态度,就到了这一步,已经拒绝了对方,那就再没有可能。
不可能因为何兴洪跟自己说两句好话又重新来一遍,小孩子过家家也没有这样的。
她高翠萍不至于连这点谱都没。